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秋叶给了天云一张驱鬼符,再将法剑敕符附上法力后交给了他,然后要作法收鬼。
“荒魄幽魂,无处留存,神灵拘鬼,金刚缚魂,八方神灵,奉吾真灵。急急如律令!”她口念招魂咒,手掐禁鬼诀。
霎时间,墓穴内阴风怒号,寒气袭人,五只饿鬼忽然显现真身。
五只饿鬼无所遁形,外边已是艳阳高照,想溜也无处可溜,只能跟他俩逞凶耍恶,想以此护住恶灵。
饿鬼惧怕她手中皮鞭,只能跟她虚与委蛇,但却一只只泛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云。
“好家伙,果然是饿鬼,都要万劫不复了,还惦记着吃我呢!”
天云暗忖,虽不惧怕饿鬼,但还是下意识地一阵发毛。
骆秋叶挥起皮鞭猛抽,五只饿鬼皮开肉绽,火星四溅。
饿鬼狡猾,这边斗不过捉鬼天师,就那边攻击天云。
他一手聚驱鬼符,一手挥舞法剑,连连逼退饿鬼攻击。
忽然,中央木棺内升起一道幽魂,正是她探出的那第六只鬼魂。
那只饿鬼高大阴险,浑身散发出一股极强的阴气邪气,狂躁而凶狠,非一般鬼怪所能及。
“呵呵……小鬼,你俩太无知无畏,竟敢欺我徒子徒孙,找死!”
那只凶鬼狂啸着扑向骆秋叶。
骆秋叶也不惧怕,口中疾念灭鬼咒:“天地玄宗,万气之根。四灵天灯,六甲六丁。助我灭精,妖魔亡形。五行三界,八卦斩鬼。急急如律令!”
咒毕,剑指所向灵符所至,恶鬼急速躲避,显然有所顾忌。
恶鬼忽然化作一道凶气直扑而来,骆秋叶随手一撒,一堵朱砂火墙堵住后路。
但这朱砂火墙转瞬即逝,堵的了一时堵不了一世,凶鬼又追扑而至。
天云暗怒,心道:“光堵不疏,有什么用?关键是堵也堵不住,那也只是一时之效,毫无意义。只有来一着厉害的,才能起到阻吓凶鬼的作用。”
没成想,他所想也是她所想。
她抛出一张黄布,黄布上画有黑云驱煞符,符胆为朱砂黑狗血所画,凶恶无比。
那张大符金光闪闪,直逼近那只凶鬼。
凶鬼避无可避,转身想逃时,大符已将其贴住。
凶鬼被大符震慑元魂,越变越小,直至被大符完全笼罩。
黑云驱煞符下,凶鬼拼命作垂死挣扎,同时发出惨烈嘶吼声。
渐渐地,嘶吼声越来越小,动静也越来越小,大符上雾气蒸腾,直至完全消散无形。
其他五只饿鬼自然也逃无所逃,外面已是大亮,阳光普照,一旦逃出大墓见着骄阳,便立刻化为灰烬,魂飞魄散。
五只饿鬼没有与骆秋叶对抗的资本,只能在墓室内四处奔逃躲避,只有被收伏的命运。
骆秋叶一顿猛烈的鞭挞抽打,五只饿鬼法力大减,然后她取出一只玉瓶,口念灭鬼咒。
“天地玄宗,万气之根。四灵天灯,六甲六丁。助我灭精,妖魔亡形。五行三界,八卦斩鬼。急急如律令!”
她接着敕上一张摄鬼符,剑指往净瓶上一点,口念:“收!”
五只饿鬼一一收入瓶中。
她手托着玉瓶,笑眯眯地看了看,然后挂于腰间,似乎心得意满。
“这瓶子好漂亮,能不能给我看看?”天云笑眯眯地问道。
骆秋叶莞尔一笑,解下瓶子交给他,说道:“看看得了,可千万别打开瓶塞哦!”
天云接过净瓶,仔细端详一番,却见净瓶并非玉质,而是一只木质雕刻的瓶子,浑身雕刻着各种灵符,以金粉描画,精致无二。
只是,这只净瓶早已被把玩得包了浆,油光锃亮,犹如碧玉,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
他看着手上这只巴掌大小,小口细长颈,底部膨大的净瓶,问道:“这东西真是个老古董,应该很值钱吧?”
“呸,真是个不长眼的俗人!”骆秋叶啐他一口,嗔道,“这是我骆家祖传的法宝,岂能用金钱来衡量?”
天云呵呵一笑,他早已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是她竟然说他是个眼里只有钱的俗人,这一点着实好笑。
“你家里是捉鬼的吗?”他故作惊讶地问道。
“嘿嘿,你说对了!”骆秋叶自豪地说道,“我骆家是捉鬼世家,二百年来已传八代,本姑娘就是第八代捉鬼天师!”
天云一愣,心想,嘿嘿,我还真猜对了!
他本以为她是某个捉鬼天师的高徒,或者是某个道派的弟子,却没想到她家竟然是捉鬼世家。
不过,无论如何她也算是同道中人,其宗旨都是捉鬼驱邪,护卫苍生。
“捉鬼天师?专门捉鬼卖钱的那种吗?”他揶揄地笑道。
“差不多吧!”她心直口快,毫不避讳地就回答道。
天云暗自偷笑,心想,这丫头也挺可爱,捉鬼倒是挺会捉的,就是心眼少了点。
鬼捉了,该走了,骆秋叶转身就要出古墓。
天云又问道:“这座古墓规模不小,墓主人生前一定是身份显赫,陪葬必定不差,咱俩就这样走了?”
“不走还能咋的?”骆秋叶淡然说道,“难不成,你还想盗墓?”
“来都来了,不带点东西走,岂不是可惜了?”天云故意说道,“要么,咱俩打开棺椁,看看有什么宝贝?”
“呸,你个财迷心窍的家伙。”她嗔叱揶揄道,“你看棺椁边上,还有侧室,散落的陪葬品可不少,要不你去捡几个?”
“你捉鬼不就是为了卖钱吗?现成的财宝就在眼前,为什么不取?”
天云疯狂地试探:“再说,既然让咱俩遇见,说明是上天的赐予。上天赐予,咱却不取,岂不是有违天道?”
骆秋叶白了一眼,然后解释道:“所谓盗亦有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什么财都能取的。我骆家虽身为捉鬼天师,捉鬼卖钱,但也有三不取,不取无义之财,不取无主之财,不取无理之财。这墓室陪葬虽多,但理应有主,取之无理,不该拿的当然不能拿。”
天云心想,这丫头做事还挺讲究原则的嘛!
“好吧,你说不拿那就不拿!”他装作一副十分可惜的样子。
他俩出了墓室,顺着甬道来到掉下来的那个坑洞。
只见坑洞以上三丈多高,而且四壁光滑,想要上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么高,怎么上去?”
天云抬头看了看,十分犯难的样子。
坑洞三面是火烧过的土壁,说硬不硬,说软也不软,但若想爬上去却着实不容易。
骆秋叶仰头看了看,再看看坑洞壁,一时也犯了难。
若是她自己上去,那也就是多费一点力气而已,但眼下还要带个人上去,那可就不轻松了。
“怎么?上不去了?”
天云若无其事,似有些幸灾乐祸。
“你也太小看本姑娘了!”
她不服气地说着,将皮鞭往上一甩,正好缠着一棵小树,嗔怒喊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