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地为牢也是有限制的,比方说,如果目标的三维属性高出天赋者,那么被隔绝的东西就会减少。
按照鹅鹅大王和001的描述,它们只能看见她的影子,也就是说,隐藏玩家的三维属性和贺娉不相上下,或者说可能比她高一点。
她有些头疼地落地,揉了揉眉心:“先不用管他。”
谁最着急,谁就会按捺不住。
比如刚才,隐藏玩家一天内连着两次出现在她面前,肯定是因为等不及了。
不出意外,接下来他肯定还会来主动找她,她只要等着人上钩就行。
不过,他想要她的dNA,他的血液又与正常人大相径庭,足以说明,她的dNA,可以帮到隐藏玩家、或者说可以为他解开某种困境。
好了,现在记忆的事情还没下落,身体又出问题了。
贺娉觉得她现在像是孤身一人在一条黑巷中摸索,出口没找到就算了,还出现了不少岔路。
有朝一日她把幕后主使揪出来,一定要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自助餐厅的装修风格秉持了娱乐城一贯的穷奢极欲,金灿灿的像是什么黄金水晶宫。
贺娉带着鹅鹅大王和001抵达的时候,煮宵夜一行人已经到了。
看见她,几个人连忙抬手招呼她过去。
“一姐,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是套房有什么问题吗?”楼兰美男直接走过来,伸手挽住了她的臂弯。
贺娉不太习惯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但看几个小姑娘都是亲亲密密地贴在一起说话,她忍了忍,还是没有抽出手臂。
挽着就挽着吧,她能感觉到她们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女孩子之间表达友好的行为。
自助餐厅的价格是一千金币一位,小六姐大手一挥,给同行的人和宠物都买单了,001十分贴心地摆手,说自己不需要吃人类的食物。
Npc也表示仿生人不用另外付费,因为付费车主较多,可以免费提供一块能源石。
找了一个弧形的大卡座落座后,立刻有侍者Npc抱着大菜单来给他们点菜了。
煮宵夜自行拿过了一本菜单,在上面挑挑拣拣,几个女孩子也凑上去一起看想吃什么。
贺娉没心情看,她被众人簇拥在中间,左右两边分别是鹅鹅大王和煮宵夜的宠物钵钵鸡。
毛茸茸的大白鹅和黄色小母鸡紧贴着她,柔软蓬松的羽毛扫过她的小臂,她下意识摸了把两小只。
“咕咕!”钵钵鸡发出害羞的叫声,然后在贺娉的手心里蹭蹭了脑袋。
鹅鹅大王怒了:“……呃呃呃!”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那是我的主人!
钵钵鸡叉腰:“咕咕咕……”那又怎么样?她摸我了,她喜欢我,不被爱的才是小酸!
密码的,岂有此理!鹅鹅大王大翅膀一展就要干仗。
“啪——”贺娉一巴掌呼过去了,“再闹就回房间去。”
大白鹅蔫儿了,垂头丧气地变成了人形,靠在卡座上气呼呼地不说话。
钵钵鸡也变成人形——
一个身穿鹅黄色连衣裙、眼睛圆溜溜的可爱小姑娘,她挑衅地看着鹅鹅大王,吐了吐舌头。
贺娉注意到了王哥兄弟俩的异样。
这俩一进来,就像是两个人形雷达,扫视了整个餐厅一圈后,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到了一个靠近湖边的角落。
视线阻挡,贺娉看不见那边是什么,她借口去洗手间,一起身,就看到了那个角落里坐着的人是谁。
又是隐藏玩家。
贺娉径直往洗手间的位置走,即将路过那个角落时,余光看见隐藏玩家也起身走过来了。
“这么巧,又遇见了。”隐藏玩家跟着她往女洗手间走。
贺娉忍无可忍:“别以为我不会在这里杀了你。”
对方停在女洗手间的门口,靠着门框耸了耸肩:“怎么,我也是来洗手间的,才不是跟踪你。”
贺娉指了指门上的“女”字。
隐藏玩家死皮赖脸:“谁说我不是女生了。”
说着,对方的五官立即变了,虽然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确实更符合女性的长相。
贺娉沉默了,还是个变态。
她当然不是来上厕所的,随便找了一间空的位置推开,她将人扯了进去:“画地为牢吧,咱们谈谈。”
“你确定,要在这里?”隐藏玩家的表情乱飞了一瞬,像是对贺娉过于不拘小节的态度感到错愕,“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的天赋是画地为牢?”
“我不好离开太久,这里就够了。”贺娉反剪着他的手,从背后用膝盖抵住他的后腰。
另一只手迅速揪住对方的头发,逼着他仰头,凑在他耳边,轻声说:“没猜错的话,在这个游戏里,我们只是一组数据,你要现在没有记忆的我答应给你dNA,不可能。”
“所以呢?”隐藏玩家十分顺从地配合她的动作,甚至双膝还微微曲起,好让自己的身高降低、方便贺娉在他耳边说话。
贺娉:“所以你最好给足诚意,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
隐藏玩家笑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语调:“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怕你知道之后,承受不住。”
“我想想,你现在的记忆,应该是十八岁吧?”
“你有跨区追踪卡,连开两场大神观战,肯定也尝试过追踪你妈妈吧?可是你没有成功,你想想,这是为什么呢?”
贺娉的手指下意识用力了几分,隐藏玩家的发根被生生扯断,然而他嘴角笑意不减:
“我不知道他们给你的记忆封闭到哪种程度了,但是你肯定能推测出,他们没有给你妈妈设置人体数据。”
“所以,第一轮游戏你没见到她,第二轮,你也见不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贺娉的语气阴沉得能滴出水。
隐藏玩家语调平平,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对贺娉来说意味着什么:“我能有什么坏心思,我只是好不容易挣扎出泥潭,想要帮帮我的老朋友罢了。”
‘朋友’两个字,他咬得格外重。
“暴君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在你进游戏之前,贺花就已经死了。”
“你只是不想面对,所以才自欺欺人,想着等找到记忆就能一切真相大白——”
窒息的痛苦让隐藏玩家声音一滞。
他还有闲心笑笑:“呵,在这杀了我,你就永远都会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暴君,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