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超级战舰的安全，第一文明红色金属球飞到了战舰外的太空中。
它将与黑洞里的原始金属球建立一道中微子束，实现连接和转换。
程行团队的仪器可以实时观测到两个金属球之间的变化，再将这个变化转换成全息图像，不过，这个全息图像是可视化的，并非真实场景。
这是一次超越人类认知的科学实验。
程行激动得不要不要的，一个劲地跟洛岩自嗨：“哈哈哈，在这个伟大的历史时刻，总是我在现场，而不是那个马斯克！”
“咳，你可别忘了，这趟是我特意让你来的。”洛岩笑道。
司令部早有严格规定，外出冒险，程行和马斯克这两大活宝，一人出去，另一人就必须留在主舰上，以防两人同时遭遇意外，给远征军的科学进步带来灭顶之灾。
“总司令，您真是个大好人！”程行不得不拍洛岩的马屁，以防这家伙下一次不让他出来。
两人正聊着，只见全息图像上，红色金属球和黑洞之间，各有一条可视化的中微子束在互相靠近。
从黑洞那边发过来的中微子束稍细一些，从红色金属球发过去的中微子束稍粗一些。
感觉它们接近容易，拧在一起却不是简单的事。
经过了几百次的试探，两个多小时后，这两束中微子束终于缠在了一起。
程行长长吁出一口气：“成功了！”
话音未落，只见红色金属球红光一闪，随着它猛地一抖，那一条好不容易缠在一起的中微子束又断开了。
“怎么这么难？”洛岩早看得有些不耐烦了，他以为这事来了就办，办完就走，没想到会耽误这么久。
“其实，第一文明原始金属球早就不存在了，当年，它是被银河联盟战舰轰击进黑洞的。在进入黑洞时，它的信息并未消失，而是通过黑洞视界向外喷射带有那些信息的中微子，不断对这个球形星域造成影响。”
“噢，这么说来，一切责任全是银河联盟造成的？”洛岩有些醒悟。
“可以这么说。”
“那我们干嘛还要替他们擦屁股？”洛岩认为这趟行程有些不值。
“要说根本原因，还是因为第一文明的失误造成的，正是因为如此，第一文明才把掩盖他们痕迹的技术手段，全部透露给了银河联盟，并且对外宣布，第一文明的扩张，以失败告终。”
“那也是第一文明的事，跟我们有个毛关系。”
洛岩认为，他这个来自地球的第四文明，更没必要给第一文明擦屁股了。
“总司令，我们只是帮着第一文明来到现场，干活的还是第一文明。”
“嗯，我们是学雷锋做好事来了。”洛岩给程行竖了一个大拇指。
随着程行团队对第一文明金属球的深入研究，有关第一文明的更多细节被揭示出来。
20亿年前，躲在地球上的太古球制造出第一文明金属球共计100个，这100个金属球被发射到银河系的各个角落，它的科技迅速带动了银河系的科技进步，直接导致了银河系第二次智能革命。
这场轰轰烈烈的智能革命发展了三亿年，人们才发现有些问题存在，有的文明在原地踏步，更多的文明只进步到下一个阶段，就不再进步了。
当时银河系各智慧星球的大科学家根本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症结，还是第一文明主动承认，是他们的智能设计存在一个小小失误，如果想要改变现状的话，必须关闭这100个金属球，并抹除第一文明存在的痕迹。
两人在超级战舰里聊得起劲，飘在太空中的红色金属球也干得起劲，可惜又一个小时过去，它与黑洞之间的联系始终无法成功建立起来。
红色金属球终于不再尝试了。
但程行团队却不能把它召回。
“宕机了吗？”洛岩问道。
“不可能，我们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它好像……”
程行这话还没说完，只听一个柔美的女声在洛岩的耳边回荡。
“来自地球的第四文明，谢谢你们把我挖了出来。我尝试修正我们第一文明的错误，可惜难以成功。不过我还是有办法的，就是我以关闭信息的形式进入这个黑洞，在黑洞视界上，用我的信息覆盖掉那颗原始金属球的信息……”
“不好，它要自杀。”程行反应了过来。
“快，派机器人把它拖回来。”洛岩下令。
“洛岩总司令，谢谢你们的照顾。不要做无谓的努力了。您知道，宇宙中唯一的准则是什么吗？”
“生存！”洛岩不假思索地回答。
“哈哈，那真的不算。本宇宙，唯一的准则就是，谁做的事谁负责！套用你们第四文明的常用语，您拉完粑粑，您要亲自擦干净您的屁股。”
洛岩深度怀疑，程行跟这位讲了他在进入远征军前，被叶纹堵在厕所里的故事。
现在没时间纠缠这个。
一百个机器人已经冲出舱外，洛岩可不想让这个球状生命体自杀。
“别忙活了。洛岩总司令，我相信你，你和你的第四文明远征军，这次一定能成功的！”
红色金属球冲向了黑洞，在视界上如一滴红色的墨水，霎时洇成一大片，然后就消失了。
“她是个女人吗，说话还挺好听的。”洛岩有些失神。
“总司令，它是一个金属球，可能是智能的，但它不应该是生命体，而且这是它第一次跟我们说话。”
程行那个懊悔呀，第一文明还有太多的秘密需要解开，可这个球就这么自杀了。
“我说，你们到现在的研究成果到底是什么，难道地球第一文明是机器人文明？”
“可能是。”
“你是不是跟我说，二十亿年前，掀起银河系智能科技发展浪潮的地球第一文明，是机器人文明？”
“可是，可是，我们并没有从这个金属球内发现活体组织。”
两人正吵着，黑洞表面突然出现了花纹，是淡绿和暗红相间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