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你听到外面的广播了吗？”
“听到了。”
“自由纪元元年，全球权限归零，神权正式终结。”
“可他们还在找‘新神’。”
“他们说，新世界不能没有引导者。”
“所以他们盯上我？”
“不，是我们。”
“你后悔和我绑定了吗？”
“你后悔过吗？”
“从没。”
“我也一样。”
“他们派代表来了。”
“哪个势力的？”
“人本秩序委员会。”
“穿得像圣殿骑士的那帮废物？”
“这次不是废物。”
“是谁？”
“江渊。”
“……”
“你认识？”
“我弟。”
“你从没提过。”
“因为我早把他埋了。”
“什么意思？”
“他五年前就死在实验爆炸里了。”
“那现在来的这个？”
“不是他。”
“你确定？”
“他眼睛不会抖，说谎不会笑。”
“那你准备见他吗？”
“我必须。”
“我陪你。”
“不，这场戏——只能我一个人演。”
“姐姐，好久不见。”
“江渊？你哪来的脸还叫我一声姐？”
“我死了之后才发现，原来你真比我狠。”
“你不是江渊。”
“是，我不是。”
“你是谁？”
“江渊＋灰面人——组合人格。”
“你敢用我弟的身体植入那个疯子的残识？”
“你敢杀我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
“你动不了我。”
“为什么？”
“因为你还想救回真正的江渊。”
“他还在？”
“一小段残识，压缩在我神经底层。”
“交易？”
“你聪明。”
“说。”
“新神，只有一个。”
“你想让我退位？”
“不，是你——必须死。”
“沈砚舟。”
“我在。”
“他动手了。”
“你受伤了？”
“轻伤。”
“他是谁？”
“江渊的人格，被灰面人操控。”
“那你还手了吗？”
“没有。”
“为什么？”
“我想试试，我弟还在不在。”
“结果呢？”
“他眼角抖了一下。”
“说明他还在。”
“也说明我不能杀他。”
“可他要你死。”
“那我就先毁了我自己。”
“你疯了吗？”
“只有我死，他才会暴露。”
“你敢死，我就立刻炸毁他全部神经网。”
“沈砚舟，你别插手。”
“你要看着我再失去你一次？”
“你不会失去我。”
“你说过上次就是最后一次。”
“我骗你的。”
“你混蛋。”
“但你还是爱我。”
“我恨你。”
“我也爱你。”
“你准备怎么引他出来？”
“情绪引爆。”
“你的崩溃点是他？”
“不，是我母亲。”
“你母亲的遗体不在资料库里。”
“因为被江渊藏起来了。”
“你确定？”
“他怕我看见她最后的记录。”
“所以你要逼他崩？”
“逼他承认。”
“你会痛苦。”
“比不上他还活着让我恶心。”
“再说一次。”
“姐姐，我爱你。”
“别恶心我。”
“你说过，江渊死在爆炸里。”
“他确实死了。”
“但他的意识是我救下的。”
“你是灰面人。”
“我是他。”
“你才是怪物。”
“你也是。”
“你不配用我弟的脸跟我说话。”
“那你想我用谁的脸？”
“灰面人那张烧焦的脸。”
“你还记得？”
“我一闭眼就能看到他用我妈做实验时的表情。”
“你为什么不恨你母亲？”
“她是被你骗的。”
“她是自愿献出自己意识结构的。”
“你用伪造的情感诱导她。”
“可她还是把你造出来了。”
“她造的不是我，是希望。”
“你就是灾难。”
“那你就杀了我。”
“晚吟，控制住。”
“我冷静。”
“你快崩了。”
“他用江渊的声线说话，我怎么冷静？”
“你闭眼，我来杀。”
“不行。”
“为什么？”
“他还在里面。”
“你赌不起。”
“可我不能放手。”
“你不是说，你这次什么都能毁？”
“除了他。”
“可你弟已经变成灰面人的壳了。”
“我知道。”
“那你还要坚持什么？”
“我欠他一次选择的权利。”
“可他已经被剥夺了。”
“那我去抢回来。”
“姐姐。”
“滚。”
“你知道江渊最后一个请求是什么吗？”
“说。”
“‘如果我死了，不要让她一个人。’”
“你撒谎。”
“你可以读我神经残识。”
“……”
“你看见了吗？”
“他真的……对我说了那句话？”
“你闭着眼，他哭着说的。”
“他还……恨我吗？”
“他恨你，也爱你。”
“那他现在在哪里？”
“你放我进来，我让你见他。”
“晚吟！你疯了吗？”
“我要进去。”
“他会反噬你人格核！”
“我愿意。”
“你知道风险。”
“我不在乎。”
“江晚吟——”
“闭嘴，沈砚舟。”
“你再进去，我就永远失去你。”
“不是你失去我。”
“是你要见我弟。”
“你不是在救他。”
“我是救我自己。”
【系统提示：意识融合启动】
【江晚吟进入人格裂缝——载入江渊残识】
“姐……”
“江渊？”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我一直在找你。”
“我知道。”
“你疼吗？”
“疼。”
“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
“我不该答应他。”
“你那时候太小。”
“我想保护你。”
“你做到了。”
“你现在，要杀我吗？”
“我来救你。”
“我已经不完整了。”
“那我补你。”
“你愿意放弃这个身体吗？”
“如果你还在，我愿意。”
“那闭上眼。”
“姐。”
“嗯？”
“我还是你弟吗？”
“你一直是。”
【人格重构完成】
【灰面人识别失败：核心意识剥离】
【江渊意识回收成功】
“你回来了。”
“嗯。”
“他呢？”
“走了。”
“他愿意？”
“我说，我会一直记得他。”
“你哭了。”
“我答应他的事，我做到了。”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我是江晚吟。”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是沈砚舟。”
“你爱我吗？”
“你还敢问？”
“我不敢。”
“那我说一句。”
“说。”
“我这次，是真的想活下来了。”
“那就别再让我为你死。”
“你不准我死。”
“那你也别想先走。”
【自由纪元元年 第三日】
【全球推送：江渊确认已亡，灰面人格彻底抹除】
【新秩序委员会推举候选：江晚吟】
“他们还在推你上位。”
“我不坐那个位置。”
“你拒绝，会引起系统真空。”
“那就乱。”
“你想看世界烧起来？”
“你陪我一起看。”
“……我这辈子都被你带疯了。”
“你不是疯，是爱我。”
“你会一直记得今天这句话吗？”
“会。”
“那你还想毁世界吗？”
“我现在，只想陪你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