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听我弟弟说过,他有个病人病的很严重。”
莫邱显最先打破了沉默,他平静地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了一根出来叼在嘴里。
“当院长批准那个病人出院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慌了神,扔下一句‘怎么能够让小雨出院?你们这是在开玩笑!’之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流江市,前往墨安市了。”
他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嘴里的烟,猛地吸了一口,而后缓缓吐出烟雾。
“但自那之后他就杳无音讯,整个人失踪在了墨安市,我动用了关系去找他,却被我的上层警告,让我不要去查关于那个病人的事情,甚至一切关于莫邱敛的东西我都没有拿到。”
或许是抽了一口烟感觉放松了不少,莫邱显的语气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白雨则是端坐在他的对面,始终一言不发,双眼眯起好看的月牙,静静地聆听着。
“现在这个让我弟弟莫名失踪的奇怪病人就在我的面前,落到了我的手上,你说我应该怎样逼问出他的下落呢?”
莫邱显说着便直接拍案而起,面露狠色,将烟头狠狠地按在了白雨被锁住的一只手上。
他已经让人关掉了这里面的摄像头,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不会被拍进去。
白雨却像是完全没有痛觉一样,依然面带微笑地看着莫邱显,目不转睛。
“莫医生很温柔,他对我很好,在我出院之前只有他对我笑过,也只有他会那样‘爱’我,我真的很喜欢他的笑,总会让我感觉看到了她。”
白雨的声音说着说着就带上了几分颤音,似乎变得有些兴奋,双手开始想要挣脱,却又被牢牢固定着。
“他总是会跟我说那样做不是在‘爱’我,可是……”白雨顿住了,神情转变成了疑惑,“我不懂,他那不就是在‘爱’我吗?真的好难懂,所以我根本不想听那些话。”
“所以你就想杀了他?”
莫邱显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杀了他…吗?我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过,我求过那么多人,只有他肯那样来‘爱’我,我怎么会想杀了他呢?”
白雨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面色染上了一抹不知是兴奋还是什么的红晕。
“另外人都说我是疯子,只有他愿意那样温柔地对我,甚至还对我说爱我,他是第二个愿意‘爱’我的人呢……”
白雨似乎陷入了某种美好的回忆中,眼中满是对温柔美好的向往,展露出的笑颜却是带上了几分病态的痴迷,让莫邱显感觉脊背一寒,似乎有什么东西盯上他了。
“我还记得是我出院的那天,他们把我送到了墨安市里,莫医生那天晚上就来了,直接就说了‘爱我’,我真的可高兴了,但是……”
她的神情又在一瞬间转变了,这次不同,是与先前截然相反的愤怒,猩红的眼眸收缩成了细针,充满了毁灭般的恶意,死死地注视着莫邱显,竟将他都吓得退了两步。
“他说我的‘爱’是错的!以前他说的那些才是真正的爱,他骗我……我真的好难过,只能用行动来证明我的‘爱’才是对的,所以啊……”
下一秒,白雨又瞬间转变回了刚刚那温和恬静的模样。
“我对他做了和对她一样的事情,但是他们都好脆弱,我的‘爱’还没有完全释放…他就死了,只能取出他的…呃……”
几乎是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莫邱显就走上来掐住了她的脖子,眼中是完全无法压制的杀意,那只大手也因为过于用力而青筋暴起。
他的弟弟真的死了,而且就是死在这个女人的手上,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你这疯子他妈的把他的尸体藏哪里了?”
莫邱显直接将白雨的头按在了那金属的椅背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又因为手被束缚在桌子上,这样的姿势让她有些喘不过气了。
“你们…都好喜欢…我的脖子啊…是因为…它很好看吗…还是说…你们都觉得…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掐断呢……”
下一秒,莫邱显只觉得自己掐着的位置忽然凹陷了下去,那上面的绷带也随之失去支柱,被他按进了大嘴之中。
这猝不及防的一幕让莫邱显完全没有时间反应,他的手就这样伸进了白雨的大嘴之中。
莫邱显下意识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根本无法抽离。
他的面色从惊骇,到错愕,再到惊恐。
这白雨不仅是个恶魔,还是个怪物!
几乎是下意识地,莫邱显用另一只手摸向了腰间的配枪,却被什么带着阴冷触感的东西束缚住了,也完全无法动弹。
…
……
………
失去了一只手的莫邱显有些急了,却因为良好的素养他没有无意义地大喊出声,而是强忍着剧痛,果断朝着门外呼唤救援。
“来人!快来人!”
只可惜,无论莫邱显如何呼唤,却迟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脸上的痛苦之色愈发难看,下一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惊恐地回头看向那已经挣脱束缚,双腿交叠在一起,一副饶有兴致模样看着他的白雨。
“莫先生,我都说了,您太着急了,陆泽宇告诉你我出现在墨城的时候你一定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吧?没有去怀疑陆泽宇,甚至都没有去查明消息的真伪,您觉得一个能力者贴身靠近了一群普通人,他们会有胜算吗?”
随着白雨话音落下,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满身鲜血的陆泽宇,而在他的背后,还倒着几具卫兵的尸体。
pS:这次进小黑屋修改的地方可能有些多,不然是真的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