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也啃得津津有味,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天云也啃了一口,的确是人间美味儿。
“要是能撒点盐就更美妙了!”
小宝沉醉在烤野兔的美味中,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小子,还挺讲究的!”
天云笑着轻敲了他一下,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用手拈了一点白色粉末状的东西,在他的兔腿上撒了撒,又如法炮制在小凤和自己的烤兔上也撒一点盐。
“哇,师父,你真的带了盐啊!”小宝兴奋地笑着说道。
“好吃不?”天云笑问。
“嗯,好吃!”小宝小凤异口同声。
今晚没有月亮,漫天的星斗寒光熠熠,山林的夜晚格外清寒,即便有火堆,背脊还是能感觉到阵阵凉意。
趁此时机,天云先传授他俩一些基本的道家修行口诀,以及一些修炼要诀,诸如净心咒、净口咒、护身符、辟邪符、剑指三清指等。
然后又传了一些基本的画符诀窍和画符咒、敕符咒。
他一股脑地说了很多,他俩却是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云,只能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
天色渐明,林中鸟开始欢叫,天云醒来时,小宝小凤相拥着睡得正香。
他看着相依而睡的一对兄妹,不禁露出自嘲的笑容。
他心内感慨:“我才比他俩大多少,竟然做了他俩的师父?哎,可惜你俩不是那块料!”
想罢,他折下一根树枝,轻轻挠着他俩的脸蛋和鼻子。
他俩只道是做梦,不断用手拨,终于惊醒,却见他笑眯眯地拿着树枝看着他俩。
“师父!”
小凤一惊,喊了一声。
小宝睁开惺忪睡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懒懒地说道:“师父,这么早你就把我俩叫醒了!”
话语中似有不满。
“小屁孩,就属你最懒!”
天云叱了一声,说道:“太阳就要晒屁股了,还早?”
简单梳洗后,师徒三人继续新的征程。
将近晌午才走出了大山,前方依旧慢慢杳无人烟。
又走了一个时辰,才看见一个村庄。
小宝兴奋地喊道:“师父,有人家诶!”
天云斜了他一眼,叱道:“我又不眼瞎!”
小凤又问道:“师父,我们去那个村子吗?”
“嗯!”
天云轻声应道:“咱们过去看看能不能买点吃的,顺便歇歇脚!”
小宝做了个鬼脸表示抗议,只能心底暗暗地发牢骚。
“师父凭什么这么不受待见我,小凤说什么却都没事?真偏心!”
天云扭头看了他一眼,吓得他一个激灵,立刻收敛了不满的神色。
他心想:“我又没说出声,他是怎么知道的?”
想罢心里一惊,急忙用手捂住嘴巴。
三人脚步匆匆,刚进村就听到一阵吵闹声。
再上前,却见屋前屋后挤满了人,似乎是在看热闹。
“呜呜,我不想活了,呜呜……”
天云挤了进去要看个究竟,却见一个男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时不时地蹬腿捶胸拳头砸地,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惹的人群一阵哄笑,也有些年纪大些的替他挂着愁容。
“阎王老爷,你瞎了眼,让我怎么活啊!呜啊……”
那男人越哭越伤心。
天云也先是觉得好笑,却见地上男人悲伤欲绝,心知对他来说绝不是件可笑的事。
男人躺在地上打滚放赖,几个孩子却伸手来拉,口中有的喊“大伯”,有的喊“爹”。
两个女人愁容满面,却是欲迎还拒,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你到底是老大还是老二啊?”
一妇人哭喊着直拍手。
另一个妇人也哭丧着脸说道:“明明是老大,你非说你是老二,这叫什么事啊?”
天云是修道之人,这种事无非是移魂换位,也可以说是借尸还魂,普通人怎么可能相信?除非亲眼所见。
他知道,遇到这样的事情非他出马不可,否则根本无解。
但要先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决定帮还是不帮,如何去帮。
一打听才知道,这事还得从一个多月前的那桩事说起。
躺在地上的男人叫鲁银宝,和鲁金宝是亲兄弟,两家共养了一头耕牛,两家轮流喂养。
等到鲁银宝喂养耕牛时,耕牛突然不翼而飞。
鲁金宝认为鲁银宝偷偷把耕牛给卖了,便与之争辩。
鲁银宝拒不承认,二人便大打出手,各自负伤才罢手,各回各家。
第二天,两人决定报案,县里派警察来调查,却也无从评判,这事也就成了悬案。
事情发生了就要解决,如果不解决,矛盾就一直存在,亲兄弟也弄得反目成仇。
经人指点,二人找到邻村的马道士,请他作法送他二人去冥府,让阎王来帮忙断案。
马道士年事已高,害怕再折阳寿,不愿作有违天命之事,便教他二人写了诉状去城隍庙申诉。
他俩烧香烛祭贡品,城隍老爷才答应请鬼差上来,他俩又焚化大量纸钱元宝贿赂小鬼。
一切妥当后,他二人忽然同时昏厥,鬼差上来先领受了钱财,便勾着他俩魂魄去阴曹地府见阎王。
阳间的事本不归阴间管,但阎王心知鬼差必定收受了贿赂,便叫判官略作评判。
二人在陆判面前进行对质,陆判断定耕牛并非鲁银宝偷卖,教鲁金宝不要在冤枉鲁银宝,免得伤了兄弟和气。
陆判让鬼差带着二人重回阳间。
正当他俩要走时,陆判突然喊住鲁银宝。
“正好,你的阳寿已尽,就不用回去了,省的本官再派勾魂使去拘你!”
鲁银宝扑通跪倒,哭喊道:“判官老爷,我还没跟家人道别,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求您放过小人吧!”
陆判瞪大了眼睛,怒斥道:“忒,生死之事岂是儿戏,由得你说走就走?再说了,回去只不过是徒生哭啼悲伤一场!”
就这样,鲁银宝有去无回,只有鲁金宝一人成功还阳。
刚开始,鲁金宝一切正常,妻子儿女一家团圆,只可怜鲁银宝的妻子儿女忍着悲伤办了他后事,孤儿寡母艰难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