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牙镇，他志在必得。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蜀山，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正站在藏书阁外，看着手中一卷古旧的竹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李师叔居然还活着……”他喃喃自语，“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他抬头看向远方，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赵羽，有意思的小子。”
赵羽这一坐就是三天。
第三天夜里，他终于睁开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体内的真气比之前浑厚了不少，虽然还达不到巅峰状态，但至少恢复了三成功力。更重要的是，那种虚弱到随时要倒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充实。
“不错。”李英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赞许，“悟性比我想象的好。”
“多谢师父。”赵羽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外面情况怎么样？”
“那个武飞雪守得很稳，北齐人这三天都没动。”李英奇说，“不过他们在准备攻城器械，看样子是要玩大的。”
赵羽点点头，推门走出密室。
外面天刚蒙蒙亮，城墙上的士兵换了一批，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武飞雪正站在城楼上，手里拿着一卷布帛，像是在研究什么。
“醒了？”她头也不回地说。
“嗯。”赵羽走到她身边，“这几天辛苦你了。”
“分内之事。”武飞雪把布帛递给他，“你看看这个。”
赵羽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北齐军营的布防图，画得相当详细。
“哪来的？”
“昨晚派人摸过去画的。”武飞雪说，“北齐人在准备井阑，还有撞车，看样子是打算强攻。”
赵羽仔细看着布防图，眉头皱了起来。
北齐人这次是真的要玩命了，井阑和撞车一旦到位，龙牙镇这点城墙根本守不住。更要命的是，他们的人手和物资都已经见底，再打一场硬仗，恐怕就真的撑不住了。
“你有什么想法？”武飞雪问。
“主动出击。”赵羽说。
武飞雪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人手不够，出去就是送死。”
“谁说要大规模出击了？”赵羽笑了笑，“我的意思是，趁他们立足未稳，搞点小动作。”
“什么小动作？”
“烧粮。”赵羽指着布防图上的一个位置，“这里是他们的粮草营，守卫不算森严。今晚我带几个人摸过去，一把火烧了它。”
武飞雪沉默了片刻，点头：“可行。但你不能去。”
“为什么？”
“你是主将，万一有个闪失，龙牙镇就真完了。”武飞雪说，“让我去。”
“你也是主将。”赵羽说，“而且我恢复了功力，比你更合适。”
两人对视了几秒，都没让步。
最后还是赵羽先开口：“这样吧，我们一起去，分两路。”
“你疯了？”武飞雪皱眉，“咱俩都走了，城里谁守？”
“王瑾。”赵羽说，“别小看那个太监，这几天我看他也算尽心尽力。再说了，北齐人这会儿正忙着准备攻城器械，不会贸然进攻。咱们速战速决，天亮前回来。”
武飞雪想了想，终于点头：“好，就这么办。”
两人商量了一下细节，决定当晚子时动手。赵羽带十个人从西面摸过去，武飞雪带十个人从东面包抄，约定在粮草营汇合。
王瑾听说这个计划，整个人都不好了。
“殿下，这……这太冒险了！”他急得直跳脚，“万一出了岔子，咱们都得完蛋！”
“放心，我心里有数。”赵羽拍拍他的肩膀，“你就在城里等着，有什么异动就点狼烟，我们看到了会撤回来。”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赵羽打断他，“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多烧几炷香，保佑我们平安回来。”
王瑾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眶有点红。
夜幕降临，赵羽和武飞雪各自带着人马，趁着夜色悄悄出了城。
月色朦胧，照在荒凉的原野上，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萧瑟感。
赵羽带着十个精挑细选的士兵，猫着腰往西边摸去。这些人都是屯田兵里的好手，虽然没受过什么正规训练，但在野外求生的本事却不差。
“殿下，前面有岗哨。”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士兵低声说。
赵羽眯起眼睛看过去，果然看到远处有两个人影在晃动。
“绕过去。”他打了个手势。
一行人绕了个大圈，避开岗哨，继续往前摸。
就在这时，李英奇的声音突然响起。
“等等。”
赵羽立刻举手示意队伍停下。
“怎么了？”他在心里问。
“前面有埋伏。”李英奇说，“三十步外的草丛里，藏着至少二十个人。”
赵羽心里一惊，还好有李英奇提醒，不然这一头就撞上去了。
“能看出是什么人吗？”
“应该是北齐的游骑兵。”李英奇说，“这些人很谨慎，应该是在等你们自投罗网。”
赵羽眉头紧锁，看来北齐人也不傻，早就料到龙牙镇可能会偷袭，提前布置了陷阱。
“那怎么办？”
“杀过去。”李英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不杀掉他们，你们回不去。”
赵羽深吸一口气，转头对身后的士兵打了几个手势。
这些屯田兵虽然没受过正规训练，但在龙牙镇摸爬滚打这么久，对赵羽的手势已经相当熟悉。他们会意地点点头，悄悄分散开来，摸向草丛。
赵羽自己则直接朝着埋伏点走去，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
就在他距离草丛还有十步的时候，李英奇突然说：“动手！”
赵羽二话不说，整个人如箭般射了出去！
草丛里的北齐游骑兵根本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发难，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赵羽一掌拍中面门，当场毙命。
其他士兵也同时动手，十个人对二十个，本来是劣势，但赵羽这边抢了先机，加上赵羽恢复了三成功力，一时间竟然占了上风。
不过北齐游骑兵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稳住阵脚，开始反击。
双方在黑夜中混战成一团，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赵羽一边应战，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李英奇恢复了三成功力，虽然不能完全控制他的身体，但在关键时刻指点一二，倒也让他如虎添翼。
“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