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淑玥攥着那枚拼合完整的白虎玉佩,站在盛世集团股东大会的主席台后。高栈的手掌贴在她腰侧,温热的力度透过红旗袍传来,让她指尖的凉意淡了几分。
“接下来,有请星云集团代表,云淑玥女士公布娄氏涉案证据。”高晏池的声音透过麦克风炸开,台下瞬间响起骚动——前排坐着的娄氏残余股东脸色骤变,其中就有被保释就医的娄昭容,她脸上还留着纳米蜂群蛰出的疤痕,此刻正用帕子死死按住发抖的嘴唇。
云淑玥走上台时,聚光灯在她颈间的凤凰吊坠上碎成星子。她没看娄昭容,只是将U盘插入电脑,大屏幕上赫然跳出娄剑国与海外军火商的密会视频,背景音里还混着娄昭容的声音:“把油田抵押给黑市,就说是高栈的主意。”
“嗡——”台下彻底沸腾。娄昭容猛地起身,却被身后的保镖按住肩膀,她挣扎着尖叫:“伪造!这是伪造的!”
“伪造?”云淑玥轻笑一声,调出另一份文件,“那娄董事长看看这个——您三年前在老窑厂埋的账本,记录着用高父的名义洗钱的流水,笔迹鉴定已经通过国际认证。”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惨白的娄氏股东,“包括当年让沈碧瑶偷换工程图纸,导致高栈被埋河堤的指令,这里都有录音。”
录音播放的瞬间,沈碧瑶的哭喊从音响里传出:“娄董!我弟弟还在您手里……”台下顿时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几个原本摇摆的股东立刻举牌:“我提议,罢免娄氏所有职务!”
娄昭容瘫回椅子上,帕子从手中滑落,露出手腕上的纳米监测环——那是保释条件,此刻正闪着代表心率超标的红光。云淑玥看着她眼底的绝望,忽然想起高栈在青石滩说的话:“恶人总以为能遮住天,却不知阳光早晚会漏进来。”
散会后,高栈在走廊拦住云淑玥,指尖替她拂去肩上的亮片:“去看看娄昭容吗?”
“不必。”她转身时,正撞见娄昭容被押着经过,对方突然挣脱保镖,扑过来想抓她的头发,却被高栈一把推开。娄昭容摔在地上,望着云淑玥的眼神像淬了毒:“你赢了又怎样?高栈知道你是为了夺权才救他吗?”
云淑玥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那只缺耳陶兔——当年车恩彩没带走的那只,后来被高栈在老窑厂废墟里找到。她将陶兔塞进娄昭容手里:“这是你当年派人砸毁云氏陶艺坊时,唯一没被摔碎的东西。”
娄昭容捏着粗糙的陶面,突然发出嗬嗬的笑声,眼泪混着疤痕上的药膏淌下来:“原来……你早就知道……”
“知道您不仅恨高家,更恨我母亲当年没选你做星云家族的继承人。”云淑玥淡淡道,“但您搞错了,我争的从不是权位。”她看向高栈,眼底漾起柔软的光,“是该属于我们的公道。”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高栈低头吻住她的唇角,白虎玉佩在两人掌心硌出微痛的暖意。他想起云淑玥在纳米监狱说的话:“有些债,要用一辈子的温暖来还。”
而此刻,老窑厂的重建工地上,何云珊正指挥工人吊起新的窑炉钢架,阳光穿过钢架的缝隙,在地上拼出完整的虎纹——像极了云淑玥与高栈交握的手上,那枚终于圆满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