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可不知道怀孕要吃这么多的苦。
他现在倒是越来越能理解为什么当初尤斯佳那么坚定地在姜令鱼跟前说不要小孩的话。
孟维远想,如果事先他能多了解一点怀孕后的女子要经历什么,他说不定根本不会等尤斯佳松口说要孩子的话,而是自己也决定不要。
尤斯佳“哼”了声,“真的吗?”
“嗯,对不起。”孟维远忽然给尤斯佳道歉。
尤斯佳原本还想笑着揶揄两句,没想到孟维远来真的。
她定定地看着孟维远的那张脸,后者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后悔要孩子的想法就差没直接写在脸上。
尤斯佳摸了摸肚子,她学不会贤妻良母那一套,看见孟维远愧疚,就会觉得自己这段日子吃的苦头都能一笔勾销。
“那你以后可要对我好点。”尤斯佳说,“孟维远,你欠我的。”
她傻了吧唧才会在这时候说“没关系我没事的”,她是很有事的!如果不是孟维远,她也不至于吃这么大的苦头。要是还让男人觉得自己没事,那是真傻。
孟维远没有否认,他站起来,忽然走到沙发跟前,从\b公文包里拿出来了一份被牛皮文件袋装着的什么东西,又折返回来,递给尤斯佳。
“这是什么?”尤斯佳问。
牛皮文件袋的表面,看起来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写。
孟维远:“原本准备给你的新年礼物,但想了想,现在给你也行。”
他就是想要让尤斯佳高兴。
尤斯佳听着这话,脑袋里有些云里雾里,她狐疑地看了孟维远一眼,然后动手拆开跟前的文件袋。
等看清楚孟维远给自己的新年礼物是什么后,尤斯佳瞪大了眼睛。
她当初跟孟维远结婚时,两家是有签订婚前协议的。
毕竟尤家和孟家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家,不论是尤斯佳还是孟维远,名下的资产都多得需要一个团队来打理。
即便是联姻,尤斯佳想要随意插手孟氏集团的事,有了合约在手,也很难。
可是现在,孟维远递到她手中来的这份文件,显然就是要主动打破两人之间的这点微末的平衡。
孟维远主动将手中的股权,送到她手中。
这可不是什么几千万的玩闹珠宝,而是实打实的权利。
日后若是两人的婚姻出现裂痕,有问题时,孟维远肯定是吃亏的一方。
尤斯佳:“给我?”
“嗯。”
“这真是新年礼物?”尤斯佳见孟维远点头,脑子里有些反应不过来。
孟维远再次颔首,“保障,也是你应得的。”
在怀孕这件事情上,他自觉自己几乎没帮到什么忙。所有的苦都是尤斯佳一人承担,虽然“钱权”两个字无论是哪一个字,代表的意义都很俗气,但是在孟维远看来,所有的空头支票,空口保证,都不如这两个字落到实处来得有说服力。
尤斯佳盯着手里的文件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噗嗤”一声笑了。
“孟维远,以后我们要是离婚的话,你可就讨不到什么好了啊……”尤斯佳说。
只不过这话她还没有说完,唇上就一软。
孟维远亲了一下,似乎还觉得有点不解气,又在尤斯佳的唇瓣上咬了一口,直到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嘶”的痛呼声。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胡说八道。”孟维远不高兴说。
离婚这种事情,是随便能挂在嘴上的吗?这马上都还要过年,怎么的也应该有个忌讳吧?
“不会有你考虑的那种情况。”孟维远没好气道。
尤斯佳瞪眼,还记恨着刚才孟维远咬了自己一口的事,想说怎么不会的话,但在对上孟维远那双看起来颇为严肃的眼睛时,嗓子眼的那些话,到底还是打了个转,重新被吞回了肚子里。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是老封建迷信!”尤斯佳嘟嘟囔囔着说。
孟维远在听见“老”这个字的时候,眉心突突地跳。
他现在要不是看在尤斯佳肚子里都还揣着一个的份儿上,现在指不定是要朝着她的屁股来一巴掌的。
简直越说越没边儿了。
尤斯佳将手里的牛皮文件袋放在一旁,“你给我这东西的事情,爸妈知道吗?”
“嗯,反正迟早会知道,我跟他们提过。”
“爸妈有说什么吗?”
孟维远拍了拍她的手,“想什么呢,你是孟家的儿媳妇儿,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
他是日后孟家的话事人,尤斯佳的体面,也是他的体面,夫妻原本就是一体,只要不离婚,今日他给尤斯佳的这份文件,其实并不会影响什么。
而孟维远很笃定,自己身边的人,如今,以后,都只会是尤斯佳一个人,不会有别人。
他的就是尤斯佳的,荣辱与共。
尤斯佳:“那我可没有东西给你。”
孟维远轻笑,他低头在尤斯佳的发顶吻了吻,“这样就已经很好。”
等到除夕夜的时候,孟维远同尤斯佳没有回老宅,而是将孟父孟母都接来了四合院。尤父尤母和老二,也从南城飞来了京市。两边的亲戚都不少,加上七大姑八大姨的,四合院下面的停车场,差点没停下。一大家子的人聚在一起,格外热闹。
尤斯佳今年的红包收到手软,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坐在旁边的尤葵青见状,在尤斯佳好不容易坐下来的时候,笑着说:“尤斯佳,你现在跟团宠似的。”
两边的家里人,都照顾着她,唯恐她今天晚上不舒服。像是这样的家庭聚会,晚辈就算是吃了饭,也是不能下桌子。
但是尤斯佳就不一样了。
这饭都才吃了一半,尤葵青都已经听到七八位长辈对她家大小姐说什么如果觉得太吵闹的话,就让孟维远陪着出去玩的话。
听听,这待遇,绝对是独一份。
毕竟她堂兄的孩子今年才上小学呢,小孩子在这个年纪最是坐不住,想出去放烟花,都被按在位置上,不准乱跑。
尤斯佳笑眯眯道:“\b那不是我应得的吗?怀孕可辛苦了!”
尤葵青:“……”
知道怀孕辛苦,但像是尤斯佳这么娇气的,估计也很少见。
不过打趣归打趣,尤葵青还是很关心她身体。
“真没不舒服?”这么多人在一起吃饭,喧闹是一回事儿,饭菜混合在一起的气味又是另一回事儿,尤葵青担心尤斯佳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