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朔立在原地,瞳孔微震了一下,立马伸手过来扶她,“长宁,你怎么在这?”
因为江月宁的退后,他的手只碰到了她的衣角,却没来得及失落,眼睛里泛起异样的光,和之前那个冷静自持的桑总有了很大区别,他一双眼睛定定看着她,“长宁,我就说我没认错,你和视频里一点也不一样。”
是他幻想过的长大之后的样子。
视频?江月宁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江若想生日前的举动,原来视频的用处是这一个。
对于并不属于一个战队的人,江月宁没什么话要说,微微颔了下首,已经是最大的礼貌。
她转身离开。
手腕被大力扯住,她感觉到那只手的主人发着颤,一双猩红的眸子对上她的视线,问她,“怎么了,你为什么不理我?”
江月宁抬手去扳他的手,“没什么要说的。”
她知道桑朔的脾气,较起真来烦得不行。脾气恶劣,一定要你给一个答案,不然不会撒手。
但这里不是什么叙旧的地方,他也不是可叙旧的对象。
桑朔握住她的手上青筋四起,一双眼睛透着一抹倔强,眸光微湿,如同被抛弃的小狗,“怎么会没有?”
他们这么久不见,不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说吗。
江月宁眼睛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提醒道:“桑朔,我们以后不会是朋友。”
桑朔却好像被她的这句话伤到了,脚步站在原地没动,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眼尾猩红,“为什么,因为我跟你妹妹订婚?”
“对。”江月宁简单直接。
桑朔慢慢握起拳头,骨节响动,“是我错了。”
他慢慢松开她的手,道:“我会退婚的,长宁。”
江月宁道:“你别误会。”
桑朔低垂的眉眼慢慢抬起,不解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让你滚。”转角处的男人不知道看了多久,此时生气地走过来,强势地将江月宁拉到自己的身后,亲密地和她十指紧扣。
齐砚洲脸上怒气未散,“桑总,不知道你拉着我的女朋友是想做什么,自己不是有未婚妻吗?!”
他们的手指缠得那样紧,她的眼里也没有表现出抗拒,这是桑朔从未有过的待遇,他张口,自带浓浓的敌意,“谁让你碰她?”
齐砚洲一张脸沉了下来,看着面前这个碍眼的男人,不悦冲破天际,“你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哪来的脸来质问他?
自己的未婚妻还躺在里面呢,就敢来撬他的墙角,真够不要脸的。
说完之后心底依旧压着一股火,伸手揽住她的腰,往自己这边靠了靠,清晰地和对面的人划出一条楚河汉界,“桑朔,她是我的人,请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桑朔死死瞪着他,恨不得立马和他打一架,“你放开她。”
他的情绪在快要崩溃的边缘,像自己喜欢多年的瓷娃娃被人弄脏了。
他越崩溃,齐砚洲嘴角的笑意越邪肆,还是第一次从情敌身上感受到成就感。
对面的人越崩溃,就证明他的地位越稳,他在宁宁心中越重要,这样才能让对方感受到极大的威胁。
一边笑着,他还十分强势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气得江月宁要打他,又被他率先捏住了手指,眼神里带着求饶的意思。
好像在说,给他一点面子。
“……”
江月宁不像他,这种场面可笑不出来,拽了他一下,“走不走?”
“走走走,乖宝贝。”
“……”
江月宁不理解他这个时候嘴炮的意义,但也没反驳,真的给他留足了面子。
趁着两人还没动手的功夫,立马拽着人走了。
回到车上,齐砚洲抱着她就亲,“宁宁,你好给我面子。”
江月宁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抬手推他,“差不多行了,你怎么来了?”
齐砚洲双手搂着她的腰,心里甜得不行,“这不怕你被欺负,来给你撑腰。”
江月宁笑,抬手掐了下他的脸,“这不是跟踪我?”
“怎么能是跟踪呢,”齐砚洲拒不承认,黏糊糊地抱着她,“我的女朋友走到哪,我都得跟着。”
这男人怎么还有两副面孔呢,江月宁都怀疑这个黏糊糊的男人和之前那个总是调戏她喜欢自称哥哥的人不是一个。
不过她并不讨厌。
“好了回去吧。”
待会儿江家人来了,又要叨半天。
“好,宁宁想回家,我们就回家。”
“……”
回到公寓,才进门,他又将她抵在门上亲了好一会儿。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可没少亲,江月宁抬脚踹他,齐砚洲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膝盖,用力地吻她,逼她睁开眼睛,“谈恋爱就是这样的,宝贝,你慢慢就适应了。”
江月宁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他的鬼话。
她感觉两人的发展像火箭一样快。
她是个十足的新手,掌控不了这方面的节奏。
齐砚洲不同,他耳濡目染,再加上她空缺几近十年,他仗着年龄资历都十分有自信,一旦有了自信,实行起来就得心应手了。
亲再多都亲不够,脑子里甚至滋养出一些过分的想法,但都被他给压制下去,他不能吓到他的宁宁。
好不容易才追到的老婆,得慢慢来。
他帮她擦了擦唇,“要出去吃还是在家吃?”
江月宁:“出去吃。”
“好。”他道:“那先休息一会儿,我看你脸红扑扑的,累到了?”
江月宁抬手捂住他的嘴,“正经点。”
齐砚洲眉稍一挑,“宁宁,我哪儿不正经了?”
“……”哪儿正经了。
“对了,”他在沙发上坐下,状似不经意间问道:“你和桑朔怎么认识的?”
之前问不说,现在总可以说了。
“同学。”
“只是这样?”齐砚洲有些醋,“我可不会和同学拉拉扯扯。”
江月宁懒得搭理这个阴阳怪气的男人,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又出来,问:“那个画廊的钱什么时候才能退回来?”
听他之前的说法,到手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怎么了,缺钱用了?”
江月宁确实缺,这笔钱,她有很大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