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是陌生的青石天花板，雕刻着繁复的云纹图案。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味。
“你醒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赵羽转头看去，床边坐着一位白袍老道人，须发皆白，面容慈祥，身上散发着深不可测的气息。
“这里是……”赵羽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全身酸痛无比，仿佛被千钧重锤碾压过一般。
“蜀山派。”老道人伸手按住赵羽的肩膀，“不要急着起身，你的伤势很重。几日前有人将重伤昏迷的你丢在了我蜀山山门外，我派弟子将你救了回来。”
“几日前？”赵羽脑海中闪过那个白袍人的身影，还有梦中那恐怖的画面——自己和老道士、曹蒹葭、望月几人全部惨死在山洞之中。那种死亡的恐惧感至今还深深烙印在他心中。
“老贫道蜀山长老玄机子，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赵羽。”他努力回想着昏迷前的情景，“敢问长老，可曾见过其他人？一位老道士，还有两位姑娘……”
玄机子摇头，“只有你一人。”
赵羽心中一沉，曹蒹葭和望月她们怎么样了？那个白袍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袭击他们？
“你先好好休养，其他事情日后再说。”玄机子起身准备离开，“对了，老贫道即将闭关，闭关之前提醒你一句——若想在蜀山立足，最好能拜得一位师父。正巧三日后便是我派三年一度的收徒大会。”
等玄机子离开后，赵羽挣扎着坐起身来，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一查看，他倒吸一口凉气——体内多处经脉断裂，丹田中的真气更是混乱不堪，这样的伤势至少需要数月才能恢复。
就在这时，他在怀中摸到了一张纸条。展开一看，竟是老道士的笔迹：
“羽儿，若你看到此信，说明老夫已经不在你身边了。这次的劫难老夫早有预感，却没想到来得如此突然。你能活下来便是天意，切记要好好修炼，尽快突破筑气阶段。蜀山乃修仙圣地，你在那里可多修炼精神力，对日后大有裨益。切记，切记。”
纸条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天机不可泄露，有些事情你会慢慢明白的。”
赵羽握紧纸条，心中五味杂陈。老道士的话透露着太多信息，似乎他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蒹葭和望月呢？她们现在在哪里？
“逆天改命……”赵羽喃喃自语，梦中那种绝望的死亡感觉让他不寒而栗。如果真的有改变命运的机会，他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接下来的两天，赵羽一边调养身体，一边了解蜀山的情况。这里的弟子个个武艺高强，崇尚以武为尊。而在蜀山众多长老中，有一位名叫李英奇的长老实力最为强悍，被誉为蜀山第一高手。
“可惜李长老现在外出历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位给赵羽送药的小弟子说道，“不过按照规矩，他也要参加这次的收徒大会，而且只收一名关门弟子。”
赵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要在蜀山立足，自然要拜最强的师父。李英奇长老，就是他的目标。
收徒大会当天，蜀山演武场人声鼎沸。参加拜师的弟子足有数百人，而各位长老端坐在高台之上，威严肃穆。
赵羽拖着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来到演武场，立刻引来了周围弟子的窃窃私语。
“这不是那个被人丢在山门外的家伙吗？”
“听说连筑气期都没达到，也敢来参加拜师大会？”
“真是不自量力，连站都站不稳还想拜师。”
嘲笑声此起彼伏，赵羽却充耳不闻。他的目光落在高台上那张空着的座椅上——那里本该坐着李英奇长老。
“诸位弟子，虽然李长老外出历练，但按照门规，他也要参加此次收徒。”主持大会的长老朗声说道，“凡是想要拜入李长老门下的弟子，请站到左侧。”
话音刚落，一道修长的身影率先走向左侧。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剑眉星目，气质不凡，身上散发着筑气后期的强大气息。
“是沈云起师兄！”
“沈师兄可是我们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筑气后期的修为，剑法更是炉火纯青。”
“看来李长老的关门弟子非沈师兄莫属了。”
沈云起站在左侧，目光环视四周，眼中带着几分傲然。确实，以他的实力和天赋，拜入李英奇门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就在众人以为不会再有人站出来时，赵羽一瘸一拐地走向左侧。
演武场瞬间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哗然声。
“他疯了吗？”
“一个连筑气期都没到的废物，也想和沈师兄争夺李长老的弟子名额？”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沈云起也注意到了赵羽，眉头微皱，“这位师弟，你确定要站在这里？”
他的语气虽然客气，但眼中明显带着不屑。一个连站都站不稳的人，有什么资格和他竞争？
“确定。”赵羽平静地回答。
沈云起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就让师弟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差距。”
主持的长老看到这一幕，也是一阵无语。按照门规，任何弟子都有选择师父的权利，但这个赵羽明显是在自取其辱。
“既然只有两人选择李长老，那就由你们二人比试决定。”长老宣布道，“胜者成为李长老的关门弟子。”
演武场中央，沈云起和赵羽相对而立。两人的实力差距一目了然，众弟子都在等着看赵羽如何出丑。
“师弟，我劝你还是主动认输，免得受皮肉之苦。”沈云起拔出长剑，剑身寒光闪闪。
赵羽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摸向腰间的那把普通铁剑。虽然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但他心中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梦中的死亡，现实的重伤，还有失踪的伙伴——这一切都在告诉他，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改变命运。
“既然师弟执意如此，那就别怪师兄手下无情了！”
沈云起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赵羽身前，长剑直刺而来。这一剑快如闪电，角度刁钻，显然没有丝毫留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