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声墨川，赵墨川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走上前，直接从大衣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给许素馨，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看看这个。”
许素馨疑惑地接过文件袋，解开缠绕的线绳，抽出一份盖着鲜红大印的文件。
虽然不识字，但许素霞还是猜出了这几张纸到底是什么。
这一定就是她的盒饭摊和串串香摊的营业许可证。
巨大的惊喜瞬间冲上许素馨的头顶。
她拿着手中那几张薄薄的纸，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许素馨将眼睛瞪得大大的，反复看着上面的印章。
有了这张纸，她的盒饭摊就是正儿八经的合法经营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怕孙卫国这样的小人举报了。
“这么快就批下来了？”
许素馨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喜悦光芒，声音都带着点颤音。
“墨川，谢谢你。”
她知道，没有赵墨川的人脉和帮忙疏通，这手续不可能这么快办下来。
看着许素馨脸上的笑容，赵墨川心中也只觉得分外满足，比他这么多年里谈成的任何一笔大生意都让人满足。
他止不住低笑一声：“批下来之后，你就可以安心做生意了。”
许素馨激动地将许可证看了又看，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随即，她就想到了蔡晓春。
有了许可证，蔡晓春的串串香摊也能开张了。她就不用大晚上，蹲在电影院门口卖瓜子了。
想到蔡晓春也能重新回到火车站门口摆摊，许素馨更高兴了。
因为赵墨川带来的营业许可证明，许素馨心情格外舒畅，在工地上卖盒饭得两小时，她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武海和赵墨川也没客气，等许素馨买完盒饭回来，就在小院里和她们一起吃了顿午饭。武海带来的酸奶块一拿出来，就被几个孩子们抢得干干净净，饭桌上轻松融洽的气氛，让武海和许志萍之间的那点不自在也消解了许多。
下午，许素馨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蔡晓春。
她让蕙兰和许志萍在家收拾，自己则骑上自行车，带着串串香的营业许可证，直奔老房子。
蔡晓春此刻正在忙着家里炒瓜子，年前那段时间，许素馨太忙，直接将炒瓜子的方法交给了她。
虽说卖瓜子比之前串串香辛苦点，但是赚的钱却大差不差，为了凑王玲玲的手术费，蔡晓春自然不会嫌弃辛苦。
闻着蔡晓春家里传来的瓜子香味，许素馨笑呵呵地敲了敲门。
“晓春，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听见许素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蔡晓春擦了擦手快步过来将门打开。
还没反应过来，她手里就被塞了一张纸。
“这是？”蔡晓春疑惑地低头一看，看着上头陌生的字和红章，有些不明就里。
许素馨这才想起来，蔡晓春和自己一样不识字。
她拍了拍蔡晓春的肩膀：“这是串串香的营业许可证，你又能回去卖串串香了！”
蔡晓春眼睛瞬间瞪圆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营业许可证？这玩意儿不是说要段时间才能办下来嘛。”
自从蔡晓春的串串香摊停了之后，火车站有些摊位也停下来没再出摊，大家都等着手续下来呢。
听那些在火车站门口摆摊的人说，这个证明要挺长时间才能下来。
没想到她们串串香的证明，下来得这么快。蔡晓春激动地摩挲着那张纸，仿佛在做梦。
“当然是真的，赵墨川了点忙，你要是不信，让玲玲把上面的字给你念一遍。”
许素馨笑着把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
蔡晓春听完，高兴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虽说她现在赚的钱比之前多了，但是王玲玲的病就是个无底洞，她哪有嫌钱多的份。
蔡晓春一把抱住许素馨：“素馨，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蔡晓春闭上眼睛，仿佛已经看到了红火的生意在向她招手。
两人又兴奋地聊了好一会儿，蔡晓春才扭捏的开口。
“素馨，卖瓜子的生意我也想继续做，你同意吗？”
瓜子的做法是许素馨给的，蔡晓春不想背着她做决定。
许素馨有些错愕，但片刻后就反应过来，蔡晓春缺钱，想要两手抓也很正常。
她捏了捏鼻梁：“老王还没退休，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蔡晓春摇了摇头：“我想从老家雇个孩子过来卖，到时候我还是给你抽成，给卖东西的孩子发工资就行。”
见蔡晓春有自己的想法，许素馨点了点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天色渐晚，许素馨才告辞离开。
骑着自行车走在路上，夕阳给街道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路过县文化馆时，许素馨习惯性地瞥了一眼门口的宣传栏，只见一群人都聚在宣告栏面前。
许素馨兴冲冲地挤到人群里，还没等她开口，就听见旁边的人说，成人夜校定在正月二十五正式开课。
许素馨担心自己听错了，又找了两个人问了问，确定是二十五号开课之后，她便跨上了自行车，继续往家里赶。
正月二十五。
许素馨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日子。快了，再过十来天，她们几个就能去上课了。
真好，她也有学习认字的机会。
还没等高兴多久，许素馨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正月十五马上就要到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詹鹏和白晓娜那对渣男贱女的好日子，就定在了正月十五。
当初在青山县烟花爆竹市场，白晓娜可是趾高气扬地亲口邀请过许志萍去喝喜酒的。
一抹冰冷的笑意浮现在许素馨嘴角。
她可从来没打算，轻飘飘地放过他们。
许志萍在詹家受的那些年折磨，挨的那些打，流的那些泪，还有两个孩子受的惊吓……
桩桩件件，都刻在她心里！
詹鹏以为离了婚，再娶个新人，就能把过去那些肮脏事一笔勾销，开始新生活？
简直是做梦！
想到白晓娜那天炫耀的模样，许素馨就忍不住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