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川手一挥，省煤场的人从卡车上跳了下来。
挥着铁锨就开始装车。
江翠儿把叶小川拉进了屋里：
“小川，我把饭给做上吧？”
叶小川点了点头：
“行，咱俩一起做。”
装好车后，叶小川留他们吃了饭，送他们离开。
约好了第二天同一时间，继续过来拉煤。
送走省煤场的卡车，叶小川和江翠儿刚走到打麦场，就被人拉住了。
“小川，有你的电话。”
电话？
叶小川愣了一下，谁会给自己打电话？
电话里。
王宝根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川兄弟，这次你可得帮帮哥，我急需要一只老虎。”
“你有没有门路？”
老虎？
老虎浑身都是宝，虎皮，虎血，虎筋，虎骨，虎牙。
包括内脏，没有一处不是宝贝，这可是个大单子。
叶小川心里一震，他们这山里有没有老虎，他还真不知道。
“王哥，我也想帮你，但不知道山里有没有老虎。你等我几天，我进山去看看。”
王宝根连连道谢。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叶小川背着背篓，扛着大八粒，带着叶富贵就上山了。
路上小鸟唧唧啾啾，灌木上，脚边的枯草上凝满了露珠。
不小心触碰，就落了人一身。
煤场的人还没有上工，大东山上静悄悄的。
“小川~”
叶富贵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咱俩这能找到老虎吗？还不如留在煤场，多挖点儿煤呢。”
“还起这么早，我都没睡醒呢！”
叶小川站住了身子：
“你要不愿意，现在就去秃头山，跟着大家一起挖煤。我不拦着你。”
叶富贵一个机灵，瞌睡全都给吓跑了。
“嘿，我就是随便说一声，挖煤哪儿有打猎有意思？”
两人打着嘴仗，往深山里摸去。他们赶到深山里的据点儿时，刚好晌午。
叶小川生火煮了玉米糁汤，把带的肉包子馏上。
吃完眯了一会儿，就拉着绳子下了据点儿。
他来过两次深山，第一次是跟着土匪来的，第二次打了一群野山羊，一只豹子。
叶小川扛着大八粒，四处踅摸。
初春天冷，空气湿润，老虎会把巢穴放在阳坡，以免受凉。
附近就这一处水源，如果有老虎，它们也会出来喝水。
叶小川趴在大石头后边，守了半天，连老虎毛都没看到。
倒是来了一群野山羊，几只獾子，还有几只麂子。
天气转暖，地下的草根开始发芽，这些食草动物的日子，也好过了。
叶小川怕枪声惊动老虎，他一直没开枪，静静的看着它们在水边嬉戏。
一直等到天擦黑，也没有看见老虎的影子。
叶小川无奈，扛着大八粒回去了。顺手把逮的野兔放到案板上：
“富贵哥，晚上吃兔子。”
叶富贵往他身后看了看，有点失望。往常叶小川出去，最差也能打回来一头野猪。
“小川，咱们晚上就吃这？”
叶小川站住脚，回头看了叶富贵一眼：
“怎么？野兔还配不上你吃？”
“配，配，怎么会配不上？”叶富贵赶紧回应。
人麻溜的跑去剁兔子。
“小川，你回去歇一会儿，晚饭我来做。”
“兔子你吃炖的还是炒的？”
大家一起上山，叶富贵从没做过饭。可他哪儿是不会做，是不想做。
村里的孩子，人还没灶台高，就能踩着小板凳做饭了。
“炖吧，刚好就着馒头吃。”
一天了，连老虎的毛都没见到，叶小川郁闷得厉害。
叶富贵炖了兔肉，两个人吃完后，闲聊了一会儿，就各回各洞了。
叶小川心里有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就坐了起来，扛着大八粒下了据点儿。
夜凉似水，月亮像个银盘一样挂在天上。把林子照得像白天一样，亮堂堂的。
不知不觉。
叶小川到了崖底的小湖边，风吹动湖水，荡起一圈圈涟漪。
“嗷呜！”一声，狼嚎声从远处传来，叶小川拉了拉大八粒带子，循声追了过去。
他翻过一座山，又绕了半天，才到了狼叫的地方。
狼早就不见了，地上有一滩温热的血液。
狼群出行，一般都是成群结队，谁会捕猎野狼呢？
难道是老虎？也有可能是豹子。
叶小川端着大八粒，四处搜寻，没找到野狼。
老虎和豹子也没找到。
折腾了半夜，叶小川也有点困了，就沿路往前走。
这边回据点儿，应该近一点。
【叮！】
【检测到砂金一片，是否捡拾？】
砂金！
叶小川呆愣在原地。
砂金他知道，叶小川在非洲时见过砂金矿。
砂金的纯度大概在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八十。
虽然达不到纯金的九十九点九，但是能自然界中最贵的金属了。
叶小川搓了搓手，往旁边的小河走过去。
可惜。
月色被乌云笼罩，看不清水里的砂金。
这里是深山密林，群狼环伺，除了他，根本不会有别的人来。
叶小川心里记了位置，赶回了据点儿。
……
叶小川被推醒的时候，洞外的天光已经大亮了。
“小川！小川！”
“你昨天去哪儿了？偷牛了吗？我都打鱼回来了，你还没睡醒？”
叶富贵举着手里荆条上的鱼，得意洋洋。
他早上醒来，看见小川还在睡，昨天的兔子也吃完了。
就自己拉着绳子下了据点儿，到湖里打了两条鱼。
以前都是小川打猎自己吃，这次他终于打了鱼回来。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就把叶小川推醒，炫耀一下。
洞里光线暗。
为了叶小川看得清楚，叶富贵还专门点了煤油灯。
灯光下，两条大鲤鱼不停的跳动着。
“富贵哥，你从湖边钓的鱼，怎么不就着水杀一下？”
叶富贵咳了咳。
还不是为了回来找你显摆？忘了杀鱼这回事了么。
“没事儿，咱们昨天不是打水了吗，杀鱼用不了多少水。”
“你看这两条鱼怎么样？是不是很大？还很鲜活？”
叶小川：……
不显摆，你就不会说话了？
“是挺大的，你看这鳞片闪闪发光，它们要是跃上龙门，可能会化龙。要不还是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