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神医开了给老夫人解毒的方子,让人按照上面去拿药,就回去休息了,还让沈虞晚去派人将那养生方子也拿来。
他无事就在院子里研究。
沈虞晚没走,又跟老夫人说了会话。
“这次的事情让虞晚操心了,不过,你是怎么将骆神医给请了来的?”
沈虞晚笑道:“我和骆神医有缘,我无意间得到了一个方子,正是骆神医找的,骆神医是个会报恩的人。”
老夫人听此,也就不多问了。
“虞晚长大了。”
沈虞晚亲自看着老夫人吃了药,才离开寿康堂。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下午张家主从衙门回来,听说骆神医被请来还在张家住下,按捺住心中激动,直奔骆神医住的院子。
等从骆神医的院子出来,直奔沈虞晚院中。
沈虞晚本在浇花,自打张家主对她开始重视,就算孙氏不喜,她也被张家的下人尊敬,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记给她一份。
这菊花便是找来的新品种,沈虞晚瞧着不错,便给它浇浇水打发时间。
“虞晚。”
张家主推门进来,玉巧跟在张家主身后,显然已经将今日的事情全部禀告清楚了。
张家主却没有跟她生气。
沈虞晚上前行礼,“大舅父怎么来了?若有事见我派人告知就是,我去找大舅父。”
张家主道:“刚好路过宜衡院,来瞧瞧你,你是个有本事的,竟能让骆神医对你特殊,前段时间听闻裴大人请了骆神医给人治病,是裴大人给你引荐的?”
沈虞晚心里暗道对不起裴蘅之了,只是最近魏秋实逼得紧,显然已经没了耐心,上次被拒绝后,竟又来见她两次。
沈虞晚实在需要平衡下关系。
沈虞晚道:“正是裴郎君引荐的。”
张家主点点头,暂时打消了让沈虞晚去给魏秋实做妾的心思,看来还是得再观望观望,挑选对张家最有利的那个。
在张家主心中,沈虞晚就算嫁给裴蘅之也肯定是做妾的,她身份卑贱,怎么配做裴家的当家主母?
因此,对张家主来说无论将沈虞晚送给裴蘅之还是魏秋实,最后带来的价值都是差不多的。
只看谁更喜欢沈虞晚一些,愿意付出的多些。
张家主道:“这件事让你大舅母去查,既然半月查不出什么,那便换个人来查吧,虞晚可有推荐的人?”
张家主心中对下毒人有所猜测,原本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骆神医都发了话,张家主自然会全力调查的。
一个妻子跟骆神医的恩情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沈虞晚道:“三舅母为人踏实肯干,在家中向来中立,那日调查外祖母中毒,她也是尽心的,不如将这件事交给三舅母去做。”
张家主不假思索点头,“好,我这就安排人去趟三房。”
张家主既然答应了,沈虞晚便不再多思。
他离开后,三房那边很快有了动静,邹氏亲自走了一趟,她如今瞧着沈虞晚,竟心情诡异的复杂。
原本邹氏是感激沈虞晚的,心里也对她有好感,可那日沈虞晚送给她的纸条,却让邹氏心里愤怒不已,觉得沈虞晚是在诅咒玉婞。
“你之前提醒了我让我养精蓄锐,我感激你,也在那日报答了你,我们便毫无关系了,你又为何要帮我?”
邹氏心里清楚,她和孙氏早就站在了对立面,不是孙氏死,就是她亡!
所以,这次对邹氏来讲是个很好的机会!
这个机会,却是沈虞晚送给她的。
沈虞晚摇摇头,她们有共同的敌人,联起手来才是最合适的。
“三舅母看完那个纸条后,可派人去查过了?”
邹氏脸色一白,“你还敢提那纸条的事?”
“我既然开口说了,就证明肯定有所把握,不然三舅母一查是假的,对我有什么好处?”
邹氏脸色极其难看,可沈虞晚说的并没有错,正因如此,才让邹氏心里难受。
她并非心中恐惧,而是想到如果她没有调查清楚那男人家中情况,她会如何?
欢欢喜喜的感激孙氏,然后将女儿高高兴兴嫁出去,却嫁给了一个会家暴的男人,害自己的女儿被活活打死!
而在真相曝光前,她或许还会觉得女儿过得很幸福。
邹氏单单是想着,便觉得心如同撕裂一般疼痛。
沈虞晚道:“三舅母已经派人去调查过了吧?”
邹氏沉默了,她确实不会让女儿冒险,所以拿到纸条当天就派人去调查了。
事实证明,沈虞晚说的是对的。
邹氏道:“是我欠你人情,到底该还的,你要我怎么报答你?”
沈虞晚摇头,“这个恩,玉婞表妹已经报答过了,她是个好姑娘,以后一定会找到爱她敬她的那个人的。我告知三舅母,也是为了避免这件事发生,而不是为了刺激三舅母,让你伤心难过。”
前世,在沈虞晚被诬陷跟宋文哲偷情的日子里,她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杂物室,只有张玉婞偷偷给她送饭陪她说话,熬过了最难熬的日子。
沈虞晚永远记得她对自己的恩情。
只可惜,前世她发现不对,张玉婞已经在孕期被醉酒丈夫殴打,导致难产致死!
沈虞晚又道:“我这次帮三舅母,是因为我知道我和三舅母有共同的敌人,我和三舅母从来不是敌对关系,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这话让邹氏一愣,她再去看沈虞晚,发现沈虞晚好像变了,以前的她性子内敛,柔柔弱弱,如今竟瞧着坚韧起来。
以前沈虞晚从不跟三房亲近,如今这席话,竟让邹氏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心疼。
她是个没有家的孤女,寄居在张家还被人这么欺负算计家产,心里该多么的委屈无助?
可尽管如此,沈虞晚也从未想过报复,还是被张裕打得半死,被人伤了外祖母才想要反击。
她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邹氏眼眶一红,将沈虞晚拉入怀中坚定说,“从今往后,你和玉婞一样,就是我三房的姑娘!别人不护着你,我护着你!”
沈虞晚没想到,不过一句一家人,就让邹氏将她当成了自己人。
她眼眶红了,也紧紧抱住了邹氏,从邹氏的怀抱中感受到了母亲的滋味。
沈虞晚年少就成了孤儿,之后的十几年,包括前世的那七年,她都孤独又可怜。
如今,她也终于有家了。
沈虞晚眼泪砸落,邹氏吓了一跳,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今后受了委屈就告诉三舅母,三舅母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