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心崩裂，血光像海啸般卷起，整座中继塔仿佛要吞没一切。
江晚吟银翼张开，将江惟紧紧护在身侧，声音压低：“惟惟，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你体内的频率已经到了极限。”
江惟咬着牙，雷矛在手，蓝银雷霆在周身炸裂，呼吸急促：“不行……要是现在停下，我们谁都出不去。塔会把我们连同频率一起碾碎。”
沈砚舟拖着黑炎战刀，身形有些踉跄，嘴角溢血：“那就直接轰开出口。夜魇能修复这塔，但没那么快。”
陆霖抬眼看向塔心上方不断收缩的血色空间裂缝，暗红水晶缓缓浮到掌心：“出口能打开，但只能维持一瞬间。他必须用最后的那一击。”
江晚吟瞥了他一眼，眼神如刀：“你是不是一直在等这刻，好让他死？”
陆霖神情平静：“我只是说事实。他的身体已经崩坏，再释放一次雷矛，他自己也会被彻底撕碎。你是要出口，还是要他活着？”
江惟打断他们，声音低哑：“别争了。我还能撑住这最后一击。你们……带我走就行。”
夜魇的声音骤然从四周浮现，冰冷低沉：“走？终序体，你以为能离开？你体内的第三频率，本就是我的心脏。你逃得掉吗？”
下一秒，血色空间震颤，一道高达百米的猩红虚影缓缓凝形，那是一张由无数符文拼接而成的面孔，冷冷俯视着众人。
江晚吟猛地拔剑，银翼剑芒化作狂风：“夜魇！你敢出现，我就敢杀你！”
夜魇低笑，符文面孔逐渐实体化：“杀我？你连我的投影都破不了。至于江惟……他每一次呼吸，都在替我养心脏。他死，是必然的结局。”
沈砚舟黑炎燃起，战刀指向那面孔：“少废话，想拦我们，就得付出代价。”
夜魇的符文眼眸闪动，一声冷哼，整个塔心的链条再次活了过来，密密麻麻的猩红锁链化作巨蛇，直扑四人。
江惟抬起雷矛，身体的裂痕在频率冲击下不断扩大，血与雷霆几乎浸透了他整个人：“……晚吟，帮我稳住。我只需要一击的时间。”
江晚吟银翼震颤，剑芒如网，硬生生挡住锁链，回头急声：“惟惟，别让自己散掉！”
沈砚舟怒吼一声，黑炎战刀连斩，将逼近的链条焚毁一片：“妈的，我先顶着！你们快点！”
陆霖抬起暗红水晶，指尖轻点，低声：“我可以强行稳定出口三秒。但之后，他若没结束，我们都得死。”
江惟深吸一口气，蓝银雷环在他体内疯狂旋转，雷矛上汇聚的能量已经让周围空间出现裂缝：“三秒足够。”
夜魇的面孔骤然冷笑：“你用尽最后一息，只能打开一条死路。我等着看你崩成灰烬。”
江惟双眼闪着蓝银光，低吼：“那就先送你一程！”
雷矛刺出，蓝银雷霆如同撕裂天穹的瀑布，直冲塔心顶端的血色屏障。轰鸣声震碎一切，血光被强行撕开一道漆黑裂缝，通向外界的空间通道显现。
陆霖立刻抬起水晶，暗红光芒化作锁印，将裂缝稳定住：“快走！三秒！”
江晚吟抓住江惟的手臂，银翼一展，拖着他冲向裂缝。沈砚舟黑炎战刀护在侧翼，焚毁扑来的锁链，眼神冷厉：“给我撑住！”
然而，就在三人即将冲入出口时，夜魇的符文面孔骤然张开，猩红虚影化作一道利刃，直刺江惟的背心。
江晚吟猛地转身，银翼护在身前，硬生生挡住，但她整个人被震飞，吐出一口血：“惟惟，走！”
江惟眼神一冷，强提最后一丝力气，雷矛反手贯穿那道虚影：“夜魇！滚回去！”
蓝银雷霆轰然炸裂，夜魇的符文面孔被击碎，发出一声低吼：“终序体，你的命，我迟早取走！”
出口的裂缝剧烈震荡，开始崩塌。
沈砚舟怒吼：“走！！”
江晚吟拉着江惟，沈砚舟在后护，三人冲出裂缝的瞬间，塔心彻底崩毁，整座中继塔坍塌成无数碎片，血色光芒被天际吞没。
——
荒原之外，三人跌落在残破的平地上。江惟几乎没了气息，蓝银雷光在他体内闪烁又黯淡，像随时都会熄灭。
江晚吟抱着他，声音颤抖：“惟惟！撑住，别睡！”
沈砚舟擦去嘴角血迹，低声：“他体内的频率彻底失控了。现在……只能靠他自己。”
陆霖缓缓走近，手中的暗红水晶闪烁：“我能让他活下来，但……他将再也无法使用第三频率。”
江晚吟抬眼，银翼剑芒瞬间指住他的喉咙：“你动他试试。”
陆霖面无表情：“不动，他就死。”
江惟微微睁眼，虚弱低语：“晚吟……别拦他。我……不想死在这。”
江晚吟握着他的手，指尖冰凉，眼神挣扎：“惟惟，你确定？”
江惟勉强点头：“命……比力量重要。”
陆霖抬起水晶，猩红光芒缓缓落下。
就在光芒即将触碰江惟时，一阵低沉的嗡鸣自地底传来，远方的第三中继塔，猩红光芒骤然升起，直冲天穹。
沈砚舟脸色骤变：“夜魇动了第三塔……我们没时间了。”
江晚吟的目光在江惟和远方猩红塔影之间游移，指尖微颤：“惟惟，撑住……我一定带你走到底。”
第三塔的血光，将整个天空映成了深红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