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用胶囊交保护费、什么苟到副本结束,全都不在乎了。
她本来还心存期待,想着榜一每天或许有很多人聊天,也许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可是她分明记得榜一在听到自己的昵称时,那种越发冰冷无情的眼神,看她的样子就像是在看死人!
而且,要不是李旭发说让她分几天给空间胶囊,不要一次性给出去,握在手里当做筹码,也许榜一直接无所顾忌,把她杀人灭口了!
想到这里,她对李旭发更加感激了。
不过好在,自己后来又和榜一换了背包扩容卡,应该,也许,榜一根本不记恨这件事吧?!
过了一会儿,她想到什么,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小型通讯器,心里越来越焦躁不安。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帐篷外忽然传来一道极轻的声音:“大佬,大佬?两小时到了,我们来换班!”
熊熊本来就心虚,一听见声音,被吓得一激灵,直接坐了起来。
贺娉早就在有人靠近帐篷的时候就醒了。
她是经历过三年公路求生的,丧尸天灾的时候,连着一个月每天睡眠都不足三小时,这会儿睡了两个小时,已经恢复了大半的体力,面板上的健康和疲惫也一直都在安全范围内。
忽略旁边的异动,贺娉动作利索地把睡袋打开钻出来,再叠好放进背包中,背上包,从帐篷里钻了出去。
[645][915]和唐尸三摆手就站在外面,看她出来,笑着向她点了点头。
贺娉也点头,然后面前就被小唐递了一瓶药剂。
小唐很少说话,声音很细:“大佬,这个给你,可以降低疲惫……”
她话还没说完,看见熊熊也从帐篷里钻了出来,想着东西只有一个,也不打算给熊熊,就没再继续说了。
贺娉接过揣进兜里,道了声谢,往靠近丛林的方向走了两步,抬头环视四周。
在帐篷五米开外、火堆旁边,是男人们睡觉的地方,除了瘦子,剩下三个男人都有睡袋。
贺娉的视线和正准备躺下的王哥对上,对方几不可察地向她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海面。
海面……贺娉的脚收了回来,若有所思地转身,往驻扎地靠近海边的方向走去。
“大佬?”跟着她的熊熊疑惑地喊了一声。
瘦子也眯着惺忪的睡眼,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来,他被反剪到背后的手还没松开,身上的绳子还紧紧攥在李旭发手里,人并不自由。
看贺娉走的方向靠近海边,他那点零星的睡意一下就跑没了。
海边?!
难道海里也有怪物吗?!
他惊疑不定地站在原地,没有贸然靠近。
就在这时,海浪将一只巨大的水母冲上了沙滩,水母透明啫喱状的身体已经塌瘪下去,显然已经死了。
不等贺娉多观察几眼,海浪就将更多死亡的海洋生物都推了上来。
各种海鱼、章鱼、虾蟹……甚至还有一只巨型海龟。
虽然数量很多,但都是死亡的状态,贺娉试过了,连一点残存的神经反应都没有,可见已经死了很久了。
忽然,贺娉的口袋动了动,她瞳孔微缩,立即伸手进去,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抓了出来。
它黑漆漆的身体被撑成贺娉激光刀的形状,一对绿豆眼泛着诡异的红光,是寻宝鼠!
贺娉五指合拢,老鼠怪在她手心痛苦挣扎,但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那强有力的桎梏,只能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吱吱声。
“是你。”她回头,目光森冷地盯着熊熊。
熊熊的眼神乍一接触到那只眼熟的寻宝鼠,就吓得呼吸暂停,焦急摆手:“不是我!”
“我,我是带了鼠鼠的报恩没错,但是我根本就没打开!不信你看!”她从自己的挎包里急忙翻出一个八音盒一样的道具,一打开,傻眼了。
八音盒里的小老鼠雕像不见了,这意味着,贺娉手里抓着的那只,就是报恩鼠鼠……
可是,怎么会呢?她忐忑还来不及呢,怎么敢用这个东西来对付贺娉?!
熊熊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贺娉没说信她,也没说不信她,手指用力,直接将手里的老鼠怪捏爆了。
激光刀也从它的身体里爆了出来,被贺娉用另一只手接过。
换做第一次看见寻宝鼠的时候,那会儿她的力量值还远没有达到可以徒手捏爆它的水平,而现在,鼠鼠的报恩里并不是真正的寻宝鼠,只是一个残存的能力,她的力量接近四十点,要捏死这种小怪物轻轻松松。
“我的鼠鼠……”熊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老鼠被捏爆,尸体迅速消失,连一点儿渣都没剩下,脸上满是凄惶。
然而,她难过归难过,这小老鼠擅自跑去偷榜一的东西,被捏死也在情理之中,她无法为自己主持公道啊。
贺娉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打开了激光刀。
面对这样的榜一,所有的紧张、不安和害怕交织在一起,熊熊直接跌坐在地上,哭了出来:
“对不起,大佬……我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个道具我带进来也没有用过,一直放在身上的,你要是生气,你就骂我吧……”
“别杀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我把所有的空间胶囊都给你……”
她一边说,一边疯狂往外掏自己剩下的那些胶囊,还顺手把自己的所有物资迅速取了下来,全部都放在地上。
可惜,对方根本没有听她说任何话,三步并两步,激光刀削铁如泥,猛地向熊熊所在的方向挥舞了过来——“唰——”
一道温热的液体溅在了熊熊的后颈,她的瞳孔几乎瞪大到要掉出来,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还好还好,自己的头还在,胳膊也还在。
嗯?那这是谁的血?
熊熊眼睛都不敢眨,机械地转头往后看。
“呃——”她身后,瘦子的肩膀被激光刀斩断的伤口,痛苦得整个人都在痉挛。
“你,你怎么……”
被生生砍断手臂的疼痛让他话都说不完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就已经眼前发黑,再也站不住,摔倒在地。
贺娉走过去,毫不留情地踩在他的伤口上,“想问我怎么知道是你做的?”
她的声音充满戏谑:“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