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当然相信你。”
姜念昔一愣，鼻子酸得厉害，差点又要掉下眼泪。
她之前那种德行，爷爷居然还愿意相信她。
这么好的爷爷，她上辈子是怎么忍心伤害他的？
她吸吸鼻子，诚恳认错：“爷爷，对不起，之前我做了很不好的事，以后不会了，我会听话的，您原谅我好不好？”
“……”姜柏怀疑自己幻听了。
无论如何，她能这么说，已经让他倍感安慰了，哪怕她只是一时兴起骗骗他都好。
他拍拍姜念昔的手背，“你是爷爷唯一的孙女，爷爷怎么会怪你呢？如果你以后真的能听话懂事些，那就好了。”
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又语重心长道：“还有，念念，你也看见了，你爸现在对那母女俩深信不疑，处处偏袒她们。现在姜家和公司都是他在管，爷爷年纪大了，不知道还能护你多久。所以你要争气，在你爸面前表现好些。万一哪天爷爷不在了，你也能够有立足之地。”
姜念昔哽咽着应了，“嗯！”
楼下，气氛古怪。
林舒然还在哭，“爸，不是这样的，不是……”
叶玫作为知道内情的人，赶紧帮腔，“老公，舒然是什么性子，你是知道的。她一直都很乖很听话，怎么会陷害别人？”
“那个录音和监控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如果你不相信，那我跟舒然走就是了，不在这里碍念昔的眼了。”
话里话外都是姜念昔陷害她们，还捂住肚子装不舒服。
她肚子里是姜远山心心念念的儿子，不能出任何差错，要是她情绪不好影响到孩子就糟了。
姜远山赶紧说：“好了，你别激动，我相信舒然。念昔那臭丫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她要再这样，我就把她轰出家门！”
林舒然一脸感动，“爸，谢谢你，你最好了。”
“行了，以后少跟念昔来往，她要去哪儿就让她去，别瞎掺和，被她带坏了。”
林舒然点点头。
在回房之前，叶玫低声对她说：“那臭丫头今天实在古怪，背后不会有谁指点吧？难不成是谢家那位，可他不是早就跟她闹掰了吗？”
“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先观察观察再说。”
“嗯，下次悠着点，别再留下把柄。老爷子精明得很，可不好忽悠，也就姜远山信你。”
“知道了，妈，我会注意的。”
送爷爷回房后，姜念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一间华丽的公主房，很多地方都是她跟妈妈一起布置的，装载着许许多多的温暖回忆，如此熟悉亲切。
前世她被轰出姜家后，这个房间就被林舒然霸占了，还把所有的东西砸了烧了。她跑到姜家破口大骂，最终是被林舒然叫来的保安像扔一条流浪狗般的扔了出来……
姜念昔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如今她只有二十岁，如花般的年纪，没有半点落魄凄惨的模样。
她拿起桌面上的相框，那是她八岁生日时在游乐场跟妈妈的合照。巨大的摩天轮下，妈妈贴着她的脸，对镜头笑得温柔又灿烂。
热泪忍不住再次涌出眼眶，沿着下巴落在相框上。
姜念昔伸手小心翼翼地抹去，“妈妈，对不起，上一世我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你在天之灵一定很难过吧。不过没关系，我不会再犯傻了，我会好好活着，让那些贱人付出代价。你会保佑我的，对吗？”
……
中午时分，佣人们将午饭端上餐桌，一家子已经在餐桌旁坐下了。
林舒然正给姜柏和姜远山献殷勤，态度很是恭敬，“爷爷，爸，这是我新学的绿茶酥，口感清淡不易上火，你们尝尝？”
姜远山笑了笑，“舒然有心了。要是念昔有你一半懂事，我就省心多了，每天看到她那鬼样子就来气！”
他身边的叶玫柔声安抚，“老公，你别生气。来，先尝尝绿茶酥，舒然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学呢。”
话音还没落，一道清甜带着笑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绿茶酥？嗯，妹妹确实适合做这个。”
所有人循声望去。
缓缓下楼的女孩儿，小巧的脸蛋带着些许婴儿肥，白皙中透着淡淡的粉，如同春日绽开的樱花。即便是素颜，也像是化了精致的妆容，漂亮得不像话。
她穿着件白色荷叶边连衣裙，身材纤细窈窕，如果忽略那蓝紫色头发的话，简直是从古典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姜念昔打算今天就把头发拉直，再染回原本的颜色。
从现在开始，她要以真面目示人，再也不要听信林舒然的鬼话，说季宴修喜欢有个性的装扮，比如烟熏妆哥特风之类的，就把自己弄成鬼迷日眼的样子。
她是姜家大小姐，而不是别人眼里的笑话！
姜柏盯着她，意外过后露出会心的笑。
看来，念念是真打算改头换面了？
姜远山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几秒后才意识到这是自己女儿。
见多了她辣眼睛的妆容，眼下竟这样清新脱俗，让他有点不习惯，还想起了去世多年的原配。母女俩长得很像，念昔完全遗传了她妈妈的美貌……
林舒然也愣了几秒，眼底闪过一抹嫉妒。
她就算再讨厌姜念昔，也不得不承认，姜念昔长着一张狐狸精般勾人的脸，每次见到都会让她产生危机感。
怕季宴修会被迷住，她就骗姜念昔说他喜欢有个性的女孩儿，让她打扮得标新立异些，这样才能牢牢吸引住他的眼球。
愚蠢如姜念昔，一说她就信了。
可她今天竟然换回原本的风格，打的什么鬼主意？
林舒然咬牙，干笑了声，“姐姐，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姜念昔走过来，在姜柏身旁坐下，似笑非笑道：“字面上的意思，不明白就算了。如果你真想知道，可以求我。”
林舒然，“……”
昨晚被姜念昔打了一巴掌，现在脸还疼着，又见她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绿茶酥就吃，林舒然更憋气了！
好在姜远山是站在她这边的，冲着姜念昔没好气道：“你非要一回来就找人不痛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