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阴厉丰的残魂如魅影一般扑了过来,避是避不开了。
不过白安年在来的路上就做了各种防备,翻手吞入了一粒固神丹的同时,也取出了道器法宝猬魂针。
噗!
噗!
噗!
双手快如幻影,一根根金针刺入自己的体魄窍穴之中,在阴厉丰残魂接触到他体魄的之时,已经尽数都插进了身体里!
毕竟,他已经有过一次实战的经历!
阴厉丰直接一头就撞在了金针上,被扎得发出了一声嘶吼,只能停留在身体的表面一层,无法深入寄生。
“猬魂针?你怎么会有这种法宝!”阴厉丰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叫。
但白安年没有回答他,而是眯着眼睛,屏气凝神,全身心的感知着阴厉丰残魂的一举一动。
“猬魂针,也挡不住我的!”
“狂神!”
阴厉丰的残魂魂力只剩下不到三十星了,想要强行寄生白安年根本不可能。
立刻施展出秘法狂神!
魂体节节攀升变强……
“白兄弟!”
周衡回过头来,面色苍白地大叫了一声。
刚刚在被阴厉丰钻入体魄中的一刻,吓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可是没想到,阴厉丰竟然舍弃了他,转而扑向了更远处的白安年。
这让他心中一喜,也有一丝怅然。
竟然被嫌弃了……
他大喊了一声,可是白安年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反应。
此刻,白安年微闭着双眼,浑身在轻微的颤着,很显然是在和阴厉丰的残魂在争夺体魄的控制。
就是不知道,再睁眼时,是他口中的白兄弟,还是变成了阴厉丰。
见此情形,周衡面色闪变了几下,一步步的往一旁退去,凑近了那座三层木架子旁。
“白兄弟,你要撑住啊。”
“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阴厉丰,有种你出来,来寄生我啊!”
“放过白兄弟,冲我来!”
哗啦哗啦!
说话的同时,架子最上面一层的瓶瓶罐罐全都被周衡用右手给划拉下来了。
而在他的左手握着一个三寸高的宽口黄金瓶,接在下面!
就见到那些瓶瓶罐罐一个不落,尽数被黄金瓶子给收了进去。
那赫然是一件十分罕见,内有空间的储物法宝!
将所有瓶瓶罐罐都收起来后,接着木架第二层的那些道器法宝,被周衡一件件麻利的拿起来,塞进了黄金瓶子里。
他嘴里依旧在念叨着:“白兄弟,坚持住啊,不要让阴厉丰那老狗得逞了!”
等一手抱起木架最下层装满了大康金钱的匣子,周衡咽了口唾沫,也收进了黄金瓶子中。
最后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木架子,周衡没有一丝犹豫,绕过了白安年,一溜烟的的跑到了通道里,依稀传来他的声音。
“白兄弟,不要慌,我这就去古渡县衙署叫人来救你,挺住……”
接着是一阵奔逃的凌乱脚步声。
就在周衡离开的同时,石室中,异变凸显。
一股极其强横的魂力自内向外,从白安年的体魄深处轰然爆发!
接着就见到一条淡红色的命魂被排斥了出来,看起来颇为狼狈,踉跄着悬浮在那里,赫然是阴厉丰!
阴厉丰的命魂在剧烈的颤抖着,像是受到了十分强烈的惊吓。
“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体魄之中,怎么会……”
“有两条命魂!”
“你究竟是什么人!”
阴厉丰发出一声尖叫。
虽然有猬魂针阻挡,但他毕竟是法宗,想要拦住他没那么容易!
在狂神秘法的加持下,他有信心抢占了这具体魄。
有了这具胜过那只兔子千万倍的强横体魄,再施展血肉逆流之法,受损的命魂顷刻间就能恢复大半!
可是,毫无征兆的,一直被动防御的白安年突然展开了反击!
接着,阴厉丰就看到了这辈子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竟然有两条命魂一同显现出来,携卷着十分强横的魂力汹涌扑了过来。
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将他的残魂给完全撞了出来!
此时白安年也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漂浮在面前的阴厉丰残魂,眼底一片冷意。
他早就能够将阴厉丰的残魂排挤出去,但一直在等,等的就是周衡先一步逃离这里,为的就是避免自己拥有两条命魂一事泄露出去。
听着阴厉丰尖锐的质问,白安年只是淡淡道:“将死之人,没必要知道。”
同时,三个瞳孔的漆黑眼珠道胎已经凝视了过去。
“死?凭你一个司南……”
“这是什么!”
“黄昏道的道法,冥煞斩!”
一抹红黑色的锐利气息突兀的显现,死亡和阴煞力量充斥了整个石室,化作了一柄巨大的战刃,凌空落下,朝着阴厉丰斩了过去。
有着堪比法宗一击之威!
比起火雷扇的烈焰战马的威力还要强横许多!
身为大道法宗的阴厉丰还有很多手段没来得及施展,可这堪比法宗一击的冥煞斩出现的太突然了。
重创未愈的他根本无力去抗衡!
“我阴厉丰,大道法宗,竟然会死在一个小小司南手里?”
阴厉丰不愿意接受这个命运,内心不甘的怒吼,可当威力极强的冥煞斩挥落下来,意识随之湮灭!
嗤啦一声。
就像是冰冷的泉水浇在了滚烫的红炭上!
阴厉丰的残魂四分五裂,彻底消散的干干净净!
一阵空穴来风,吹起点点尘埃。
石室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独剩白安年一人立在那里,神情镇定,眼神深沉。
他既然已经知道阴厉丰可能还苟存于此,还敢来,那就是有着万全的准备。
在江岸上,二位院使联手灭杀永眠教两个长老的时候,他趁着难得的机会,在暗中一次次的施展复制之眼。
在尝试了二十三次后,成功地复制来了一门黄昏道的道法!
这就是这门冥煞斩!
如果是全盛时期的阴厉丰肯定能不伤分毫。
但现在的阴厉丰,只有死路一条!
眼看着阴厉丰最后一缕残魂被冥煞斩吞没,白安年长出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木架子。
整个石室里,除了躺着一只死兔子的蒲团垫子,再也别无他物了。
距离山洞洞口五里外的山脚下。
正在逃命周衡突然站住了,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颇有些纠结和无奈。
“就这么把白兄弟扔在那里,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白兄弟,别怪我,我也没办法啊,万一睁眼的是阴厉丰,我也打不过啊,只能白白送死。”
“唉,也怪我贪心……”
这时,在他正前方有人冷笑一声:“周兄,你不是替我去衙署叫人救命么,何故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