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神记·二十四节气药灵传》
第二十二回·小寒·
一·雁北乡时识寒湿
十二月节，百草园内的大雁如期北翔，却非往年的整齐划一，雁群低空掠过“足太阴脾经”药草时，竟如携冰带雪，所过之处，白术的根茎冻裂如竹节，砂仁的果实早落发黑，连一向温燥的草果也蒙上了青灰色霉斑。关茯神立于“寒湿台”上，见自己呵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冰花，腰间的“土德铃”结满霜晶，铃声浑浊如泥浆，正是“寒湿困脾，中阳不振”之征。
“小寒三候，雁北乡为初候，本应阳气微动，”他喃喃自语，指尖轻触白术根茎，冻裂处渗出透明黏液，遇风即凝成冰晶，“今岁太角木运与寒水相搏，遂成‘木克土、寒湿内盛’之局。”话音未落，雁群中忽然有大雁坠落，双翅僵硬如铁，喙部沾着青白色呕吐物，如“胃寒呕吐”之危象。
茯苓仙子匆匆赶来，广袖中带着酸腐的寒气：“尊长，东边的砂仁圃遭了寒劫！新收的砂仁本应香气浓郁，如今却气味酸腐，果皮皱缩如纸，剖开后种子粘连如泥，如湿浊中阻之象！”关茯神急行至砂仁圃，见植株叶片萎黄，茎秆上挂着冰棱，用“土德锄”刨开根部，竟发现根系浸泡在黑褐色黏液中，恰似“脾虚湿困”的微观写照。
“此乃‘寒湿中阻，脾胃升降失常’之象，”他取出“温中化湿散”，以小寒朝露调和后喷洒，药粉遇寒化作黄色云雾，“白术甘温，能健脾益气，燥湿利水；砂仁辛温，能化湿开胃，温脾止泻；合茯神之甘淡渗湿，共成‘温中散寒，化湿和胃’之功。”
话音未落，砂仁果实的皱缩渐展，果皮恢复红棕色，种子颗粒分明，根系的黑褐色黏液化作清液，顺着土缝渗入地下，在地面聚成“湿化”二字。关茯神望着重新饱满的砂仁，见其果皮上的冰棱化作露珠，折射出黄色光晕，恰似脾中阳气重新升发的征兆。
二·鹊始巢辨胃寒
卯时初刻，“鹊始巢”之候应时而来。关茯神在“胃寒辨证台”上蹙眉——本该灵巧的喜鹊，筑巢时竟动作迟缓，喙中衔着的枯草屡次掉落，巢材上沾着青白色涎沫，如“胃寒痰饮”之象。他以“土德杖”轻点鸟巢，杖头竟黏着半透明的黏液，正是“脾虚湿盛，痰饮内生”的明证。
“鹊为阳鸟，应脾胃阳气，”他对身旁的白术仙子说道，后者身着土黄色长裙，裙摆上绣着白术根茎的纹路，发间插着一支谷穗簪，“今岁寒盛阳微，遂使‘脾不运化，湿聚成痰’。看这涎沫清稀，如寒痰之质；筑巢迟缓，如中气不足。”
白术仙子轻挥衣袖，白术的甘香如春日麦田，那些青白色涎沫嗅到香气，竟纷纷化作清露，枯草恢复干燥，喜鹊筑巢速度加快，巢穴坚固如堡垒。“白术苦温，入脾胃经，能健脾燥湿，《珍珠囊》言其‘除湿益燥，和中益气’。今与砂仁相配，可增强温中化湿之效。”她解释道。
说话间，一只喜鹊忽然剧烈呕逆，吐出大量清稀涎沫，涎沫中竟夹着未消化的冰晶，正是“胃寒饮停”之危象。关茯神急取“理中汤”化水灌之，白术、干姜、人参、甘草等药灵化作温补之气，白术如墙固脾，干姜如炉暖胃，人参如粮补气，甘草如蜜和中，最终在喜鹊体内形成“温中化饮”之阵，清稀涎沫渐转稠厚，冰晶化作雾气。
喜鹊恢复活力时，喙部的“胃寒”二字化作“温通”，随涎沫融入土壤。关茯神望着重新灵巧的鹊群，见它们的巢穴按脾胃经络走向搭建，恰似中焦气机恢复的节奏。
三·雉始鸲察脾弱
辰时三刻，“雉始鸲”之候降临。关茯神站在“脾弱辨治台”上，见山鸡虽开始鸣叫，却声音低弱如蚊呐，羽毛凌乱无光，肛周黏着稀便，如“脾虚泄泻”之象。他望向百草园的“脾胃圃”，见山药的藤蔓枯黄，莲子的莲蓬空瘪，连一向耐湿的茯苓也出现空洞，恰似“脾虚失运，清浊不分”之征。
“雉始鸲者，阳气萌动，雉鸣应之，”他对身旁的砂仁郎君说道，后者身着棕红色劲装，腰挂“化湿囊”，囊中装着砂仁饮片，“今岁阳萌不足，遂使‘脾弱不运，水谷不化’。看这山鸡便溏，如脾虚泄泻；羽毛无光，如气血不足。”
砂仁郎君点头，解下“化湿囊”轻晃，砂仁的辛香如夏日熏风，那些稀便嗅到香气，竟纷纷凝结成颗粒状，山鸡羽毛渐生光泽，鸣声转为清亮，肛周恢复洁净。“砂仁辛温，能化湿开胃，《本草纲目》言其‘治脾胃气结滞不散’。今与山药相配，可增强健脾止泻之效。”他轻声道。
说话间，一株山药忽然倾倒，块茎断裂处流出清稀汁液，汁液中竟有未消化的谷粒，正是“完谷不化”之象。关茯神急取“参苓白术散”化裁，取白术、砂仁、山药、莲子，合茯神、茯苓，共制“健脾化湿汤”。药汤浇灌下，山药块茎内的清稀汁液渐转浓稠，谷粒化作养分，汁液凝结成“脾健”二字。
山药恢复坚韧时，藤蔓上的“脾弱”二字化作“运旺”，随叶片上的露珠融入土壤。关茯神望着重新旺盛的藤蔓，见其按脾胃运化的轨迹攀爬，恰似脾气升清的节奏。
四·四诊合参探湿阻
巳时正刻，“土德诊室”迎来一位湿阻患者——人形的“寒湿困脾”，其脘腹胀满，冷痛喜温，呕吐清水，大便稀溏，舌淡胖苔白腻，脉沉迟，正是“寒湿中阻，脾胃升降失常”之重症。
关茯神望其体态：形体肥胖，四肢困重，如湿邪困脾；闻其声：嗳气频作，声音重浊，如胃失和降；问其症：“口淡不渴，身重恶寒，白带清稀。”切其脉：关脉沉滑，尺脉弱，如“脾虚湿盛，寒从中生”之象。
“此乃‘寒湿困脾，脾肾阳虚’之证，”他对围聚的药灵们说道，“《景岳全书》云：‘湿之为病，有在表者，有在里者，此湿从寒化，宜温宜燥。’今需用‘温中散寒，化湿醒脾’之法，以白术、干姜温中散寒，以砂仁、茯苓化湿醒脾，再合茯神、甘草健脾和中，使‘寒散湿化，脾运复常’。”
白术仙子取特级白术，其根茎肥厚，表面灰黄，能“健脾燥湿，利水消肿”；干姜仙子取炮姜，其色棕褐，质脆易断，能“温中散寒，回阳通脉”；关茯神亲自加入砂仁、茯苓、茯神、甘草，共制“温中化湿汤”。汤成时，温中散寒的辛香与化湿醒脾的甘香交织，如冬日暖阳融解春雪。
患者服下汤药，自觉脘腹温暖，冷痛渐缓，三剂后，呕吐止，大便实，舌淡胖渐瘦，苔白腻渐退，脉沉迟转缓。关茯神望着患者渐消的腹胀：“看这脘腹柔软，正是‘脾运复常’之兆。湿阻之治，需‘温燥并行，以温化湿，以燥健脾’，方得中焦气机升降之效。”
五·温中化湿施燥剂
未时三刻，“土德药房”展开特殊的温中化湿剂炮制。关茯神亲自遴选药材：
白术取浙江“于术”，其形粗壮，断面黄白，有“朱砂点”，经麸炒后能增强健脾燥湿之力，《本草正义》言其“统治脾阳不振，运化无权”；
砂仁选广东“阳春砂”，其果实饱满，气味芳香，以姜汁炒制后能增强化湿开胃之效，《本草经疏》言其“温中和胃，醒脾化湿”；
茯苓取云南“云苓”，其菌核坚实，切成薄片，能“利水渗湿，健脾宁心”，《用药心法》言其“益脾逐水，生津导气”；
茯神选用“辰砂茯神”，以朱砂拌之，使“土气得固，湿浊得化”，增强健脾安神之效。
“温中化湿之剂，需如‘烈日照湿，清风拂浊’，”关茯神讲解道，将药材投入“土德燥湿炉”中，“白术、干姜如烈日，温中散寒；砂仁、茯苓如清风，化湿醒脾；茯神如厚土，坐镇中州，防止湿浊复聚。今岁寒湿困脾，需‘温而不燥，燥而不伤阴’。”
炉中先冒黄烟，如土气蒸腾；继而泛起白气，如湿气消散；最终凝成紫霭，如脾阳振复。待药成取出，白术、干姜已化作“温阳砂”，砂仁、茯苓变成“化湿露”，茯神形成“健脾云”，共成“温中化湿散”，散中隐约可见“土旺湿消”的黄龙吐水之象。
关茯神以黄绢袋封装药散，袋面上绣着“温化”二字，封口时竟有暖气溢出，袋中药散表面凝结着细小的土黄色颗粒，正是“脾阳健运”的外显之象。
六·七情配伍演温化
申时三刻，关茯神与白术仙子登上“七情温化台”，观察温里药与化湿药的配伍玄机。但见白术、干姜在“温中径”上如双轮碾湿，破除寒凝；砂仁、陈皮在“化湿溪”中如双桨划水，荡涤浊阴；茯神、甘草则端坐在“温化阁”，如舟中司舵，调和药性。
“看这白术与砂仁，”白术仙子指着阁前互动的药灵，“白术健脾，砂仁化湿，二者相须为用，能增强温中化湿之效，此乃七情中的‘相须’。而干姜与茯苓，一温一渗，相使为用，则能温化寒湿，此乃‘温渗结合’之妙。”
关茯神点头，取出“七情温化图”，将温里药置于中央土位，化湿药置于东方震位（木位）：“土为中，主温运；木为东，主疏泄。今以土气之厚温中，以木气之疏化湿，使温而不滞，化而不燥。茯神居中，如土德布政，贯通土木，此乃‘木疏土旺’之象。”
忽然，图中的“相畏”指针微动，指向干姜与黄连。关茯神微笑：“干姜辛热，黄连苦寒，二者相畏，恰能制干姜之燥，防伤胃阴，此乃‘相畏’之巧。可见七情之道，如小寒节气，寒盛而湿重，需温化中留一分清凉。”
七·小寒湿化复中焦
酉时初刻，小寒节气的最后一候“雉始鸲”达到极盛。关茯神率百药灵众立于“中焦复正台”，见山鸡在草丛中欢快鸣叫，羽毛光洁如缎，每一声鸣叫都带着脾阳振复的清亮。他取出“温中化湿散”置于台心，药散吸收小寒的凝寒之气，竟化作无数黄蝶精灵，飞向百草园各处。
第一群精灵飞向“脾寒圃”，白术、干姜饮其气，温中之力更增，根茎上的“温中”二字闪烁如星；第二群精灵飞向“胃湿园”，砂仁、茯苓吸其精，化湿之功更强，果实上浮现“化湿”字样；第三群精灵飞向“心脾仓”，茯神、甘草承其泽，健脾之效更稳，仓廪的梁柱上出现“和中”纹路。
待精灵散尽，百草园中已是寒湿尽化：大雁北翔整齐有力，喜鹊筑巢灵巧坚固，山鸡鸣叫清亮悠扬。关茯神望着远处的“燥湿炉”，见炉中残留的药散竟凝结成“湿化”二字，在暮色中散发温润的黄光。
暮色渐起时，关茯神站在松云崖上，望着小寒的寒湿之患被彻底温化，风中带着白术的甘香、砂仁的辛烈、茯神的温厚，竟成一曲《温中化湿引》。他知道，小寒的脾胃之患已暂得平息，但接下来的大寒节气，寒极生阳，又将有新的挑战——比如那些需要补肾助阳、驱寒止痛的药草，怕是要好好筹备温补肾阳之剂了。
结语·二十二章评赞
赞曰：
小寒寒盛湿浊凝，脘腹冷痛食欲不振。
茯神术砂温脾胃，干姜苓草化湿灵。
七情温化调中土，五行生克制寒凌。
且看中焦复正处，来朝大寒阳始兴。
预告：
下一回《大寒·大寒寒极肾阳振 茯神温肾驱寒邪》，且看关茯神如何以茯神之“温肾”，合鹿茸、附子之“补肾助阳”，应对大寒节气寒极伤肾之证，更有“温肾止痛药灵”登场，演绎“温肾散寒”之妙法。正是：“大寒寒极伤肾阳，腰膝冷痛肢厥凉。茯神鹿附温经脉，寒邪驱散体康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