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
林慧娟听警察这么一说，有点懵了，支支吾吾想反驳。
谁料，方振山抢话过来说道：“警察同志说的对呀，方振林这一条腿到底能创造多少价值谁也不知道。
这怎么赔偿？
更何况人家医生做的也没错，这不是为了保住他的命才截肢了他的腿吗？
要是方振林死了，林慧娟，你守寡和守活寡还不如守活寡呢吧？”
林慧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她心里纠结着这个钱到底能赔不能赔，赔多少的事情。
让他们一唱一和的说起来，合着一分都赔不上了呗？
“那不对呀！”
林慧娟喊出声音来：“当时截肢的时候我都没在，他都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截肢了，这怎么着都说不过去吧？”
“怎么就说不过去了呢？”
方警官接着说道：“如果按照法律，人家医生肯定以救人为主要任务。
要是等你来，那这人还救不救了？
你难道想刚到医院就收尸吗？”
林慧娟又被警察科普到了。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好。
方振山接着说道：“你不会就是想收尸吧？”
“怎么可能？！”
林慧娟赶紧反驳。
王大夫可算抓住了她的把柄，当即说道：“对对对！她刚才跟我吵架就一直在说，方振林断了腿还不如死了。
她就是想让方振林死。
所以才会闹腾着跟我们要赔偿的！”
王大夫这么一说，大家恍然大悟。
“合着是觉得照顾一个瘫子不划算，还不如死了讹医院点钱呐！”
“那她希望算是落空了，碰上王大夫这么认真负责的好大夫，怎么可能让她如愿以偿？”
“也不知道她跟她丈夫是怎么结婚的，感情这么差吗？”
“感情差？我看是她没有感情吧？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了。”
“好好笑哦，见过谋杀亲夫的，没见过明目张胆谋杀亲夫的。”
“正好警察都在，还不如直接给她抓走了呢！”
“……”
大家议论纷纷。
林慧娟再是那种不要脸的人也好歹是要点面子的。
让他们这么一说，简直无地自容。
而且她算看出来了，这警察也是向着大夫说话的。
她能咋办？她并不能咋办。
她只能现在把自己搞消失，直接溜了。
方警官看到她溜之大吉，不由得摇摇头：“这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呀！”
方振山和林慧珍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笑了。
想到当天那么危险的情况，他们俩共同面对。
这句话在他们这就不适用。
“对了，大喜子，方警官，你们是来看望方振林的吗？”
方振山问了正经事。
大喜子说道：“哦对了，方警官是看望方振林的，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方振山想大喜子肯定有正经事儿要说。
于是先把林慧珍带回了病房交给了方母。
自己跟大喜子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攀谈。
大喜子说道：“光头弟弟死了。”
“那还用你说？包不能活的了他。”
“警察这边正在调查，事发当天到地方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只有林场介入的话这件事情就压下去了。
但是警察介入的话，我有点担心。
我们是最后赶到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光头弟弟是谁杀的？”
“是方振林。”
方振山说的是实话，但就不知道大喜子信或者不信了。
大喜子惊讶地看向他，明显有些不相信。
“我没逗你，真是方振林。
不过方振林那条腿是我打折的。
他求我救他，我就想了一个办法。
我让他跟你说是光头弟弟打了他的腿，他想保命所以反杀了光头弟弟。”
“这个借口确实不错。”
大喜子突然站起来，担忧地说道：“现在让他一个人面对方警官能行吗？
他不会说漏嘴吧？”
“不该吧？”
方振山也觉得有点悬。
“免得惹麻烦，我还是过去瞅瞅。”
大喜子说罢，直接抬腿就走。
方振山也拦不住，他心里头一点也不慌。
反正光头不是自己杀的。
方振林也不敢把事情归责到他方振山身上。
除了这点之外，方振林就算是赖他方振山，那大喜子他们也不会放过他的。
而且方振林的腿已经没了。
他只剩下方振山一个亲戚了。
他要是敢乱整，那他就是自己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林慧珍出院了，方振山带着她们俩出去大吃特吃了一顿好的。
进了饭店之后，他看见了郭总。
两伙人撞了一个正着。
方振山和郭总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郭总看到林慧珍挺着大肚子，笑着说道：“没想到你小子效率还挺快的，这都得有五六个月大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媳妇儿怀了双胞胎？”
郭总：谁问你了？
林慧珍都听不下去了，怼了方振山两下，微笑着跟郭总打了一声招呼。
“方振山真是艳福不浅啊！”
郭总感叹道。
接着他问了一嘴：“我跟这边几个皮草厂的人吃饭，你要不要待会儿过来打声招呼？”
“皮草厂？郭总还真是人脉广泛。”
“哪有，到了这边之后就算我呆在宾馆里不挪窝都有人主动上门找。”
郭总突然凑过来小声跟方振山说道：“我觉得这个生意对你有好处，王总也跟我提过。
你待会儿过来了解一下。
不过先别急，时候到了我会派人给你传递信号。
到时候你再来，怎么样？”
方振山点点头。
他知道郭总是为他在考虑。
而且确实，上山打猎实在是太危险了。
他要是光棍一个还行，打猎就打猎了。
可他不是了，他现在还有媳妇儿有老妈有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
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他确实应该少做。
那想上岸就要下海。
既然有郭总有王大山的帮忙，他想他已经领先了很多人的起跑线。
方振山想到这把林慧珍和方母给安顿好。
菜都上齐了，隔壁郭总的包间里说话声音越来越大。
不久之后，有人走到方振山的包间跟他耳语了两句。
方振山点点头，跟林慧珍她们打了一声招呼，去了郭总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