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诧异地看着勒席尔，眼中满是疑惑和不信，“你不是在搞笑吧，爬虫？让我用印记给你……”
“我是认真的。”勒席尔毫不退缩，目光坚定，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理论上可以，”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嘴角扬起一丝坏笑，“不过……要是我在传输能量的时候，顺便夹带点深渊的‘私货’，你也不会介意吧？”
“别想。”勒席尔立刻拒绝，语气果断。
“好吧，好吧，”我耸了耸肩，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姿态，“看在你之前帮了我一把的份上，就这一次。”
我们离开了水牢所在的大厅，沿着一条由光滑石板铺就的走廊，朝冥想室的方向前行。走廊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微微发光的蓝色水晶，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一片幽蓝的水域。
勒席尔走在最前面，涡流紧随其后，他的身体时而流动，时而凝固，那双蓝色的眼眸不时扫过我，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疑惑、戒备，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好奇。
“勒席尔，那个恶魔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根据我对恶魔的了解，他极大可能是在害你。”涡流终于忍不住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不信任。
“互相利用的关系。” 勒席尔言简意赅地解释道，虽然实际情况比这复杂的多，“如果你和那个恶魔理解什么是感情的话，大概还有点，额，那样的关系。”
涡流显得更加迷惑，一只手托着下巴，似乎在回忆某些不好详述的知识。
我们很快来到冥想室的入口。这里比其他区域更加安静，只有远处水滴落下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回响。勒席尔走到冥想室中心的石台中央，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调整呼吸。
“让我们再试一次，佐格拉斯，涡流。”
我站在勒席尔身后，伸出手，将掌心贴在他的背上。水元素在我的指尖涌动，它们的流动与我体内的混沌力量格格不入。这种清澈、柔和的能量与我的本性相冲，仿佛在抗拒着我的控制。
我的身体和灵魂本能地想要污染这种纯净的能量，但我强行压制住这种冲动，努力将二者分开，只将水元素通过恶魔印记传输进勒席尔的身体。
“该死的东西，还真难缠。你今晚可得好好补偿我，爬虫。”
随着水元素逐渐被我分离并引导至勒席尔体内，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身体微微发光，显示出他已经开始进入与水元素共鸣的状态。
“不错，至少你没有搞砸。”涡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带着一丝微妙的语气。恶魔竟然没把纯净的水元素糟蹋掉？这与他的预期相悖。
“哼，单细胞，想让我糟蹋你就直说。”我收回手，目光如猎食者般落在勒席尔身上，“要不再来点深渊能量？”
“你可以一边去躺着了。”勒席尔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涡流，我感受到水元素了，接下来怎么做？”
“放松心神，感受水元素的流动，让它们与你的意识产生联动……”涡流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某种特有的安抚力，像是潮水般缓缓拍打着勒席尔紧绷的神经。
他一边指导勒席尔，一边用略带不解的目光瞟向我，“真是让人意外，你居然会听从勒席尔的命令。”
我挑了挑眉， “听从？别搞错了，我只是在培养我自己的玩物而已。”
勒席尔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感受着水元素的存在与流动。随着他慢慢进入状态，周围空气中的水元素开始轻微波动，仿佛回应着他的意识。
“不错，现在试着引导这些元素，将它们聚集到你的掌心……”
涡流耐心地继续指导。勒席尔闭上眼睛，缓缓抬起一只手，努力将散布在空气中的水元素集中起来。淡淡的蓝色光晕逐渐在他掌心浮现，水元素的力量开始汇聚成形。
“凝聚它们，形成一团纯净的水雾，接下来你要尝试的是‘造水术’，一个基础却关键的一环法术。”涡流的声音带着一种引导的力量，“让水元素在你的掌控下成形，并随意操控它们。”
在涡流和我的注视下，勒席尔的手掌中开始凝聚出一团小小的水球，晶莹剔透的水珠悬浮在空中，微微旋转，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
“很好，保持这个状态。”
勒席尔逐渐熟练起来，神情从紧张逐渐放松。他深吸一口气，手中的水球变得更加稳固，最终稳定地悬浮在他手中，蓝色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发出粼粼微光。
“老爬虫术士也能学新伎俩，呵。”我收回手掌甩了甩，“学习这种破法术有啥用？没什么是一发炎爆术解决不了的。”
涡流注视着勒席尔手中的水球，眼中蓝光微微闪动，显然对勒席尔的进步表示认可。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本散发着淡蓝色光辉的法术书，将其递到勒席尔面前。
“这本法术书里记录了所有三环以下的水系法术，你需要全部掌握。”涡流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打牢这些基础后，我们就可以去和音地区进一步修炼。”
勒席尔接过法术书，随手翻了几页，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透出一丝疑惑和不屑，“我一向看不上那些点一级法师职业，靠抄法表起家的术士，这简直是对术士血脉的亵渎。”
我在一旁嗤笑出声，“你不明白就别装懂，爬虫。”随即挑眉看向涡流，故作严肃地问道，“所以和音又是什么？可以直接炸掉的东西干嘛要学？”
涡流的目光转向我，语气冷淡且不屑，“问你的伴侣，我没兴趣跟混沌的生物交流。如果他学不会这些法术，你可以直接把它们‘塞’进他的身体里，反正根据书上记载的，伴侣间经常干这种事对吧。”
“你真是活腻了，单细胞生物——给我回来！”
我的指尖开始汇聚出猩红的烈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腐蚀气息，整个冥想室的温度骤然升高，原本宁静的空间瞬间被这股猩红色的怒火所支配。那肆虐的火焰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焚烧殆尽，甚至连我周身的黑暗都因这烈焰的炙热而扭曲。
但涡流根本没打算应付我的怒火，他迅速融入周围的水流中，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