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尘土飞扬,官府十几人的队伍缓缓而来。衙役们手持皮尺、木桩等工具,神色威严地分开人群。身着官服,头戴乌纱帽的杨主簿稳步向前,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诸位乡亲,朝廷怜悯你们,特划出这片土地安置。今日便为大家丈量分配,日后好好耕种,莫要生事。”
说罢,衙役们迅速行动。两人一组,一人手持皮尺一端,往土地另一头奔去,皮尺被绷得笔直。另一人则在起点处,将木桩狠狠砸进土里,作为标记。每丈量出一片土地,杨主簿身旁的一个矮个衙役便大声报出面积,记录在案。
宋喜雨仔细看着衙役们的操作,觉得这还是属于历史上的“均田制”,而且遵循了“增人不增地,减人不减地”的原则,基本上还是公平公正的。
村民们围在四周,眼睛紧盯着衙役手中的皮尺,生怕有丝毫差错。一位老者颤颤巍巍地问:“大人,这地分了,往后真就是我们的了?”杨主簿微微点头:“自然,只要你们安分守己,按时纳粮,这地便归你们耕种。你们宋家庄人有福气,出了雨宝这么个丫头,免税五年,这是多大的恩典!”众人听闻,眼中满是感激,纷纷点头,既是对杨主簿的感谢,也是对宋喜雨感谢。。
宋喜雨一看衙役们都在紧张地忙碌着,就让胖婶他们提了热茶水,让衙役们歇息一下。
宋喜雨来到杨主簿身边,问:“杨爷爷,不知村后的这几座山,可不可以买下来?”杨主簿一抬眼睛:“雨宝,你想买吗?”宋喜雨点点头:“我有个想法,以后想利用这山做一个生意。”
杨主簿说:“这山地没有良田贵,但是也要一两半银子一亩。雨宝你要买哪座山?”
宋喜雨一指黑虎山怀抱中那四座山:“就这四座!”
“啊?”杨主簿吃惊不已,“雨宝,这可得不少银子呢。”
宋喜雨一笑:“所以,杨爷爷,这该省的钱,还得你帮我省啊!”
中午,宋家餐厅里,杨主簿和十几个衙役坐了两桌。爷和爹频频给他们倒着酒,当然,这酒也是宋喜雨从空间拿出来的,这回是“杏花村”。宋喜雨真的庆幸现代的自己,有喜欢囤酒这个爱好,不然的话,真的应付不来。
杨主簿和每个衙役面前都是一大碗的酒,闻一下,心都醉了,馋虫都爬到嗓子眼了。他们一个劲儿说着“感谢感谢”。这趟差事,不但宋家每人给了一两银子的红包,还能喝到这么好的酒,真的是赚大发了。
胖婶今天的手艺也不错,席面整得很像样:小鸡炖蘑菇、酸菜炖肉、炒大鹅、卤肉、大葱炒鸡蛋、辣白菜、白菜炒肉、家常羹汤。把大家吃得是心满意足。
下午,衙役们一个个红了一张脸,随随便便到四座山上象征性走了一走,杨主簿就带他们回去了,让宋家明天到府衙来一趟就行。
宋喜雨和爷,还有大伯父、二伯父、爹,半上午就来到了府衙。这一次,宋喜雨给杨主簿带了一篮子的卤肉,还有四个卤猪蹄,闻着这香味儿,杨主簿已经想到晚上来杯小酒的惬意。
杨主簿说,买山的事儿已经禀明谭知府,知府大人说反正也是荒山,闲着也是闲着,就按照三千两一座山的价钱。
杨主簿又小声说,山下还有两个水塘,还有一大片大约一百多亩的地,都划进这山的范围。官府会额外出一张单独的地契,如果将来要转卖,也必定方便。
宋家人一听这话,心中万分高兴。这一百多亩的山地就值不少钱。杨主簿在其中,真的帮大忙了!
宋喜雨交钱后,不一会儿就拿到了地契。爷把一个鼓鼓的荷包塞给杨主簿,里面是宋喜雨从空间找出来的一个金镯子,有点像现代的轮胎手镯的样式,又粗又胖,看起来就是一个字“贵”。要是换成银子,差不多有一千两。
杨主簿用手掂量着这金镯子,喜不自胜:这宋家人办事就是敞亮,干净利索。这镯子给自家孙子娶媳妇再好不过了。
回到了宋家庄,宋喜雨就着手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要召集人手,赶紧把三千坛辣椒酱做出来。
当二位村长把手里的铜锣铛铛敲响,村人就自发地聚集到打谷场。当大家得知宋家要招人剁辣椒,都大眼瞪小眼,不懂是个什么活计。宋村长就解释:“把菜剁碎,懂不?就是把菜剁碎这么个活!需要自己带菜刀!一天三十文!管中午和晚上两顿饭!”
顿时,无数的声音不约而同:“村长,算我一个!”
这一次,宋家一共招了一百人。约定从明天起上工。工钱一天一结算。牛村长还不忘嘱咐:“入选的,今天回去把头洗洗,把手脚好好洗洗,把指甲剪一剪,明天穿得干净利索来上工。凡是邋里邋遢的,随时辞退!”
爷赶着马车也回来了,窑厂那边已经联系好,他们会加班加点做这批辣椒酱坛子。窑厂主姓唐,鬼精鬼精的一个人,还送给爷一条十斤多的大鲤鱼。
宋喜雨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当着宋家人的面,把已经凝固的肥皂,切成一块一块的。然后让胖婶端过来一盆水,再拿几条厨房用的抹布,众目注视之下,让胖婶现场用肥皂来洗抹布。
胖婶一边洗,一边惊呼:“天,出泡沫了!天呢,抹布上的油渍都洗掉了!这抹布头一次洗得这么干净!”
宋喜雨又让老丁拿来一件他的油渍麻哈的衣服,让胖婶也用肥皂来洗。不一会儿工夫,这衣服就被洗得一尘不染,干干净净,闻一闻,好像还有香味儿。大家一想象老丁这样的汉子满身香喷喷的样子,笑得都有点难以言喻。
宋家人的眼睛一个比一个亮。
奶惊喜地问:“雨宝,这是什么?这么好用!”
大伯母:“雨宝,有了这个好东西,我这卤肉作坊里好多工作服、围裙、抹布,都能洗得干干净净了!”
宋喜雨自豪地说:“这叫肥皂!可以用来洗衣服!等过段时间,我再研究出香皂,可以用来洗脸、洗澡、洗头!”
大家又是一阵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