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冷眼看着张郁仁的易子川,突然轻轻的笑了一声。
张郁仁的心在这一声笑声中,突然提了起来。
“你想活命?”易子川盯着张郁仁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张郁仁紧张的攥紧了自己的手,他紧紧的看着易子川的眼睛,最后,坚定的点了点头:“我想活命!”
“可以!”易子川挑眉,“毕竟,你的命,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只不过……”
“我可以拿鬼樊楼跟你换,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包括……张家的商行!”张郁仁紧紧的攥着拳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易子川。
易子川凑近张郁仁,他勾了勾唇角,随后笑了一声:“我要你家的商行做什么?且不说那鬼樊楼里做的是什么勾当,是说你家做的那些产业,我也瞧不上眼!”
“那你想要什么?”张郁仁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眼中满是惊恐。
易子川看着他这副样子,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帮一个小忙!”
“小忙?”
张郁仁当然不相信,毕竟如果只是想让他帮一个小忙,又怎么可能大费周章的找到这里。
易子川挑眉:“在整个杭州城里,只要涉及了不干净的产业,大多都是你们张家在做,我只是想要知道,什么地方,有黑矿山!”
张郁仁的心突然一沉,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易子川:“你到底是谁?”
站在一旁的秦苍冷冷的看了一眼张郁仁,随后嗤笑一声:“在你面前的这位,便是当今天子的皇叔,我朝的摄政王。”
张郁仁的腿突然一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易子川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他:“你怕什么?”
“汴京的商船,便是被摄政王府和林氏的商行一起截停的,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张郁仁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直觉告诉他接下来易子川说的话,很有可能会让他小命不保。
“几年前,太平县的一场大水,淹死了数万人,朝廷送来的赈灾银和粮食,却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负责押运赈灾银河粮食的宋大人,更是死在了太平县,作为杭州富商的张公子,想必也有耳闻吧!”易子川缓缓弯下腰,目光冷冽的盯着面前的张郁仁。
“宋大人……”张郁仁他脑海里立刻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易子川敏锐的捕捉到张郁仁眼里的闪烁,他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下一瞬,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扣住了他的脖子,一双眼睛瞬间变得猩红:“你见过他!”
张郁仁看着突然变得阴郁的易子川,眼中的惊恐更甚,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掰易子川的手,却发现不论自己怎么用力,都没有办法撼动他分毫。
无法呼吸的绝望感一点一点的笼罩住他。
就在他差一点窒息的时候,他身后的那扇门又一次被人推开。
余光里,天青色的长裙步步生莲,伴随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易子川,他死了,你就更加查不到关于宋大人一案的线索了!”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
绝望之际,张郁仁发现易子川缓缓的松开了手。
早已经没了力气的张郁仁瘫软在地上,他一只手捂着脖子,一只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要知道就在刚才,他差一点就要被掐死了。
夏简兮看着面前双眼猩红的易子川,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不是第一天认识易子川,所以他很清楚,只要一涉及到宋大人的案子,他立刻就会变一个人,就好像发了疯一般,没有半点理智可言。
所以在当夏简兮知道,易子川派人围剿了张家鬼樊楼上面的酒肆时,她就猜到,易子川绝对会提起宋大人的事情。
易子川看到突然出现的夏简兮,不仅没有半点的诧异,只是冷声道:“本王告诉过你,这里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
“王爷让我们林家的商行,帮忙截停了张家的商船,一边拉我们下水,一边又说我不能插手,难不成王爷是想让我们林家替你背脏水?”夏简兮丝毫不在意易子川的冷淡,她很随意的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笺,“王爷一边说不需要我们林家的帮忙,背地里倒是让宋太妃找上我母亲,王爷真是非常的说话算话呢!”
易子川的脸色一僵,良久,才开口道:“想要截停他们家的商船,总要有合理的名目,在汴京城里没有人比夏夫人更了解张家商船里的问题,本王只是请夏夫人帮了个忙……”
“怎么?难不成我母亲不姓林?”夏简兮挑眉,“我朝好像没有随夫姓的说法吧!”
易子川语塞:“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母亲来信,告知我外祖父和我,全力配合王爷彻查张家,否则若是斩草不除根,那最后被报复的一定会是我们林家。”夏简兮看着面前的易子川,一字一句的说道。
易子川下意识的避开夏简兮的目光。
夏简兮见他不肯直视自己,也不生气,反倒是走到张郁仁面前:“张大公子想必已经知道自己被张老爷出卖的事情了!”
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张郁仁,满眼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夏简兮:“你,你怎么……”
“我怎么在这里?”夏简兮挑眉,“张大公子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关心我怎么在这里?你就不怕等会儿摄政王发了疯,直接送你去见阎王吗?”
随时可能会发疯的易子川,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夏简兮,最终没有反驳。
“你想要活命,我想要让张老爷下台,摄政王想要查案,只要张大公子愿意,我们三方可以三赢,到时候你不仅可以活命,还可以将鬼樊楼里这些肮脏东西还给你父亲,至于你,也可以平平安安的接受你母亲的嫁妆!”夏简兮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张郁仁,“只是不知道张大公子愿不愿意跟我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