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重重一叹，看向那面光墙：“观楼，你打算怎么做？”
光墙渐渐透明，露出了观楼沉痛纠葛的神情，他双拳拧起：“我的族人，我会亲手抓来！”
观楼表了态，玲珑满意点头。
随即，她再次看我：“人我先留这儿了，你再帮我审审，现在时间紧迫，我先上报灵尊回人界清理门户。”
“好！”我伸出手，玲珑与我重重一握，直接从我身前离开，干净利落，杀伐果决。
审讯室里只剩下我和陈深。
陈深看着我，笑出口：“小妖精，我陈深真是小看你了，你们妖族什么时候也学会做人那一套了？我还真是被你们妖族的真，诚，所骗。”
他刻意强调了“真诚”，语气变得鄙夷：“老祖宗没有说错，妖族最善迷惑人心！”
“哼，我冷笑，不是妖族擅惑人心，是你有了贪欲！而且，陈深。”我眯起眸子，冷冷看他，“我不是妖族，我是人！”
陈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我双手撑审讯桌上，愤怒地盯视他：“我就是，十八年前，你送去妖界的那批婴儿里的一个！”
陈深惊呆在座椅上，目光开始呆滞。
我彻底丢掉豚设疯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报应——报应——你知道我现在最不甘的是什么吗！就是要把你送回人界接受审判！不能亲手！杀了你们这些人渣——”
我在审讯室里宣泄着这十八年的隐忍，不敢有半丝错漏的谨慎小心，我希瑶从来不是现在做这个卧底，从我懂事开始，我就已经是，卧底了！
我深吸一口气，在陈深目瞪口呆中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我不想再看他一眼，多看一眼，我都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恨意，扑上去用我们妖族最直接的复仇的方法，咬死他！
我走出了光墙，妖族的审讯员和观察员都呆呆站在那里，和陈深一样目瞪口呆。
我是人的身份在所有人被抓捕时，必然暴露，因为审讯中他们会说出来。
我看向小蛇：“上面有没有说怎么处理我？”
小蛇微微拧眉，面色开始凝重。
两名灵镜妖尊麾下的探员发现情况不对，立刻闪人，将这里留给我和小蛇。
小蛇拉住了我的手，抱住了我：“瑶，无论你在哪儿，我们都跟你，我们是不会跟你分开的。”
我也抱住了他：“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瑶，具体情况上面还没有通知，现在各个家族要么忙着捞人，要么忙着封锁消息。”小蛇放开了我。
“呵。”我笑。
“但瑶瑶你放心，这次谁也逃不了！”小蛇也扬起冷酷的笑，“这是妖王下的令，由灵镜妖尊全权负责执行，现在没有一个家族能见到他们家族的涉案妖族。”
我彻底放了心，我不想看到在牺牲了那么多人后，最终，又因为一个个家族势力，让那些人逃脱制裁！
“不过整个案子确实是妖界丑闻，所以不会向公众公开细节，但会在仙族后，会出一个通告。”
这点我明白，作为妖界界王，他需要考虑的因素更多。
这次灵族也不好甩锅给妖族，因为他们的人同样参与。
所以，为了保全双方在三界的面子，最好的方法，是双方各自秘密审问，不要惊动仙界。
“苗可呢？和她家人团聚了吗？”我赶紧问。
小蛇摸了摸的脸：“瑶瑶放心，苗可已经给她恢复记忆，和吴疆团聚了。”
“太好了！”
“但……”小蛇抿起嘴，微露愁容。
“怎么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被养在秘境的人类女孩怎么处理还没想好……”
我的脑海里，已经浮现那些对榑缠仰慕，对深宫神往的少女们，心立刻沉重：“我想去看看她们，可以吗？”
“当然可以。”小蛇随手带我出了审讯室。
今天，我在这里是畅行无阻的。
转眼间，小蛇又将我带入一个更大的房间，房间里到处都摆放着物品，像是证物房。
在整个房间的中央有一处原形平台，平台上竟是漂浮着一幅巨大的画卷。
画卷里是悬立的花海，还有一处我眼熟的村庄。
在村庄的中央有一棵巨大的神树已经枯萎，枯萎的神树周围跪满了白色的身影。
我看向画卷的上方，果然有一座神宫。
原来榑缠是将这些少女养在这幅画卷里。
“在打败神木的时候，在妖界各地森木集团的大楼都开始坍塌了。”小蛇说着，将平板放到我面前，上面正是一栋高楼正在剥落坍塌，下面是慌忙逃出来的妖族员工，还有拍摄者的惊呼惊叫声。
“啊——啊——大家快看！森语集团的大楼塌了！塌了！不知道有没有妖族有事，大家快帮忙——”
画面暂停，定落在妖族慌乱的神情上。
“幸好发现得早，所有录像和视频我们都已经控制。”小蛇拿回平板，“主要是这两天交流会的事更加火热，这个视频放出来热度也不及冥烬和焱琊他们的。”
小蛇划出话题热度排名，果然今天交流会的话题占满前排，翻到很后面才出现森语集团坍塌的话题。
虽然小蛇他们控制住了视频，但经历坍塌和目击的妖族很多，阻止不了他们讨论这件事。
“现场已经派人去收尾，这边暂时放出的消息是建筑事故。”小蛇继续划拨平板，“你说的那些交流群我们也已经找到，里面群员的Ip全部锁定，今天玉涂主要就是去抓他们。”
太好了，大家的效率和速度都非常快，这次一定要把这群人连根拔除！
我看向面前的画卷，走上平台，伸手，摸上画卷，立刻，画卷将我吸入，我已站在熟悉的草坪上。
不过一日，这里生机全无。
我看向山坡下那些围着神树哭泣的少女，心情复杂又沉重。
“哟。”忽地，传来逆鳞的声音，我看向旁，还真是逆鳞飘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我疑惑。
逆鳞凝望远方：“这儿安静，有时候我也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整理一下思路，静一静。”
我站在他身旁，就像之前我站在榑缠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