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杏花被母亲牛氏拉着,扭扭捏捏到了西城护军营。
“你个死妮子,平时不是挺爽利的吗!”
做什么扭扭捏捏这一副死样。牛氏恨铁不成钢,恨不得再狠锤大闺女一顿。
“你给世子妃当差也是这副鬼模样?”
世子妃的厨房换上了死契奴才,以为女儿要失业了,没想到世子妃又给了她一个采买的职位。比原先在厨房赚的还多。
“那能一样嘛!”
江杏花偷偷往校场那边撇去一眼,没敢再看,脚步退了两步。
气得牛氏又拉扯她走近几步,“你个死妮子,站那么远,能看到个啥!”
见前头已经围了一圈人,又埋怨女儿拖拖拉拉来晚了。
“你看看你看看,”朝前头呶了呶嘴,“人家哪一个不是大大方方的,就你别别扭扭!”
牛氏急得不行,一千护军虽瞧着多,但听说有一小半都有家室了,再扣除掉正在说亲的,可以挑选的余地就不多了。
再者现在落风镇年轻女孩也不少,那郎牙人还源源不断把人往落风镇送,女儿再扭扭捏捏,好女婿都要被别人挑走了。
“他们每月有一两银子,粮食有一石,一季还有两匹布,成了亲只要落户就有二十亩地,还分一套小院,这样的条件上哪找!”
月月都有晌粮领,比看天吃饭的庄户人家不知好了多少。
死丫头还不赶紧的。
牛氏看着前面人头攒动,心急得不行,生怕好女婿被人挑走。
“我赚的也不少。”
江杏花又往校场那边撇了一眼,一堆人乌泱泱的,谁是谁都分不清,怎么挑。
“死妮子你个死妮子!”牛氏气得狠狠拍她。
这妮子仗着给世子妃当差,一月能领近二两银子,就各种挑剔起来,对婚事也不上心,把她急得呦。
“你都快十九了,还能当几年差!嫁了人怀了孕还能当差?”
“所以晚点再嫁人晚点再怀孕。”
“你个死妮子。错过这桩,以后你看我和你爹管不管你。无论如何得从里面挑一个。你自己不挑,我就去找郎牙人,不然就去找孙夫人。”
找郎牙人夫妻是要银子的,找孙夫人又欠了人情。
牛氏就想女儿能自己相中一个。如此也能把媒人钱省下来,而且她自己挑的,也能更中意些。
护军营的校场没被围起来,因打着给这些护军拉郎配的想法,漆乐山练军的时候也没驱赶百姓。
至使每天练军时校场外都围了一堆的人。
和牛氏一样的还有很多,连蔡春燕都被沈嬷嬷鼓动着去里面挑一个。
“里面也有成过亲失了妻的,郎牙人都说要给悦娥也挑一个,你一个未嫁女还找不到?到时候好好跟郎牙人说你的要求,让他们夫妻帮帮忙。”
蔡春燕有些意动,可一想到自家的几个侄儿女,眼神一暗。
“谁愿意多养几个拖油瓶。”
“你这丫头,他们怎么是拖油瓶。他们陪着两位小公子长大,以后给两位小公子当伴当,自己就能挣养活银,不需要你养活。”
现在谷雨几个吃住在留园,世子妃一月也给一百文的月钱,怎是拖油瓶。
蔡春燕被说动,和如意吉祥于秀等人趁着休假也跑去护军营看人。没几天还真相中一个。
管月娆很高兴,“若成了,我给你备一份嫁妆。”
“多谢世子妃!”蔡春燕又羞又喜。
见蔡春燕差不多有了着落,管月娆问一直跟着她的如意和吉祥:“你俩可有相中的?”
两人摇头,“我们不急,等小公子再大一些,我们再看。”
管月娆点头,有计划就好,就怕她们说不嫁人。
想着落风镇这一下子添了不少人,镇上人气足了不少,便想着八月中秋让大伙好好热闹一场。
便让人开始准备起来。
而大乘这边,也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太傅天天乐不思蜀,不是陪小皇帝天天看记录片,就是陪他看书写大字,小皇帝天天在琢磨如何赚积分,太傅何尝不是。
见皇上卖一幅字都能卖三十积分,太傅袖子一挽,我还能写得比皇上差?
而且他字画双绝,卖的积分还能少了?
立刻生出满心斗志。
这等好房,等他赚到积分,也要带着全家住上一回。临死前必也要好生享受一回。
哪怕国真的破了,家真的亡了,也不带遗憾地死去。
立刻摩拳擦掌,跃跃欲欲。
而小皇帝盯着太傅写了一幅字,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失落。
他写的字远远比不上太傅,赚不上积分。
佛生见他一脸失落,拉着他到自动售货机前,要请他吃好吃的糕饼和果子,好安慰他受伤的心。
两人翻看上面各种吃食,看到上面一盘海鲜卖出天价,才想起他是皇帝!
他是皇帝,他有御厨!
他的那些御厨做出来的吃食,难道不比上面这些饭菜?
一盘香煎带鱼卖五十积分!他是少了渔获,还是少了做饭的人!
摇人,必须摇人!
张大富自从皇上住进客栈,偶尔才吃一回他做的饭,他都闲得快被叫去修行宫了。结果得知皇上召唤,立刻屁颠屁颠地来了。
“皇上,您唤奴才?”
“张大富你快来看!”
张大富来不及看这富丽堂皇的至尊上房,就被皇上叫去研究各种菜品。
“这些,这些,你可能做?”
张大富唯恐皇上真叫他去修行宫了,立刻拍着胸膊,“上面这些都只是普通。”
开玩笑,他可是御厨,御厨!祖上世代都是厨子,能有上面这些菜做得差?
“那好,你今天先做出几道菜来卖卖看,码头那边天天都有新鲜的渔获,你亲自去挑,务必要挑新鲜的食材。”
张大富应声而去。
生怕皇上小看了他,带着一众御厨,使出十八般手艺,做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海鲜菜出来,。
小皇帝看得直流口水。
每一道都亲自取了名字,前面必要加上“宫廷御膳”才把它往机器上卖。
大宁皇宫,皇帝批完奏折,想起港下村那个影音馆,一阵思念。
身为一国之君,也不能每年都往那边跑。
想禅位,太子又还稚嫩。忍不住一阵嗟叹,要是神迹能来京城就好了。
打开手上的标记,开始搜罗。
结果,“嗬,什么人竟敢打着宫廷御膳的名头。”真是胆大无畏。
“朕来看看是不是虚有其名,竟敢卖这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