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跑了,鬼王一怒之下将那名忠心耿耿的鬼将给拍得灰飞烟灭。
等拍完之后,鬼王眸子都阴狠了下来。
居然让它给跑了!
“你说说,现在是去追镇压鬼还是去追邪佛?”
他不爽的看向慕白白,带着明显的斥责。
那声音仿佛就在说:看吧,都是你干的好事,不是你执意要管这个闲事,就不会有后续的麻烦。
慕白白抿了抿唇,这事是她的问题,连累了大家,耽误了正事,更是拖延了出阵的时间,如今的时间之于他们而言就是生命,他们没有浪费的本钱。
“是我的问题”慕白白承认
年知行伸手捏了捏她,以示安慰。
“没关系,不要自责,福祸相依,没准不解了它的禁忌,我们找不到剩下的几个人!”
鬼王冷笑一声,眸底都是嘲讽。
虽然斥责的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可是他们俩秀的恩爱,让鬼王觉得自己的后悔有些可笑。
慕白白她需要吗?
嗤
慕白白仰头看年知行,眼里的歉疚一扫而空。
“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慕白白有直觉,她绕不开这个镇魂井,现在不处理,后面还是会出现第三次第四次,甚至阻止他们出不了这个阵。
不得不说,慕白白的这个猜测很正确。
她很快从情绪中拉扯回来,她态度坚定的看向鬼王。
“现在我们要去追它,没准它和邪佛,是一起的!”
鬼王眯着眼睛看她,里面带着探究。
“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分头行动”
说着,慕白白再看了他一眼之后,拉着年知行往宁氏离开的方向追去。
她刚吸收了宁氏几百年来的怨气,沾上她的气息,很容易就锁定她的位置。
宁氏躲不了,不论跑多远慕白白都能够跟着她的预测跟过来。
他们跑了很久,这周围的环境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就像是在同一个地方反复徘徊。
太荒芜了,一眼看出去都是没有生机的死物,入目的只有黑色。
但是慕白白感应到了宁氏
她手一抬,朝着那个方向打去,一声惨叫声响起,随即一缕黑烟升腾而起,宁氏捂着魂体颤颤巍巍的飘了起来。
它方才被鬼王打了一顿,本就残破的魂体,这会子又受了慕白白一招,宁氏哪里承受的住。
“住手!”
眼看着慕白白又要发起进攻,宁氏连忙叫了停。
慕白白没有继续,只是手上的灵力也没有放下,运转在指尖,随时都会丢出去。
“你帮我,就这一次可以吗?念在我们曾有过几面之缘的份上”宁氏高傲惯了,很少会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人。
慕白白没有说话,眼神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宁氏露出一抹狠戾的笑容,阴恻恻的道:“我闻到它的气息了”
这个它不言而喻,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只是慕白白有些意外,宋祺居然也没有投胎,来到了这个不毛之地。
他们是怎么一个个都被卷进了这个阵中的!
慕白白的眉心越拧越紧,宁氏还在祈求的看着她。
“感受到他的气息,你要如何?杀了他吗?你不要一错再错!”
宁氏从鼻腔发出一声冷漠的轻哼
“他以那种方式害死我,让我被万人唾弃,别人可以犯的错,为什么我不行!”
“你想投胎么?现在的时代今非昔比,男女平等,一个丈夫只有一个合法妻子,你不用卑躬屈膝,你可以有血有肉的活着!”
宁氏被慕白白的话吸引得目露憧憬,很快又被冷漠覆盖。
“这几百年,我要是还憧憬爱情,真是有点脑子进水无药可救了,我只要报仇就可以,你先放我一马!”
慕白白沉默,她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她的立场。
宁氏看了她一眼,里面传递着类似谢谢的讯号。
而后它化为一缕黑烟飘去,慕白白随即跟上。
没跟多久她就闻到了一抹异香,又是死人香的味道,细嗅之下,还有一抹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邪佛!”
果然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年知行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找到邪佛了!”慕白白语气中难掩欣喜
邪佛居然在这里!
年知行感受到扣在她身上的枷锁霍然一空,也为她高兴了起来。
说罢,她拉着年知行往感受到邪佛的地方而去,一边握着他补充能量,慕白白已经没有了累得抬不起手的疲惫感。
等到了洞穴里,她方才看到了内在的场景和阴魂。
居然都是熟悉的!
邪佛,还有那旁边扭打到一起的宋祺之和宁氏。
凄厉尖锐的声音反复质问它为何送自己去死
宋祺之不是宁氏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被她压制住,狠狠砸到了地上。
这一下摔的不轻,宋祺之的魂体都出现了一条裂痕,汩汩往外溢着黑气。
“如果打我能让你消气,那你动手吧!”
宋祺之摆出一副随你高兴的模样,它轻轻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对着它。
宁氏从鼻腔发出一声没有温度的冷笑,看着他的惺惺作态。
“宋祺之,你可真爱演啊,怎么无时无刻都在表演着你有多爱我?”
它都被自己说笑了,发出桀桀的笑声,在这个空旷的洞里回荡着。
宋祺之复杂的看了它一眼,缓缓从嘴里吐出一句对不起。
这三个字就像点燃了炮竹的导火索,宁氏突然就怒了,周身溢出大量的邪煞之气,有怨念也有恨意。
那股黑气冲得宋祺之的魂体都扭曲了,等平稳下来,宁氏的手已经伸了过来,狠狠掐着它的脖颈。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为什么要害死它们的孩子,为什么给了它希望,最后又要残忍的打碎。
从头到尾,它都在骗自己,无时无刻不在利用,虚情假意虚与委蛇,这些招数通通都用到了它的身上!
它眼眶滑下两行血泪,宋祺之抬手擦拭,眸中的心疼也不知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
“阿宁,我没有骗你,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寻你,否则我不会坠入这个人间炼狱,我更不会每天修炼,至今还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鬼。”
它的话有几分真假不好分辨,但几百年还没有达到鬼将,其中原由引人深思。
至少宁氏心里又动摇了,它不想听它的花言巧语,每一个字都像是针,扎得她心尖最柔软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疼。
就在两人纠缠间,邪佛趁机想要逃走。
时刻注意它动向的慕白白,一看到它在挪动,立即就朝着它的方向奔了过去 。
“想要去哪里?”
但还是慢了一步,邪佛化作一缕青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