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证据,交给哀家看看!”
南宫太后意识到了危险,明显有些紧张了。
“太后,这份证据需要鉴别,还是先给曹公公和几位大臣看看吧……”
韩宁当然不会给老妖婆,万一直接撕了或者一口吞下去,找谁说理去。
他将密信交给曹公公。
曹公公接过密信,展开一看,顿时脸色阴沉下来。
户部侍郎孙同和几位大臣也都凑了过去,看完密信上的内容,全都沉默了。
安远伯跪在地上,偷偷看了一眼大臣们的神色,心中惊疑不定。
不可能,不可能是那封信。
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但他不信。
南宫太后虽然是主使,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包括联系天命司。
联络的是他,书信往来的也是他。
但他的信是交到了天命三司的手中,小侯爷绝无可能拿到信。天命司向来是最守信用的暗杀组织,哪怕小侯爷出再多钱,天命司也不可能出卖客户的信息。
“曹公公,信上写的是什么?”夏皇好奇地问。
“回陛下,这是一封写给天命司的信,有人要是用三百万两税银,买太平侯的命……”
曹诚话音一出,文武大臣们气得纷纷喝骂:
“岂有此理……”
“老侯爷镇守北境,打退蛮王入侵,是我大夏的功臣!”
“刺杀老侯爷,这是通敌叛国!”
“此案一定要严惩!”
“陛下,绝不能含糊……”
夏皇一脸铁青地问:“曹公公,这信是何人所写?”
“信上有安远伯的印章……”
曹诚说着看向孙同,“孙侍郎,你是这方面的行家,这印章可有问题?”
孙同回道:“印章确是安远伯的……”
“安远伯,你还有何话可说?”
夏皇狠狠地一拍桌子。
安远伯跪在地上颤抖了一下,“陛下,臣是被人陷害的,这信绝对不是臣所写。”
“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敢狡辩!”夏皇气得脸色铁青。
南宫太后沉着脸哼了一声,“一封信而已,难道就不能伪造吗?”
信确实可以伪造,印章也能伪造,但可能性不大,而且整件盗取税银,送往楚国,收买天命司刺杀老侯爷,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闭环。
其实之前在宫门口,安远伯想要放走楚国使臣,就已经十分可疑了。
如今人证、物证俱全,谁也不瞎。
“把书信传上来,让陛下和哀家看看。”南宫太后示意道。
曹诚立刻将信呈给了上去。
此时大臣们都已经看过了,南宫太后若是撕了书信,反而属于不打自招。
夏皇看完气得吹胡子瞪眼,黑着脸将信递给了南宫太后。
南宫太后看了眼,冷冷地看向韩宁,“小侯爷,哀家很想知道,这信你是从何处所得?”
这老妖婆,果然难缠。
不过韩宁早有准备,清了清嗓子道:
“臣出使楚国后,通过调查接触到了天命司,也是机缘巧合,当时天命司跟楚国反目成仇,被楚皇全城通缉,臣意外救了天命三司,为了报答臣的救命之恩,在得知臣调查税银案之后,天命司便告诉了臣真相,信自然也是天命司给的……”
几名出使的大臣一听,纷纷点头。
“原来如此,难怪在皇家驿馆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天命司确实来找过小侯爷!”
“还是小侯爷有手段!”
“……”
韩宁说的基本没毛病,几乎都是事实,出使的大臣和魏津都能作证。
南宫太后不以为然,“天命司传承数百年,最近几十年一直跟楚国皇室眉来眼去,岂会突然反目成仇,更不可能突然转头帮助我们。”
韩宁呵呵一笑,“太后,楚国和天命司反目,整个楚国都知道……”
“演戏罢了!”南宫太后将手中信随手扔到桌上,“这信明显是伪造的,这是楚国的离间计,小侯爷,你被他们利用了。”
“太后此言,可有证据?”
“哀家辅政多年,深知楚人的狡猾,你还是太嫩了点。”
“所以太后不需要任何证据,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帮安远伯开脱吗?”
“混账!”南宫太后一拍桌子,“你是在说哀家徇私枉法?”
夏倾月站了出来,“您是太后,应该深知通敌叛国是何罪行,现在人证、物证俱全,太后你一句话就说是楚国的阴谋,是否太过儿戏了?”
“你……”
南宫太后一看下方文武百官的神色,强行收了怒火。
安远伯立刻出声狡辩,“太后,陛下,臣冤枉,臣是被人陷害的,请太后、陛下明查。”
南宫太后沉着眉道:“正因为事关重大,才需要慎重,安远伯根本没有通敌卖国的理由,仅凭一个叛徒的证词,加上一封伪造的信,还不足以给安远伯定罪……”
韩宁咧嘴一笑,“如果我还有证据呢?”
安远伯心里咯噔一下。
南宫太后嘴角一抽,厉声威胁道:“小侯爷,你最好能拿出实质性的证据。”
“太后放心,这次一定会让太后满意。”
韩宁嘻嘻一笑,看向长公主。
夏倾月轻声喝道:“将人证带上来。”
不一会,公主府的侍卫压着一对母女走了出来。
“夫人,小金……”
魏振看到两人,挣扎着扑了过去。
“老爷……”
“爹爹……”
母女二人抱着魏振失声痛哭。
被带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魏振的夫人和孩子,两人被安远伯控制住,所以魏振才不得不听命行事。
韩宁呵呵一笑道:“请问太后,安远伯将魏将军的母子囚禁在南宫府的别院,这也是楚国的阴谋吗?”
“不可能,她们没有关在别院!”安远伯惊慌地否认。
“那关在何处?”韩宁问。
“关在……”
被套路了,安远伯声音一顿,顿时面色苍白如纸。
所有文武大臣的目光全都落在他身上。
安远伯气得浑身颤抖,“陛下,臣冤枉……”
“混账,人证物证确凿,还敢狡辩。”夏皇喝道:“曹公公,将安远伯压入大牢,严加审讯……”
“是,陛下!”
曹诚示意,魏津亲自将安远伯压了下去。
南宫太后双手握着凤椅把手,指节因用力发出嘎吱的响声。
她盯着小侯爷,心底翻涌着滔天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