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风云波澜起,侠女智破阴谋局
琉璃塔顶的铜铃在夜风中叮当作响,何芷烟将染血的玄铁令残片收入空间戒指。
远处庆功宴的灯火映得她侧脸忽明忽暗,掌心残留的葡萄酒液正沿着掌纹渗入暗袋里的羊皮纸,那抹朱砂勾勒的祭坛图案突然泛起微光。
\"何姑娘请留步!\"
晨光刺破云层时,武林盛会的青铜鼎轰然鸣响。
何芷烟握着缠金丝的马鞭踏上擂台,却见达利尔的金纹弯刀正横在苏菲颈间。
他身后山本的锁镰缠着三枚刻有冯氏族徽的毒蒺藜,而艾米丽手中赫然握着与何芷烟空间戒指同源的青玉髓。
\"西域比武第三十七条,禁用暗器。\"达利尔刀锋掠过苏菲颤抖的喉头,毒蒺藜应声落入何芷烟脚边的沙地,\"冯公子昨夜赠你的定情信物,怎会出现在赛场?\"
观战席顿时哗然。
冯御尘折扇停驻在唇畔,目光扫过艾米丽腰间多出的鎏金香囊——那里正渗出与青玉髓共鸣的荧粉。
何芷烟的空间戒指突然发烫,前世仇人剜她灵根时佩戴的蛇形戒指虚影,竟在艾米丽指间一闪而逝。
\"举证需验纹。\"何芷烟挥鞭卷起毒蒺藜,内力震开表层黑漆,露出内里崭新的玄铁,\"冯家暗器素来以陈年寒铁锻造,这铁腥味怕是比艾姑娘鬓角的银霜粉还新鲜。\"
山本的锁镰突然暴起,却在触及何芷烟发梢的刹那诡异地偏转方向。
冯御尘的伞骨不知何时挑断了锁链机关,十二枚银针随着他抖开的洒金宣纸簌簌落地,每根针尾都刻着细小的菊花纹。
\"东瀛雾隐流的暗桩印记。\"奥马尔浑厚的声音穿透全场,他枯瘦的手指捏碎银针,爆出的紫色毒雾竟凝成山本昨夜潜入武器库的残影,\"三位可要解释这'镜花水月'之毒从何而来?\"
何芷烟趁机催动时空回溯,眼前画面瞬间倒转。
在众人看不见的裂隙里,她亲眼见到艾米丽用青玉髓复制自己空间戒指的波动,而达利尔正将玄铁令残片塞进冯家侍卫的尸体。
\"铁证在此!\"她劈手夺过艾米丽的香囊,荧粉遇风化作赤水古城的幻象。
冯御尘的伞尖点破其中某处,露出达利尔与蛇戒持有者密谈的残影:\"原来诸位也觊觎着泣血蛇女的传承?\"
奥马尔的金刚杵轰然杵地,三道雷纹锁链自虚空浮现,将三个陷害者吊上半空。\"取消比武资格,永逐出西域三十六盟!\"他转身将冠军玉牌递给何芷烟时,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姑娘要找的赤水祭坛,今夜子时会有沙狐衔灯引路。\"
颁奖礼的彩绸漫天飘落时,何芷烟摩挲着玉牌背面重新隐去的血纹地图。
空间戒指突然将两片玄铁令残片吸合成完整令牌,某个深埋在琉璃塔底的咆哮声顺着地脉传来,震得她腰间青铜钥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冯御尘的伞面轻移,遮住她望向正西方的视线。\"烟儿可闻到沙暴的味道?\"他指尖拂过伞骨新嵌的青色玉石,那分明是艾米丽碎裂的青玉髓,\"要变天了。\"
何芷烟将染过毒蒺藜的沙土悄悄收入瓷瓶,鲜红血丝正在瓶中勾勒出与羊皮纸祭坛重合的图案。
当最后一丝天光沉入地平线,她腕间的空间戒指突然睁开第三只眼睛——与前世仇人瞳孔里一模一样的蛇类竖瞳。
琉璃塔尖的月光凝成银线坠入玉牌,何芷烟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将血纹地图拓印在洒了荧粉的袖口。
冯御尘的伞影漫不经心掠过她脚边,恰好挡住山本残余党羽窥视的视线。
\"师姐,骆驼商队送来件怪东西。\"苏菲捧着鎏金漆盒凑近时,三只沙狐幼崽突然从祭坛方向窜出,叼走了她发间的珍珠簪。
何芷烟甩出马鞭卷回漆盒,盒中青铜镜映出她身后十丈外的断壁——六个披着星辰纱的刀客正将某种血色液体浇在石缝间。
冯御尘的伞骨突然发出清越鸣响,十二道青光刺破夜空。
何芷烟会意地踢翻庆功酒坛,琥珀色的葡萄酒液顺着地砖纹路蔓延,竟与血色液体交融成发光的蛇形图腾。
她腕间空间戒指剧烈震颤,第三只竖瞳映出图腾中心缓缓浮现的青铜钥匙孔。
\"烟儿当心!\"
三枚淬毒的吹箭擦着何芷烟耳畔掠过,冯御尘的伞面翻转间,洒落的荧粉显露出屋顶二十七个正在结印的黑影。
奥马尔的金刚杵凌空劈下雷光,却只击碎几片飘落的鹰羽——那些偷袭者竟化作砂砾散入风中。
何芷烟趁机将青铜钥按进地缝,祭坛图案霎时腾起三丈高的虚影。
她看见前世仇人戴着蛇戒的手正抚摸同样的图腾,而图腾中心赫然刻着冯氏宗祠的飞檐样式。
空间戒指突然吞吐出玄铁令残片,令牌缺口处新生出的血色纹路,竟与冯御尘伞骨上的青玉髓裂痕完全契合。
\"何姑娘可否借玉牌一观?\"
波斯王子阿卜杜勒的鎏金弯刀突然横在两人之间,他镶嵌着猫眼石的发带无风自动。
何芷烟后退半步,玉牌边缘的尖角已划破他掌心,渗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与祭坛图腾相同的倒影。
冯御尘的伞尖轻点地面,那个血色倒影立即碎成闪着毒芒的冰晶。
\"殿下还是先解释这赤蝎粉的味道从何而来?\"何芷烟甩动马鞭震碎冰晶,飞溅的碎片中浮现出阿卜杜勒昨夜与蒙面人交易的残像,\"听闻波斯王庭的占星师最擅长用赤蝎粉篡改记忆。\"
观战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十八匹白骆驼驮着的礼箱突然炸开,漫天红绸中飞出刻着蛇瞳标志的金铃。
何芷烟的空间戒指爆发吞噬之力,那些金铃竟自动排列成指向琉璃塔地宫的路线图。
奥马尔刚要开口,整座擂台突然陷入流沙漩涡,三十六个青铜鼎同时喷出带着硫磺味的黑雾。
冯御尘揽住何芷烟腰肢跃上旗杆时,她袖中瓷瓶突然滚落。
瓶口渗出的血丝在黑雾里疯长成赤红藤蔓,缠绕着在场每位武林高手的脚踝。
当藤蔓触及阿卜杜勒的弯刀,刀身镶嵌的七颗宝石同时映出不同男子手持蛇戒的画面——其中竟有冯氏长老年轻时的面容。
\"看来这场沙暴要提前了。\"冯御尘抖开伞面遮挡袭来的毒砂,伞骨间新镶嵌的青玉髓突然映出何芷烟背后的星象图。
她转头望去,阿卜杜勒的翡翠扳指正指着她腰间微微发光的青铜钥,那双波斯人特有的灰绿色眼眸里翻涌着比沙暴更复杂的情绪。
地底传来的咆哮声再次撼动琉璃塔,何芷烟捏碎藏着玄铁令的蜡丸。
当苦涩的药香弥漫开来,在场所有蛇形标记的物品都开始渗血。
她故意将染血的指尖擦过阿卜杜勒的鎏金刀鞘,看着刀鞘上浮现的冯氏族徽轻笑出声:\"原来这局棋,从二十年前就开始落子了。\"
沙狐的悲鸣穿透夜空,何芷烟借着黑雾遮掩跃向祭坛虚影。
空间戒指的竖瞳在她触及图腾核心时突然流泪,血泪坠地化作指引地宫入口的莹蓝鬼火。
冯御尘的警告声被突然掀起的沙墙阻隔,她回头最后望见的画面,是阿卜杜勒用染血的弯刀在沙地画出同心结,而十二匹幽灵骆驼正驮着贴满符咒的棺材走向沸腾的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