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的尸体还在冒着青烟,郭襄的呼吸却越来越弱。少女白皙的手臂上,狼头图案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每蠕动一寸,她的脸色就灰败一分。
\"怎么办?\"黄蓉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位素来智计百出的丐帮帮主,此刻死死攥着吕师圣的衣袖,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血肉里。她仰起的脸上泪痕交错,杏眼里盛满前所未有的慌乱。
吕师圣剑眉紧锁,脑海中飞速翻阅着系统奖励的《药典》。忽然,他瞳孔微缩——\"血狼咒,需以千年天山雪莲为引,辅以...\"记忆突然定格在原着某个片段:绝情谷中,公孙止珍藏的那株雪莲。
\"师娘。\"他沉声开口,声音里带着砂砾般的粗粝,\"此毒需千年天山雪莲方能解。我知道哪里有,但...\"
\"但是什么?\"黄蓉的指尖已经掐出了血。
\"绝情谷距此三千里,纵使日夜兼程也要三五日。\"吕师圣的掌心贴在郭襄后心,内力源源不断输入,\"我的内力最多能压制毒性三日。\"
这个数字让黄蓉踉跄后退了一步。她望向女儿青紫的唇色,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多少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襄儿……
\"古墓。\"小龙女清冷的声音突然插入,\"寒玉床可延缓血脉运行,玉蜂浆能中和血毒。\"她素白的衣袖轻拂,露出腕间一枚冰晶般的玉镯,\"至少...能多争取十日。\"
黄蓉猛地抬头,眼中的希望之火重新燃起。她一把抓住小龙女的手,这才发现对方的手冰凉得吓人。小龙女微微蹙眉,却没有抽回手。
\"走。\"吕师圣已经抱起郭襄,\"龙儿,你前面带路。\"
两日后,终南山下,古墓之中,寒玉床上寒气缭绕,郭襄被安置在中央,身下垫着小龙女取来的白貂皮。黄蓉握着女儿的手,看着小龙女将玉蜂浆一滴一滴喂入郭襄口中。
\"这玉蜂浆需每隔六个时辰服用一次。\"小龙女的声音依旧平静,寒玉床会让她陷入假死状态,新陈代谢减缓...\"
吕师圣突然按住她的肩膀:\"辛苦你了,龙儿。\"他转向黄蓉,\"师娘,我们该动身了。\"
黄蓉恋恋不舍地抚过女儿的脸颊,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块绢帕,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几个古怪符号,塞进郭襄衣襟。
\"桃花岛的保命符。\"她勉强笑了笑,\"小时候我受伤,爹就是这么做的。\"
墓门外,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黄蓉突然驻足:\"圣儿,你实话告诉我...\"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若是...若是取不到雪莲...\"
吕师圣没有立即回答。他解下腰间的水囊,仰头灌了一大口,然后递给黄蓉。
\"师娘,我向你保证。\"他的眼神锐利如剑,\"七日之内,必带雪莲回来。\"
黄蓉接过水囊,发现里面装的是烈酒。她仰头痛饮,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中的焦灼。
\"走!\"她甩开水囊,杏眼中重新燃起斗志,\"争取三日之内到达绝情谷。\"
月色下的山道崎岖难行,两人却如履平地。黄蓉的小红马是郭靖从蒙古带回的良驹,此刻四蹄生风,竟不比吕师圣的雪龙驹慢多少。
\"前面是黑风峡。\"黄蓉突然勒马,\"峡谷里有条近道,但...\"
吕师圣已经闻到风中传来的腥臭。那不是普通野兽的气息,而是鳄鱼潭。"
\"无妨。\"吕师圣解下大氅,\"我有个法子。\"
他从怀中取出个玉瓶,倒出几滴粘稠的液体。夜风拂过,一股奇异的甜香弥漫开来。
\"这是...\"
\"龙儿特制的驱兽香。\"吕师圣将液体涂抹在马蹄上,\"以古墓玉蜂的蜂王浆为引,百兽避易。\"
果然,当两骑冲入峡谷时,潭中的鳄鱼纷纷退避。月光下,那些狰狞的鳞甲反射着冰冷的光,却无一条敢上前。
\"小心!\"
黄蓉手腕一抖,三枚石子破空而出。黑暗中接连传来\"噗噗噗\"三声闷响,重物轰然坠地,随即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吕师圣长剑出鞘,寒光乍现间照亮了一张狰狞的面容——竟又是个红衣喇嘛!
\"阴魂不散的东西。\"剑尖轻挑,黑布面罩应声而落,露出底下溃烂流脓的脸。那喇嘛喉间发出\"咯咯\"怪响,突然腮帮一紧,嘴角溢出黑血。
黄蓉俯身探手,从尸身怀中摸出块玄铁令牌。月光下,精雕的狼头龇牙咧嘴,两颗红豆大小的蓝宝石嵌作眼珠,泛着妖异的光。
\"是蒙古人的狼头令!\"她指尖微颤,声音陡然收紧,\"他们怎会知晓绝情谷之事?\"
吕师圣瞳孔骤然紧缩,剑柄被他攥得咯咯作响:\"天山雪莲之事乃绝密,这些人怎会......\"他猛地收声,与黄蓉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两人心知肚明,此刻纵是刀山火海,也非闯不可了。
第三日残阳如血时,斑驳的\"绝情谷\"界碑终于映入眼帘。黄蓉原本莹润的唇瓣早已干裂渗血,却仍紧咬银牙策马疾驰。突然——
\"轰。\"
地动山摇的爆炸声震得谷口碎石簌簌滚落,漫天烟尘中,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抱着玉盒跌跌撞撞冲出。那标志性的鸡窝乱发上沾满草屑,不是周伯通又是何人?
\"哎哟喂!\"老顽童一个趔趄栽倒在二人马前,抬头时灰头土脸的模样活像只花脸猫。待看清来人,他顿时瞪圆了眼睛:\"小黄蓉,你们怎么来了?"
黄蓉见状,眼中精光一闪,立即纵身向前,喊道:\"老顽童,快过来。\"
然而,老顽童身后烟尘滚滚,数十名绝情谷弟子手持刀剑,杀气腾腾地追了出来。为首的是一名紫衣女子,面容冷艳,手中长剑寒光凛冽,厉声喝道:\"周伯通,把雪莲交出来,否则今日让你血溅当场。\"
老顽童一边跑一边回头做鬼脸:\"嘿嘿,有本事来追啊!\"他身形虽胖,却灵活异常,几个纵跃便闪到黄蓉和吕师圣身旁,笑嘻嘻地把玉盒往黄蓉手里一塞:\"小黄蓉,这东西可金贵着呢,你可拿稳了。\"
黄蓉接过玉盒,刚一打开,便觉一股清冽寒气扑面而来,盒中赫然躺着一株晶莹剔透的雪莲,花瓣如冰雕玉琢,正是传说中的天山雪莲。
吕师圣目光一凝,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雪莲竟得来全不费工夫。\"
黄蓉闻言,眸中顿时闪过欣喜之色
而紫衣女子见雪莲落入他人之手,眼中杀意更盛,冷声道:\"敢抢我绝情谷的东西,找死!\"她长剑一挥,身后弟子立刻结成剑阵,将三人团团围住。
老顽童挠了挠头,笑嘻嘻道:\"哎呀,这么多人,可不好玩。\"他转头看向黄蓉,\"小黄蓉,咱们跑吧?\"
黄蓉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跑?那多没意思。\"她指尖轻弹,几枚石子已扣在掌心,\"既然他们想玩,咱们就陪他们玩玩。\"
吕师圣长剑一振,寒光四射:\"正合我意。\"
话音未落,紫衣女子已厉喝一声:\"杀!\"数十名弟子同时出手,剑光如雨,直逼三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