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鱼从浑浑噩噩中缓缓清醒,茫然睁开双眼,只见烛火摇曳,呼吸间,只觉空气里带着腐朽的味道。
周围静寂无声,只有火苗跳动,灯芯摇曳时,偶尔能听到灯油爆裂的轻微的‘噼剥’声。
“这是哪里?”
林小鱼抚额,吃力的坐了起来,缓了好一会,身体知觉,意识都缓缓回归正常。
突然间,他觉得屁股底下有点不对劲,下意识伸手一摸,入手丝滑柔软,倒像是什么衣物。
直到此时,林小鱼都并没在意。
然而,下一秒,他又摸到了一只冰冷僵硬的手,顿时就僵了一瞬,缓缓低头一看。
“卧槽!”
一张栩栩如生的脸映入眼帘,而林小鱼却被吓了一跳。
那是一个女人,衣着典雅而华贵,面覆珠帘,头枕一块白玉枕,在她身体两侧堆放着各种珠玉宝器,身下垫着一张华丽的金红相间的睡毯。
林小鱼第一怀疑是自己又他妈穿越了,而且还穿到人家美人的床了上。
然而,等他四下环顾一圈,悲催的发现比穿到别人床上还要离谱。
这他娘的是穿到人家棺材里了。
这算什么事?
在记忆中,前一刻还当自己是天命之子,结果,转眼醒过来,天命之子成了人家的陪葬?
诶,等等?
林小鱼慢慢的直起腰,咦,这棺材没盖......
视线越过棺材边缘,四下环顾,长见长明灯将整座巨大的墓室照的一片通明,在棺材四周挂着层层轻纱缦帐。
乍一看来,还真就是一位女子的闺房。
目光穿过轻纱,能隐约看到诸如梳妆台,绣花屏风等各种闺房用品。甚至,在纱帐外,还能看到一双绣花鞋。
林小鱼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那具女尸。
双眸紧闭,眉如远山,瑶鼻红唇,实打实一个美人胚子。而且,看着竟有种点熟悉的感觉。
林小鱼掰着指头算了算帐,自从穿越东荒,接触到的女人,当然是好看的女人并不算多。
思来想去也没一个对的上号。
过了片刻,林小鱼猛然一拍脑门,从乾坤戒里掏出一张画轴,手忙脚乱的展开,放到女尸脑袋旁一对比。
呃,好嘛,终于是对上了。
这就有意思了,林小鱼看看女尸,又看看画轴。
唉,画的真像。
可是,为什么少爷我会遭这个殃,穿到她的棺材里。也不知道昏迷时,跟她同棺共枕了多久。
想想那只舔狗,都不由的同情起他来。
阿弥陀佛,林小鱼啊林小鱼,你胡思乱想什么,人家姑娘都死了,你这也不叫占便宜。
下一刻,他又猛然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还坐在人家女尸的大腿上。
抱歉抱歉,失礼失礼。林小鱼赶紧起身,跳出了棺材。
他一动,墓室里起了一阵微风。顿时,轻纱帐轻轻的舞动起来,从他鼻尖一扫而过,有一股好闻的花香味。
林小鱼也不多想,掀起纱帐走下了停放棺椁的石台,墓室里的一切,就都清晰的映入眼帘。
先前看到的梳妆台上,整整齐齐摆着胭脂水粉,以及好几只首饰盒。墓室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团扇,墙角放着堆成一座小山的箱子。
林小鱼走过去随手打开一个,里边也不是什么值钱物件,全都是女子衣物,同样叠放的整整齐齐。
关好箱子,林小鱼跨过屏风,外面竟是一只巨大的...澡盆。
林小鱼抚额,也不知道是哪个葬的她,想必是照搬了她生前闺房的布置。
摇摇头,林小鱼决定还是先不管这些。当下最重要的,当然是找到出路,总不能真当她的陪葬吧。
至于她身边那些珠玉宝器,林小鱼觉得还没混到需要倒斗才能生存下去的地步。
抬脚,迈步,悠悠然绕过那个巨大的澡盆,伸手,推门。
‘吱呀’。
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墓穴,响起了开门的声音,纱帐后棺材里,女尸紧闭的眼角竟有一滴泪缓缓垂落。
下一秒,红颜逝去,如刹那芳华,悄无声息,转瞬成了白骨。
相比于里面巨大的墓室,外面就显得平平无奇了,也就两间耳室,和一条冗长的墓道。
林小鱼走到耳室门外,探头往里看了几眼,一间兵器室,一间...里头就一座凉亭,别无他物。
展开画轴一看,果不其然,就是画里她时常侧身而坐的那座凉亭。
林小鱼撇撇嘴,收起画轴,沿着墓道朝外走去。很快,他就站在了一堵坚实的墓门前。
那是一堵双开的墓门,只在中间留有一条几不可见的门缝,可以算得上是严丝合缝了。
又四下仔细的搜寻了一圈,不像有机关的样子,林小鱼放心不少。
又研究了片刻,看样子应该是往外推的。
林小鱼站定,吐气开声,灵力运转,双手各按在一扇门上,用力一推。
一时间,墓门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缓缓开启。一看有效,林小鱼不由的露出一抹喜色,总算是不用当陪葬了。
然而,当墓门打开,直到足够一人通过,林小鱼就被外面的景象惊呆了。
墓门外的世界是一片浩瀚宇宙星空,繁星点点,大小不一,漫延不知多远。
这......
林小鱼傻眼了,这他娘的不是一座墓穴吗?怎么给干到太空里来了。
此时,他也不敢冒然跑出去了。至少,在没验证自己能不能在太空存活前,绝不能出去。
突然,林小鱼感觉整座墓穴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转着圈朝前窜出去好大一截。
而这一窜不打紧,却让林小鱼看清了那撞他的东西是什么。
那也是一座墓,一座被灵气光团笼罩的大墓。大墓浮浮沉沉,灵气光团散发着淡淡的星辉。
一瞬间,林小鱼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再“看远方好似无穷无尽的点点星光,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他娘的,该不会全都是坟吧?
“卧槽,这他娘的到底给我干什么地方来了?”
林小鱼苦逼兮兮的呆立门后,挠破头皮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