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代表发言前,主持人先介绍他们的履历。
果然是每个学校千挑万选出来的人物,每个人的履历都光鲜亮丽。
比如曲涟漪,她是沪市人,爷爷是烈士,奶奶出身书香门第,初中时就悄悄跟着出过国的祖辈学习英语,高中毕业后在涉外贸易公司当实习生,业务能力出众,比正式工还厉害。
前面三人陆续完成了彩排,轮到秦枫,他在舞台旁边候场的时候,主持人在念他的履历。
话音落下,全场安静。
这一串履历亮出来,把前面三个人压得死死的。
秦枫微笑着上台,口齿清晰地背齐康给他写的、潘海峰和贺校长润色过的发言稿。
“可以了吗?”说完发言稿后久久没有听到指示,秦枫问了一声。
平京的指导老师尴尬地说:“可以了,秦同学,你可以下台。”
秦枫微微点头,下台时经过候场的秦柏,他突然停下脚步,抬手拍了一下秦柏的肩膀。
“弟弟加油。”
原本表情不佳的秦柏脸色更差了。
主持人已经在念他的履历,也很漂亮,但是前面听完秦枫的,再听他的,就显得黯然失色。
台下平京的指导老师笑得很勉强,都是名校,本来以为大家人才都差不多,谁知道华京蹦出来一个超过别校一大截的人。
这就很尴尬了,这里是平京的地盘,这人刚好在他们平京的代表前发言,这真的不是砸场子吗?
还真不是,顺序都是抽签的,平京只能自认倒霉。
秦枫回到台下坐着,认真听主持人念秦柏的履历,他的介绍比其他四人详细很多。
秦柏居然也有一个三等功,是因为他在前年那场轰动全国的大地震中有突出贡献,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
小说里没有这一段。
秦枫下意识挑眉,目光停留在秦柏身上,他想了想,那个时间点自己也有一个三等功,还把奖状寄回来给秦邦彦了。
所以秦柏有危机感了?
依靠前世的记忆,想办法给自己也弄了一个功绩?
秦柏彩排结束,下台时脸色依然不好,他特意坐在秦枫的斜后方,悄悄观察秦枫。
以前他只在妈妈和秦邦彦的口中零星听到一些秦枫的事,他知道秦枫在东北做出了一些成绩,但没想到他已经到了这个高度。
秦柏狠狠咬牙,他发现自己错了。
前世他不接受秦家,主动报名下乡当知青,结果遭遇小人陷害,连高考都没法参加,最终凄惨死去。
这一世,他选择留在京市,这两年果然过得顺风顺水,但是他忽略了一点。
留在京市好是好,但他重生时才十六岁,高中生的年纪,留在京市意味着要被困在学校,而去下乡,反而有更多机会。
过去两年,秦枫在东北打拼的时候,他在京市的高中里学那些自己早就已经掌握的知识。
他白白浪费了两年的时光!
想到这里,秦柏握紧拳头,呼吸变得急促,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良久才平复了心情。
没关系,只是两年,他耗得起,他多了一世的记忆,比起秦枫他还是更有优势。
彩排结束后秦枫又溜达回去,建筑一班的班干会议夭折,至今没商量出个所以然,五校联谊先开始了。
学生代表还是按照彩排的顺序,主持人一说完秦枫的介绍词,果然引起台下学生一阵小骚动。
秦枫后面是秦柏。
秦柏一开口,又是一阵骚动。
他居然是用英语演讲的。
秦枫差点笑出来,他几乎能想象出秦柏熬夜改发言稿的场景,为了不被压一头,他也是绞尽脑汁了。
开幕式结束后是交流会,能参加的都是每个学校每个专业挑出来的优秀学生。
秦柏和曲涟漪聊到一起去了。
秦枫见了并不稀奇,曲涟漪是外国语大学英语系的学生,很容易会对英语说得流利的秦柏有好感。
何况他们是男女主角,早晚会搭上。
秦枫自己也有想聊天的对象,他走向文楚容,身后跟着林朝阳和韩光耀两条小尾巴。
文楚容和师范的同学一起聊天,正好在聊秦枫,秦枫就走过来了。
“文同志,你好。”
文楚容有种背后说人被抓包的感觉,下意识就说:“原来是秦同志,好久不见。”
说完她就想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好久不见个鬼!一个小时前她和秦枫才在大礼堂的后台见了面。
秦枫沉默了几秒,缓缓点头:“是好久不见,我给你介绍两个人,这是我舅舅林朝阳和我好朋友韩光耀,他们都是华京的学生。”
林朝阳和韩光耀打了招呼,又寒暄了几句,秦枫终于问出自己的目的。
“文同志,听说师范大学开了高考补习班?”
文楚容下意识点头:“是,主要还是想给家境贫困的学生一个勤工俭学的机会,听说你们华京也在筹办补习班,对吗?”
秦枫没听说过,韩光耀知道一些:“我听说确实要开,不仅我们学校,平京也开了,民大好像也有。”
文楚容是聪明人,已经猜出秦枫找自己聊天的目的。
她压低声音:“其实没法赚到什么钱,这么多大学都开补习班,还有很多高中自己就会补习,而且不能明着收钱。”
秦枫很失望,文楚容说的是事实,大环境还没开放,各大学开的补习班对外是不收学费的,只收一些书本费和电费,除去成本能到学生手里的钱更少。
而且照文楚容所说,老师和学生一对多的教学模式下,这个市场已经趋于饱和。
他就算撕烂脸皮去求贺校长,也没法把建筑一班这么多人塞进华京的补习班里。
此路不通。
秦枫捏了捏眉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林朝阳问。
秦枫说:“班上有几个经济比较困难的同学,我就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办法减轻他们身上的负担。”
林朝阳也叹气:“我的班上也有。”
韩光耀跟着点头:“我的班上也有几个这样的同学。”
就连文楚容也说:“每个学校都一样,我有位室友就比较困难。”
大家突然郁闷起来,尤其是文楚容,想到好朋友,她心里一阵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