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相顾无言,周围沉默的温馨悄然流淌。
阮青雉哭够了,整张脸埋在老人腿上,轻轻蹭了蹭,哽咽又满足地说:“有爹真好~~~”
关震邦抬手敲了下女孩后背,咬着牙,骂骂咧咧:“他妈的,这点哭几尿水的玩意儿全蹭老子裤子上了!”
阮青雉闻言,更用力地蹭了几下。
故意跟他唱反调。
关震邦宠溺地轻轻捏了下她的耳朵尖。
阮青雉嘟起嘴:“疼~”
关震邦:“疼?你刚才耍老子的时候,怎么不怕疼呢!跟他妈一只兔子似的,蹿得可快了!明知道老子一只胳膊上不了房顶,还他妈往房顶跑!提起来老子就气得牙痒痒!”
阮青雉朝他瘪瘪嘴:“呦呦呦,好像您没耍我一样。”
架打完了。
烟抽完了。
就开始翻后账了呗。
她闷闷地哼一声,单手托着脸,小声嘟囔道:“小心眼就说小心眼呗,那么记仇,反正你耍了我,我耍了你,咱俩算是扯平了,以后谁提谁是小狗。”
关震邦嘴唇无声地动了几下。
好像骂得挺脏的。
阮青雉:“……”
她双手抓着男人的腿晃了晃:“不过爹,说真的,我是十三这件事你可千万别跟沈战梧说。”
关震邦挑眉:“怕离婚?”
阮青雉摇头:“不是。”
关震邦也语气坚定地说:“他不敢!”
父女两人异口同声。
说完,对视一眼,都噗嗤一下笑起来。
沈战梧,怎么办呀,你注定要活在她和老头的淫威之下了!!!
阮青雉为难道:“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这件事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重要的事,知情的人都不能跟他说,只有我亲自跟他解释才算有诚意。”
关震邦哼了下,忽然提起二团长。
“那个二团长…,他之前跟我提了好几遍,要把你招进特殊小队,在老子面前把你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阮青雉才臭美地晃晃脑袋:“那当然了,我可是小仙女!”
关震邦牙酸:“诶呀呀呀,行了行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从前面的胡同口那边传来沈战梧和二团长低低的交谈声,他们越走越近。
阮青雉赶紧戴好面罩和眼罩,小声道:“爹,帮我隐瞒身份。”
关震邦嘴角翘了下。
小姑娘等不及他做出回应,马上转身三步并成两步窜上房顶,猫腰走了几步,她脚步顿了顿,重新回来匍匐在平房房顶,屏息偷听。
关震邦看着闺女矫健的身姿,眼底的笑意加深。
不愧是他一眼就相中的闺女。
是个兵王的好苗子。
他满意地收回视线。
这时,沈战梧和二团长此时也来了近前。
二团长率先开口:“老首长,今天上半夜有您老坐镇,一切都平平安安,连个小偷小摸的人都没有,就那个罪犯,我晾他有十个胆,也不敢出来。”
关震邦抬眸严厉地睨了他一眼。
这一眼就把二团长看立正了。
沈战梧站在老首长的第一时间里,漆黑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房顶,然后垂眸落在老首长膝盖上那抹湿痕上。
他眯了眯眼,沉声道:“二团长,现在我们需要逼罪犯出来,而不是期待他不出来。”
二团长叹气:“一周内连续作案两次,上面又调动了全市的公安和军区全天候巡逻,凭想就知道罪犯不能冒着被抓的可能出来继续作案吧。”
沈战梧眉头微蹙:“根据三次作案时间可以看出,案件和案件间的时间越来越短,罪犯最近几天一定会再次作案的。”
二团长:“你这么会分析,当什么兵啊,去当公安啊。”
沈战梧嗓音严肃:“无论做什么职业,第一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当兵是这样,做公安也是这样。”
二团长看他一丝不苟的模样。
刚要开口,就听老首长怒声打断他们的对话:“老子是来听你俩斗嘴的吗?”
二团长低下头:“不是……”
关震邦挥挥手:“五百个俯卧撑。”
二团长:“啊?”
身边的沈战梧接收到命令,双手已经撑在地面,开始做了。
关震邦指着二团长:“你一千。”
二团长:“……”
男人瞬间就哑炮了,乖乖做起俯卧撑。
阮青雉听见老首长罚两个人做俯卧撑,眼睛顿时亮了,悄悄挪到屋檐旁,露出半张脸,借着淡淡的月光往下看。
只见窄窄的胡同里,两个男人身体一上一下地运动。
阮青雉看向男人,嘴角控制不住地翘起。
妈耶,他身材也太帅了吧。
宽肩窄腰大长腿!
看着就浑身都是劲!
怎么办!
想立刻把他拐到床上去!!!
阮青雉抬手抹了下嘴,看得正入迷呢,老首长的视线冷不丁瞥了过来。
阮青雉:“……”
关震邦挑眉,清咳一声,看向二团长:“老二啊,最近总听你提起那个群众心中的女侠。”
二团长气喘吁吁:“十三娘?”
关震邦:“对!就是她!你不是说她总是晚上出来抓贼吗?你巡逻这么久了,见过她了吗?”
二团长额角的汗滴滴答答:“没有,老战见过。”
关震邦看向沈战梧:“?”
这小子见过?
没认出来??
还是人家丈夫呢,一点用都不顶。
关震邦指着让自己最骄傲的兵,不紧不慢道:“你一千五。”
沈战梧动作一顿:“?”
一旁的二团长幸灾乐祸,差点笑出公鸡打鸣声。
关震邦继续问:“那天什么情形呀。”
沈战梧咬牙:“都写在报告里了,您没看吗?”
关震邦虚握拳头,重重清了清嗓子,想好了借口:“这不是给你两口子带孩子嘛!!”
沈战梧抬眸看了眼老首长:“你打牌就是打牌,怪川川干嘛?他听到会伤心的。”
关震邦瞬间没了底气。
房顶上的阮青雉眯了眯眼,好呀,老头,你也打牌。
这时,沈战梧做着俯卧撑又开口道:“我知道您打牌和为了陪上面的领导,他们都是从基层打拼上来的,以前在苦日子里苦中作乐,除了烟就是打打牌,哪怕现在身居高位,也还是这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