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教师宿舍区,脸上愁云密布。
他没有着急回到家,而时瘫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哎,这叫什么事啊。”他痛苦地抱住头。
今天发生的事让他心情复杂。
喜的是,他居然误打误撞真的找到了霜雪会。
忧的是,他竟然是以这种屈辱的方式被要挟着加入的。
“只要好好为我们做事,霜雪会不会亏待你的。”
赛尔茜甜美的嗓音还在他耳边回响。
想到这里,凯里奇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个看似普通的少女,手段却如此狠辣,上次就让他吃尽了苦头。
他又抬头望着自己的公寓旁边赫然矗立着一栋三层的豪华公寓。
“这待遇差距也太大了吧…”他酸溜溜地嘀咕着,随即想起赛尔茜的吩咐,“那应该就是卡洛教师的住处了,倒是省了我寻找的功夫。”
正当他感叹之际,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一个异常。
一道模糊的黑影从公寓二层某扇窗户中悄无声息地滑出,迅速没入了一旁的树林。
凯里奇猛地一愣,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他迟疑地朝公寓方向走了几步,伸长脖子张望。
月光下的树林静谧无声,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哪里有什么黑影的踪迹?
“难道是我眼花了?”他困惑地挠挠头,正准备转身。
公寓的门突然打开了。
凯里奇吓得浑身一激灵。
只见一个黑发年轻人从门内走出,身形挺拔,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俊。
根据赛尔茜的描述,这应该就是他要监视的目标。
年轻人看到他站在不远处,似乎也有些意外,主动走上前来打招呼。
“啊、啊啊,你好!”凯里奇慌忙挤出笑容,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我是凯里奇,出身于北境的商贾之家,早年便投身于植物研究。擅长植物种植与魔药调配,在这些方面有着独到见解,受邀来到洛奇学院担任讲师,负责初阶植物学。”
他噼里啪啦一通快速的自我介绍让卡洛有些诧异。
“凯里奇教师,你这是...”
“噢噢噢!我其实就住在旁边那间。刚才…刚才我好像看见有什么东西从你的窗户里出来了,窜进树林里去了。”
卡洛闻言,转头看了看树林方向,脸上露出疑惑:“应该没有吧?我刚才一直在屋里看书,没注意到什么异常。”
“可能…可能是我看错了。”凯里奇干笑两声,不敢再多问,“那我先回去了,告辞。”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关上门后,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以后,可以多注意一下。
另一边。
卡洛目送着凯里奇仓皇逃离的背影,同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个新邻居怎么表现得如此紧张。
就在这时,一道的身影在他身后缓缓凝聚。
光芒缭绕间,诺尔显露出半透明的实体,金色的长发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好久不见。”卡洛转过身,看着诺尔道,“怎么这么久才现身?”
诺尔飘到他面前,精致的小脸上带着几分嗔怪。
“我之前出来过好几次了。只是某人都忙着做坏事,根本没注意到我。”
她说着在空中轻盈地转了个圈,翅膀张开,好奇地凑近卡洛:
“所以…做坏事真的这么有意思么?弄得我也想试试了。”
卡洛被问得轻咳一声。
“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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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尔斜倚在休息室的长椅上。
她手中握着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上面全是她这两天的计划与推演。
当赛尔茜推门而入时,她烦躁地将桌上几张写满字的纸抓起来,撕成碎片,随手扔进纸篓。
“搞定了吗?”雪莉尔抬起头。
“当然。”赛尔茜笑了笑,站到雪莉尔身后,“那个凯里奇老师太好拿捏了,一点骨气都没有。”
雪莉尔神情没有太多起伏,只是淡淡说道:“即便这个方法有效,也要耗费不少时间。我在想,有没有更直接快捷的手段。”
“老大,你这么着急嘛?”
“当然,本来狮头会这段时间就很嚣张,这两天又进行了好几次决斗挑战。这边如果又被一个小小的教师压制的话,大家会怎么看我们?”
赛尔茜想了想,说道:“要不试试用对付凯里奇的方法,去对付卡洛教师?”
“我当然考虑过。”雪莉尔站起身,走到窗边,“但那个卡洛...看上去不像会中这种圈套的人。”
赛尔茜却有些不以为然:“老大,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就算失败了,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况且,有的人看上去正经,其实心里也是个色狼呢。万一成功了...”
她故意停顿,看着雪莉尔微微侧首的姿势,知道对方已经动心。
“还是你去嘛?”雪莉尔又询问道。
“当然,这种活,除了我还有谁呢?”赛尔茜反问。
雪莉尔的目光在赛尔茜身上短暂停留,虽然未发一言,但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却暴露了她的心思。
赛尔茜固然长相算得上不错,但..她不得不承认卡洛的长相确实很好,赛尔茜完全匹配不上。
赛尔茜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瞥,却不恼反笑:“老大,我明白的,我这点魅力确实有些不够看呢。要说我们整个霜雪会,其实和卡洛教师长相最匹配的...只有老大你了。”
“你...你可别胡说。”
“可惜呀,总不能让尊贵的老大亲自出马吧?”她又叹了口气。
我吗?
雪莉尔眼前再度浮现出卡洛那张冷峻的脸,想起他毫不留情地说出“幼稚公主”时那副轻蔑的神情。
她绝不可能放下身份与尊严,用这种手段去讨好一个羞辱过自己的人。
“那你就去试试吧。”雪莉尔最终还是说道。
“遵命。”
赛尔茜正准备出门时,又被雪莉尔喊住。
“对了,赛尔茜。”
“老大?”
“你会觉得,我们这种行为很幼稚嘛?”
“当然不会。我们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啊。”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