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号玩家请发言。】
“啊?7号玩家这是点四狼了嘛?我不知道啊,我是预言家,验的9号玩家是金水啊,那你这点我和我的金水进狼坑,然后还把警下唯二的两个人全打了,这我不能保你是好人了吧。”
8号玩家“跑路侠”向前探着身子发言,但至少到目前为止,他的抗压能力还可以。
“警徽流……警徽流其实没那么好打,因为7号玩家把我和5号、6号打进一个团队了嘛,所以我就不想留警下警徽流了,然后我就直接留后置位警上,但是后置位警上有和我对跳的悍跳狼,我就要留三张后置位警上的牌。
那我就好记一点,我就留1、2、3,然后里面有人起跳我就往后顺延。”
8号玩家顿了一下继续道:“其实理论上,7号玩家这个位置点了1号玩家要起跳,我是不应该留1号进警徽流的。但我觉得是没必要拿7号玩家的话当圣旨,所以我拿到预言家我就按照我自己的玩法玩。
然后后置位不要拿我的警徽流打我,我这个警徽流警下一定会改的。然后……嗯,就这样吧,警徽流是1号、2号、3号。验的9号玩家是金水。我过了。”
【9号玩家请发言。】
9号战队这局上的是“笑脸”,也是一个很有个性的玩家。
“嗯,我觉得8号玩家发言挺好的。然后我觉得7号玩家是狼,因为他点所谓5、6、8、9是毫无逻辑的。那我能看清我自己的底牌,我就直接认为7号玩家这局就是在拿狼人打冲锋,而且是警上开始冲,那我直接站边8号,1号、7号肯定是双狼。
别的没啥了,我希望警下那个混沌骑士可以直接戳人,毕竟咱这都总决赛了,能进决赛桌的没有弱者,直接戳!我给的戳口是7号!因为他是狼但是他选择不跳,所以他有可能是大狼。我过了。”
【10号玩家请发言。】
“唔……”10号玩家“杠开龙七对”有点懵懵的。
“我觉得……现在阵营拉得很开啊。但是具体站边谁……其实这个版子没必要有特别多思考量吧,警下等骑士戳就行。我是认为,没必要在警上这么站边。然后我是好人嘛,我就跟着骑士站边就好了。有明警跟明警。我过了。”
【11号玩家请发言。】
“同上,过。”
量子微酸眼睛都没睁,直接喊了个“过”便结束了发言。
【12号玩家请发言。】
最后一局,依然是烛龙代表熵蚀议会参战。
看到江澄夜平安坐在7号位上,烛龙看起来十分开心。
“呵呵,这局我们的冠军好像很用力嘛。”
理论上,类似于“冠军”这种词汇是不可以出现在比赛场上的。
但是烛龙他们本来就不想争夺冠军,甚至于到现在为止,熵蚀议会的分数都没有回到100分。
所以他们根本不在意发言会不会被扣分,只要不贴脸,该擦的边他们是一点都不在乎。
“确实很像5、6、8、9……哈哈哈哈!那他们四个狼好像也可以点我们1、7、12是三个狼是吧,可以可以。那我帮8号玩家填个狼坑吧。我站边1号,没有什么原因,珉得像预言家。我过了。”
【1号玩家请发言。】
“呃,我是预言家,然后我验的7号玩家是金水。就是,大家不要听我金水的发言,就是我没打警下5、6是狼,所以你们中间的好人一定要给我上票。
然后我验7号玩家的原因就是随便验的,没什么特殊的理由。就是你们看他坐在那里那个状态就很难不验他。然后、然后……”
1号玩家显得很紧张,这就导致她的语速飞快。
“我验一下9号玩家,因为他被我金水打进狼坑,然后还是狼人给后置位发的金水,我验一下,如果他是好人可以拯救一下。
然后第二警徽流……验个11吧,因为11比较划水,我听不出来他是什么牌。
我跟全场好人对话,就是真的不要因为7号玩家发言而不站边我,然后骑士就在我和对跳里戳,因为你戳外置位也正不了视角。别的没什么了,我过了。”
【2号玩家请发言。】
“啊,我发言。”
终于,让人期待很久的、来自神棍联盟的甘道夫开始发言了。
江澄夜看着这个白胡子、白袍子、白魔法帽的玩家,装作老气地开始发言,一些回忆突然涌上心头。
但回忆终究只是回忆罢了。
就像眼前的家伙只是和“甘道夫”名字一样,其内里没有一丝一毫和“甘道夫”有所重合。
但仅仅是这个名字,就让江澄夜有些恍了神。
这便是回忆的威力——后来,有个人像你。
“我可能会站边1号吧。因为我觉得她的那句‘不要因为我金水的发言不站边我’太像了。因为你们想啊,如果1号、7号晚上见过面,1号就跟着7号玩家打的位置来就好了。
但1号显然有自己的主意,这在两个狼之间是不可能的,只能是一狼一好人、或者两个好人,那你们总不能说7号玩家站错边了对吧。
所以不需要思考啊,我就站边1号。然后混沌骑士在7号玩家点的狼坑里戳就好了。我还是认为,如果能认下7号玩家,就跟着他走就好了,要预言家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大的用处,然后别的没什么了,我站边1号,我过了。”
2号玩家完全没有给1号玩家面子,因为1号虽然是预言家,但她通篇发言里其实除了否定自己金水的发言,还有想“跪式服务”的态度,这些都是令江澄夜翻白眼的发言。
有的时候,打打坐标挺好的。
【3号玩家请发言。】
“3号玩家发言。站边……哎呀,其实最后一把了,应该认真一点的。但是有混沌骑士,就跟着混沌骑士走呗。我就直接开摆, 而且我祈祷6号和7号有个混沌骑士,然后他们一会就外置位戳个狼美人。我先幻想着。我过了。”
【4号玩家请发言。】
“唔,说实话,我想说的东西和3号玩家真一样。然后我听外置位……还真没听出来狼。也就是说7号玩家刚开始点的狼坑如果站1号玩家的边好像还真是对的。
而如果站边8号玩家,警下也得坐着狼。所以看看上票吧,要我站……我肯定先站7号玩家啊,人家第一个发言点了四个,狼坑齐啊!嗯,就是这样。我也跟3号玩家一起祈祷。我过了。”
【警上发言结束,退水自爆环节。3、2、1……】
【仍留在警上的玩家为:1号、7号、8号。】
【警下玩家自由上票,慢举、跟票无效。3、2、1……请投票。】
【5号、6号投票给8号。】
【8号玩家当选警长。】
【昨夜是平安夜。请警长组织发言顺序。】
【7号玩家请发言。】
“我是混沌骑士。”
江澄夜直接跳了。
“我去解决两个大狼,也就是5号和6号,女巫今天毒8号。”
说着,江澄夜和塔塔对视。
在第一场中,塔塔是摄梦人,而江澄夜是隐狼,那一局由于塔塔的极限操作,导致狼队险些交牌。
而这把,江澄夜是混沌骑士……
“不好意思了。”说着,他举起了身份牌。
“混沌骑士,翻牌。”
江澄夜举起的卡牌上,身披玄铁重铠的骑士单膝跪地,银质面甲下猩红瞳孔迸射冷冽光芒。
他左手紧握刻满神秘符文的黑晶剑柄,剑刃斜指地面,暗紫色流光在锯齿状剑身上诡谲流转。
厚重披风如墨染流云,肩头镶嵌的白骨纹章泛着幽蓝磷火,锁链与金属护腕碰撞出冰冷寒意。
背景由黑白漩涡交织而成,破碎的盾牌与锈蚀的剑刃悬浮其中,骑士周身缠绕着灰黑色烟雾,仿佛随时会撕裂空间降临现实,将战场拖入永夜混沌。
“戳6。”
江澄夜毫不犹豫,而在塔塔绝望的眼神里……
【7号玩家翻牌为混沌骑士决斗6号,6号玩家出局,没有遗言,天黑请闭眼。】
…………
【混沌骑士请睁眼。】
“5”。
江澄夜丝毫没想,直接将自己狼坑里第二个没发言的狼处决。
这局游戏他不想给一点容错,换言之,是最高意志不想给狼队空间。
这张牌既然到江澄夜手里,他就有能力在第二天将狼杀干净。
超模的神!
…………
【天亮了。】
【昨夜,5、8双死,没有遗言,8号玩家是否移交警徽……】
【警徽移交至9号玩家。】
【请警长决定发言顺序。】
【7号玩家请发言。】
“出9号,摄梦人昨天守了个平安夜。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请让我发完言。”
江澄夜看了眼9号玩家,然后手指了指天。
“各位应该看到了,现在外面已经变成了黑夜,而我们来打比赛的时候可是正午。观众们也要好好听。
据我观测……我们应该不是进入了什么结界,只是有人调快了时钟,让整个世界快速入夜了而已,所以不管是原住民还是玩家们,请你们现在提前准备好战斗物品,在比赛结束后,立马回家,不要迟疑,和原初们有联系的让他们准备作战……”
“比赛结束有颁奖环节呢。”
谁知这个时候,作为上帝的女人竟然开口打断了玩家的发言。
接着,她看向9号玩家。
“自爆!”
【9号玩家自爆,游戏结束,好人阵营春天获胜。】
江澄夜瞳孔微缩,游戏提前结束,是不是意味着……等一下!她给我混沌骑士,就是为了让游戏提前结束吗!
“本场比赛冠军是……”
女人刚要颁布获胜者,但下一秒,一只巨大的乌鸦来到她身后,用利爪径自撕开了她的喉咙。
江澄夜急忙上前,可是女人微笑着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不对!假的!幻象!
她在旁人眼里是莫林的形象!
血翼张开,江澄夜再次对上了老对手。
“阿肯!”
原初的守墓人莱耶斯也在此时暴起,手中铁铲如同锐利刀锋,向乌鸦那漆黑鸦翼割去。
然,令江澄夜没想到的是,此时的乌鸦竟然仅用了两只手,就抵挡住了他和莱耶斯的进攻。
当那无可匹敌的力量从阿肯双臂爆发出来的时候,江澄夜就知道麻烦大了。
他容纳了狼神碎片!
这些家伙根本不是想集齐狼神碎片以复活狼神,他们就是想通过吸纳狼神碎片来让自己变得更强。
所以沃丁和沃尔夫打的时候是没容纳狼神碎片的状态吗……
“帮忙!”
莱耶斯大叫一声,夜幕之下,两道身影从天而降。
一人持剑,势大力沉,竟一击将阿肯击飞;另一人持矛,以无可匹敌之姿,融汇无尽黑夜之力,竟出手便贯穿了阿肯胸膛。
珀西.斯玛特——原初的骑士,原骑士团团长,参战。
安娜.克莱尔——原初的预言家,原至高祭司,参战。
黑夜之下,血月降临。
江澄夜瞬移到阿肯背后,一击必杀。
他将血月凝聚成螺旋丸的形状,一掌轰在了他后脑之上。
而莱耶斯更是凝聚全身力量,猛地将手里铁铲掷出。
夜幕如浸透沥青的绸缎轰然坠落,将天地裹进粘稠的黑浆。
铅云压得极低,层层叠叠地堆积成厚重的帷幕,猩红月光从缝隙中渗出,像腐肉里沁出的血珠,在地面洇开斑斑锈迹。
浓稠的雾气在死寂中翻涌,时而聚成佝偻的人形,时而散作狰狞的爪痕,所过之处连风声都被吞噬。
村外的枯树林在暗处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枯枝如骨节般扭曲交错,悬挂的铁铃随着幽风摇晃,发出细碎呜咽。
暗紫色闪电突然撕裂苍穹,刹那间照亮悬浮半空的破碎盾牌与锈蚀长剑——它们在血色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幽光,剑刃上凝结的血痂如同活物般蠕动。惊雷碾过云层时,这些残骸突然簌簌震颤,锈屑纷扬如雨,仿佛沉睡的亡灵被惊醒。
雾气深处传来锁链拖曳的声响,混着铁锈与腐肉的腥甜。月光突然诡异地扭曲,整片黑暗如同煮沸的沥青剧烈翻涌,那些悬浮的兵器开始逆时针旋转,剑刃与盾牌表面浮现出古老的符文,在紫电中明灭不定。
当最后一道闪电熄灭,黑雾骤然凝固成万千双伸出的手,指尖滴落的黑血在地上灼烧出焦痕,整个世界陷入更深的混沌。
乌鸦眼睛里的光熄灭了,但他在死前还是看到了这令他愉悦的未来。
“有的时候,死了才是活着啊……”
他留下遗言,整个人跪在广场中央,失去气息。
在场玩家早已混乱不堪,他们几乎是同步尖叫,然后疯狂往家中窜去。
没人注意到看台下面,那些悉悉索索的尸虫,正在有条不紊地跟随他们,散布到村落的每个角落。
洛馨走到江澄夜身边,两人对视,久久无言。
“我回来了。”
江澄夜搂住洛馨,他染血的袖口垂落,随着辗转的动作扫过洛馨泛红的脸颊,将破碎的呼吸都溺毙在窒息般的亲吻里。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