通往青原省西芜市的高速公路上,三辆黑色汽车正在一路疾驰。
中间的那辆黑色商务车内,陈烬正坐在柔软的车座上,闭目养神,他的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时不时的晃上一晃。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问道:“赵天他们到哪里了?”
阿蜧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抱着个笔记本电脑,电脑的屏幕上,是一个交通线路图,图中还有一个红点,正在一闪一闪的不断向南移动着。
他迅速看了一眼屏幕,然后连忙回应道:“已经出了松北省的范围了,快到九里塘了。”
“老皮他们呢?”陈烬继续问道。
阿蜧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全部就位了。”
陈烬轻轻的“嗯”了一声,“告诉他们,让他们自行动手,无需汇报。”
“是!”
阿蜧应了一声,随后掏出手机,手指快速的点击着。
处理完毕之后,阿蜧放下手机,但他的目光却时不时地透过车内的后视镜,偷偷地看向后排的陈烬。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犹豫和担忧,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但又有些犹豫不决。
“有什么话直说。”陈烬突然开口说道,他的眼睛一直闭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现阿蜧在看他的。
阿蜧点了点头,说道:“赵天手底下的那几个人没一个是简单角色,尤其是那个光着头的,还有那个冷冰冰的女人,一身的杀气,老皮他们几个人,我怕......”
陈烬缓缓睁开眼睛,那深邃的眼神如同寒夜中的星辰,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他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随后淡淡地笑了笑。
“我曾经答应过老皮,只要他替我办好三件事,我俩之间便再无瓜葛,并且我还会给他一笔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足够他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里潇洒的过一辈子。”
“而这一次,就是最后一件。”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会尽力的。”
阿蜧点了点头,但他的脸上依旧写满了担忧。
“可那赵天也是个老油子,滑得跟条泥鳅似的,之前也无数次经历过生死,可每一次都让他给活过去了......”
陈烬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那红酒顺着他的喉咙流下,仿佛是在燃烧着他心中的怒火。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阴森森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魔鬼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
“我本就没指望他们能弄死赵天,我只是想出出气而已,只要让他不痛快,我都能开心。”
“当然了,如果老皮真有这个本事的话,我也很乐意看到。”
陈烬的话,顿时让阿蜧心头一颤。
原来,他压根就没......
他果然比老帮主要狠的多得多......
另外一边,赵天一行此时也正行驶在通往盛南的高速公路上。
而在他们前方三十公里处,有一处服务区,名字叫“九里塘服务区。”
这里是南北方以及东西方交通的重要交汇点,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棋盘,来自不同方向的车辆在这里汇聚、分流,各自驶向不同的目的地。
从北边行驶过来的车辆,会在这边开始分流,奔赴不同的方向。
过了这里,高速上的车辆就会逐渐减少,不再像之前那样川流不息、热闹非凡。
在服务区的停车坪内,此时正停着一辆藏蓝色的七座汉兰达越野车。
车内此时正坐着五个一脸凶悍之气的彪形大汉。
几人皆是三十多岁四十岁左右的年纪。
驾驶位上坐着一个光头壮汉,他的脑袋就像一颗光滑的卤蛋,在车内的灯光下泛着油光。
他的脖子粗得像牛脖子,上面青筋暴起,似乎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左眼一直延伸到嘴角,那道伤疤就像一条扭曲的蜈蚣,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他还时不时地用手摩挲着那道伤疤,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凶狠和暴躁。
副驾驶上坐着一个戴着黑墨镜的男子,嘴里叼着根烟。
他留着一头干净利索的寸头,头发又短又硬,根根直立,如同钢针一般站立在他的头皮上。
他的鼻子又大又挺,鼻翼不时微微翕动,像是在捕捉空气中危险的气息。
耳朵微微外张,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一道狰狞的伤疤横跨他的整个脖颈,宛如一条扭曲的蚯蚓,像是在诉说着曾经在他身上发生的血腥故事。
他的身材虽说比起驾驶位上的那个光头男子要瘦弱了不少,但从他那紧实的面部线条以及微微有些隆起的太阳穴来看,一看就是个可怕的“练家子”。
而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前方车载导航的显示屏上看。
手还时不时的摩挲着下巴上那短短的胡茬。
屏幕上,清晰的显示着一幅交通图,图中的一个红点正由北向南,朝着这边快速移动着。
后排坐着三个大汉,第二排右边的那个身形最为魁梧。
他同样留着利索的寸头,肩膀宽阔得如同门板,几乎占据了整个第二排座位的一半空间。
他的脖子粗大,脑袋微微前倾,眼睛小小的,眯成了一条缝,但那缝隙中却透露出一种野兽般的凶光。
嘴巴咧得很大,露出一口参差不齐、布满牙结石的大黄牙,像是一把生了锈的锯子。
还不时地用舌头舔着嘴唇,看上去既恶心又狰狞。
坐在他左边的大汉,头发凌乱得像一蓬杂草,遮住了半边脸,露出的面部皮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癞子,像是蛤蟆的皮一样恶心。
他的左手中捧着本杂志,封面上的女郎穿的异常清凉,几乎快要遮不住关键部位了。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杂志,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神经质的淫笑,那笑声尖锐而刺耳,在车内回荡,听上去相当猥琐。
最后面一排的那个大汉,脸上带着一种麻木的冷漠。
他的皮肤黝黑粗糙,像是被岁月和风雨无情地侵蚀过。
眼神空洞而又不失呆滞,就像是一具只剩下躯壳却没了灵魂的木乃伊。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双手随意地搭在大腿上,仿佛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但偶尔闪过的一丝寒光却又让人觉得,他一旦出手,必将是致命的一击。
就单单从面相来看,就知道这五人绝不是什么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