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站在那里,黑色披风下摆还沾着些许尘土与细碎的血渍,他垂眸望着地上缓缓恢复人形的奇拉比,对方胸口剧烈起伏,嘴角挂着未干的血迹,显然已失去反抗之力。
抬手轻轻拍了拍衣袖上的灰,佐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却依旧冷冽:“好了,搞定。重吾,带着他,我们走。”
重吾高大的身影上前一步,俯身便将昏迷的奇拉比扛到肩上,宽厚的肩膀稳稳托住对方,他低头看了眼肩头的八尾人柱力,语气里透着几分急切:
“这样也算是活捉八尾了,得赶快带回去复命,免得夜长梦多。”
佐助站直身体,抬手扫过自己的衣襟,黑色劲装虽有些褶皱,却几乎没什么明显的伤口,他眉头微蹙,总觉得这样回去太过顺利,反而不妥。
目光扫过一旁待命的水月,他从腰间的忍具袋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苦无,递了过去:“帮忙拿一下。”
水月愣了愣,伸手接过苦无,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他不解地挑眉:“干什么啊佐助?刚打完架还不消停。”
没等水月反应过来,佐助突然伸手攥住他持苦无的手腕,猛地将刀尖对准自己。
先是脖颈侧划出一道浅而清晰的血痕,殷红的血珠立刻渗了出来,接着是胳膊,锋利的苦无划破衣袖,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深长的伤口。
最后是腹部,他咬牙用力,又添了几道交错的划痕。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尖锐的痛感还是让佐助忍不住蹙紧眉头,额角渗出细汗,嘴角下意识地龇牙咧嘴,却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喂!你疯了?!”水月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手一抖,苦无“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慌忙后退半步,看着佐助身上瞬间渗出的血迹,脸色都变了,
“佐助!你该不会是跟八尾对战时被打坏脑子了吧?!”
一旁的香磷更是瞬间瞪圆了眼睛,快步上前抓住佐助对胳膊,泛红的眼眸里满是怒火与担忧,死死盯着水月,
“喂,水月你干什么下手这么重,还有你,是觉得自己赢的太顺利了吗?”
佐助忍着痛,抬手抹了把脖颈上的血迹在衣服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嫌弃的清醒:“香磷,我这是有原因的。
拜托,用用脑子,要是回去让他们看见我们这么轻松就活捉了八尾,以后指不定会把多少麻烦任务堆过来,说不定下次直接让我们去抓九尾,那种麻烦事,我才不干。”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这样得不偿失。你们也都伪装一下,弄点伤口,显得狼狈点。
记住,我们捉八尾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九死一生才搞定的,知道吗?”
心里却暗自补充了一句:这样一来,回去见到鼬的时候,也能好好“诉苦”一番,让他知道自己为了他,可是付出了不少代价。
水月虽然还是觉得有些荒唐,但看着佐助认真的神色,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弯腰捡起地上的苦无,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两道。
重吾也听话地在肩头和手臂上弄出些擦伤,香磷看着佐助身上的伤口,又瞥了眼他依旧带着红芒的万花筒写轮眼,欲言又止 眼神里的担忧浓得化不开。
佐助的眼睛还没从之前的战斗中恢复,现在又强行使用万花筒,肯定又在硬撑。
佐助察觉到香磷的目光,收起眼底的算计,语气缓和了些许:“好了,别担心。这次只是用了个简单的幻术,没什么大碍。”
话虽如此,松开手的瞬间,他还是感觉到眼前阵阵发黑,无数细碎的光斑在视野里晃动,头也隐隐作痛。
他清楚地知道,频繁使用万花筒的后遗症,正在变得越来越严重。
但他只是不动声色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底已恢复了惯有的温柔,仿佛刚才的不适从未存在过:“走吧,早点回去。”
佐助走在最前面,黑色披风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一步步走得坚定,为了达成目的,这点痛,算不了什么。
佐助感受着身后那道若有若无的窥探目光,让他周身的查克拉都泛起了细微的波动。
他侧过头,眼神中掠过一丝警惕,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我们快离开吧,要是引来雷影就不好了。”
话音未落,他已攥紧了腰间的草薙剑,脚步下意识地加快了几分, 不远处的茂密树丛里,两名云隐忍者正屏住呼吸,掌心早已沁出冷汗。
他们本是按例在这片区域巡逻,半个时辰前就察觉到了异常的查克拉波动,循着气息赶来时,恰好撞见奇拉比尾兽化的狂暴姿态。
可没等他们上前支援,战局便已逆转,那几个身着黑底红云长袍的人出手狠辣,竟硬生生压制了尾兽化的奇拉比。
其中一人紧紧攥着树干,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颤抖:“难道说那位奇拉比大人输了吗?”
旁边的同伴脸色发白,脚步踟蹰着,眼神在远处的几人与身后的村子方向来回拉扯:
“怎么会,骗人的吧……要去救他吗?”他的手按在忍具包上,却迟迟不敢动作,对方身上那股肃杀的气息,光是远远感知就让人头皮发麻。
戴眼镜的忍者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手中的望远镜被他调至最大倍率,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伙人的身影。
“等一下,他们是晓的成员,不要冲动!”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镇定,却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而且还有一个是……”
望远镜的视野里,黑发青年的宇智波团扇家纹在衣角若隐若现,那猩红的图案如同一道惊雷劈在他心头,“是宇智波的家纹?”
“宇智波?”旁边的忍者瞳孔骤缩,脸上瞬间血色尽褪,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般的恐惧,
“难不成是那个屠村杀师的宇智波佐助?还是灭族的宇智波鼬?”不论哪一个都不是自己能够对抗的。
戴眼镜的忍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死死锁定着佐助等人离去的方向,看着他们拖拽着奇拉比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林间深处。
“我们与其出去送死,不如赶快去报告给雷影大人才更明智。”
他话音刚落,望远镜里的黑发青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猛地回头,那双漆黑的眼眸精准地锁定了他们藏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忍的笑容。
戴眼镜的忍者浑身一僵,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不由得打了个剧烈的冷颤,手中的望远镜险些脱手。
“没错,”另一名忍者缓过神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侥幸和对雷影的敬畏,
“那位雷影大人得知自己的弟弟遭遇如此毒手,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我们现在必须立刻回去报信,晚了就来不及了!”
两人不敢再多耽搁,压低身子,循着来时的路仓皇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