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副总，还有点阿庆嫂的感觉。” 有人笑着感慨。席间，胡桂英身姿轻盈地穿梭在众人之间，时而为宾客添菜，时而举杯敬酒，动作行云流水，既周到又不让人觉得刻意，恰到好处地化解了席间所有潜在的尴尬。
在她八面玲珑的周旋下，原本略显拘谨的气氛逐渐变得融洽，这场宴席最终在欢声笑语中落下帷幕。
散席时，德丹尔珊执着地要齐木长留下联系方式，张以澜见状，挽住丈夫手臂，语气亲昵却暗藏锋芒：“明天，我老公还有会议要参加，马总，咱们明天还是去贵公司详谈吧？” 她主动与马潮敲定次日的谈判地点。
“蒲桂贸易公司莅临指导，我们求之不得。” 马潮目光扫过齐木长身上与自己同款的厅局级行政夹克，心中已有计较。能穿得上这种定制制服的人，必然与自己同属一个圈层，与人为善总归没错。
“那就说定了，德丹女士，明天见。” 张以澜刻意加重 “德丹” 二字，宣示主权的意味十足，全然不顾德丹尔珊骤然冷下的脸色。
“明晚我做东，就当庆祝和德丹重逢。” 齐木长深知这位吐蕃公主的脾气，若不哄好，搅黄这笔几亿的生意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
“那我可等着了，要是你不来，我可要饿出‘相思病’了。” 德丹尔珊眨着眼睛，娇嗔的模样与二十年前那个在大学校园里肆意张扬的少女别无二致。
回到房间，张以澜直接扑进齐木长怀中，樱桃小口张口就咬在他肩膀上：“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到处留情的主儿。”
“属狗的？不过是大学时的一段缘分，至于这么吃醋？” 齐木长笑着摩挲她精致的面容，感受着怀中玲珑有致的身躯，心中满是柔软。
一小时后，两人沐浴完毕，并肩躺在宽大的床上，像寻常夫妻般随意聊着天。
“巨浪公司拥有云溪银行15%的股份，他们现在愿意出售10%，作价一亿龙国币。”张以澜将今天谈判的结果告诉齐木长。
“这么便宜？”虽然是乡镇银行，但确实功能齐全，就光是合法放贷一项，就价值不菲，更何况，龙国的银行，只要有足够的准备金，就可以发行贷款，5万准备金可以发行一百万贷款，资金放大了二十倍。
“云溪银行前两年坏账率超过 5%，已被监管部门列为高风险对象，不仅严格限制放贷规模，还强制要求补充资本。股东们早已失去信心，没人愿意再投入资金，所以巨浪公司才急于减持。”
“银行这种劫道生意还能亏本，管理层都是猪脑子？”齐木长也很吃惊，毕竟银行不赚钱，这种事情在龙国基本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国家法律对银行的倾斜，近乎发指，普通人从Atm机上捡到钱都算盗窃，而你从银行走出来，发现钱少了，都是离柜概不负责。
张以澜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当初银行通过猎头聘请了一个叫叶延的职业经理人，谁能料到他竟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利用农户身份骗取农业经营贷款，再通过地下钱庄将三十亿贷款转移到花旗国的秘密账户。等监管部门察觉时，早已人去楼空，治安局想要抓人都来不及。”
她之所以选中这家银行，也是因为团队里有位上财分校的同学曾牵涉此案，虽只是从犯，被判一缓一、坐了六个月牢，但这段经历也让大家深知其中利害。
“所以必须牢牢掌控主动权，你亲自坐镇管理我才放心。” 齐木长想起前些年某位光头首富的惨痛教训 —— 将公司托付给职业经理人，却惨遭背叛，若不是夫人及时出手，怕是连家底都要被掏空。“龙国的职业经理人市场，水太深了，古人说的不错，力不到不为财。”
次日，齐木长踏入昆明和谈会场时，敏锐察觉到气氛的异样。原本坐镇主位的王松江已然不见踪影，现场只剩石阳与汪贲二人，就连形影不离的付平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剩下的都是些细枝末节，无非是宣誓主权的纳税条款、口岸悬挂蒲甘国旗这类琐事。” 汪贲倚着会议桌，漫不经心地转着钢笔，突然话锋一转，“说起来，你手下那个林副官倒是难得的机灵，借我当个私人助理如何？”
齐木长挑眉轻笑，指尖摩挲着会议桌上的科干军徽印记：“只要她本人愿意，工资由云溪银行出，转任银行秘书也无妨。” 两人相视一笑，战局已定的轻松氛围里，这番对话更像是老友间的打趣。
“主要是用着顺手，” 汪贲压低声音，眼底闪过一丝暧昧的笑意，“昨天带她去昆明军医院做了全套体检，医生说很身子干净。” 世家子弟的婚姻向来是家族权衡的筹码，而情人的选择，才是属于自己的风月。
正说着，石阳铁青着脸大步走来，手中的谈判草案被捏得发皱：“齐主任，你就干看着庞家父子和蒲甘军政府扯皮？好歹说句话！” 他刻意加重语气，试图彰显权威，却掩不住声音里的焦躁 —— 王松江离开后，各方势力显然不再将他这个厅级调解员放在眼里。
“石厅长，我可不是您的枪。” 齐木长头也不抬，将朗坤手表的表盘转了半圈，“他们谈妥了，咱们也能早点收工，何乐而不为？” 两人目光相撞，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火药味。石阳自诩清流，本就瞧不上齐木长这种从底层摸爬滚打的 “草莽”，此刻对方的轻慢更让他怒意翻涌。
“你之前提的龙国停火监督团，” 石阳强压着火气，用命令的口吻说道，“现在该你出面提议，我来补充停火章程。” 他全然忘了，自己的话语权不过是狐假虎威，王松江一走，他不过是个戴罪立功的普通官员。
齐木长闻言，直接转身扣上行政夹克的纽扣：“今天得提前走，晚上约了人吃饭。” 他自然地搂住汪贲的肩膀，“老汪，一起？” 话音未落，两人已并肩走向会场出口，只留下石阳僵在原地，手中文件被气得簌簌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