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是宗师境之下,江湖中最快的剑。
一位是宗师境中,已知的地板砖。
两者在一点红精心算计下,于这份混乱之中,举起寒光,直冲督主咽喉。在一点红眼中,就算是宗师境,喉咙破了,也要死的!
督主骇然失色,全力运转内力,双掌泛起青玉之色,间不容发地拍向那点红芒!
“叮——!”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督主只觉一股尖锐至极的剑气透掌而来,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气血翻腾着向后连退数步,脸色一阵青白。而一点红的身影一击即退,再次隐入黑暗,仿佛从未出现过。
血雨楼“天地”二才杀手的配合,加上钟无阳的威慑,瞬间将厂卫的攻势瓦解,甚至还让督主吃了个小亏。
魔教的几位法王见到此景,更是彻底熄了动手的心思。
为首那位身穿大红袍、面容妖艳的女子法王轻笑一声,声音带着靡靡之音:“哟,看来今晚是厂卫和安乐堂的家务事,我们这些外人就不掺和了。诸位,告辞。”
说罢,竟真的带着另外几位法王,身形飘然后退,迅速消失在雨夜山林之中,走得干脆利落。
场上形势,顷刻间逆转!
原本是三方面围攻景瑜一人,转眼间变成了厂卫和遭受重创的安乐堂,面对景瑜以及隐藏在暗处的血雨楼顶尖杀手的局面!
曹谨淳见魔教的人溜了,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但他此刻自身难保,只能对着督主喊道:“先杀出去!”
督主脸色铁青,他何尝不想杀出去。
但血雨楼的杀手神出鬼没,钟无阳更是虎视眈眈,再加上一个实力强横、打法凶悍的景瑜,他们此刻已处于绝对的下风。
景瑜看着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曹谨淳和面色难看的督主,缓缓停下脚步,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他并没有继续追击,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曹谨淳。
“曹公公,”景瑜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刚才你说,要我跪下求饶?”
曹谨淳心中一寒,色厉内荏地喝道:“小辈,休得猖狂!咱家……”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一道玄色的身影,如同索命的无常,再次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身侧三尺之地!
钟无阳!
他这次没有用刀,只是并指如剑,指尖缭绕着仿佛能灼烧灵魂的狂暴煞气,直点曹谨淳的太阳穴!速度之快,如同电光石火!
曹谨淳亡魂大冒,全力催动残存内力,乌木拐杖横扫,试图格挡。但他本就重伤,速度慢了何止一筹?
“噗!”
指尖精准地点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曹谨淳的动作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一股狂暴至极的煞气瞬间摧毁了他的大脑生机。
“该死了!”
钟无阳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同死神的宣告。
曹谨淳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一个字也没能吐出,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溅起一片水花。这位权倾朝野、作恶多端的安乐堂大太监,就此毙命于凌云山雨夜之中。
督主看得头皮发麻,哪里还敢停留,猛地一挥手:“撤!”
残余的厂卫番子如蒙大赦,护着督主,仓皇向着山下逃去,连曹谨淳的尸体都顾不上了。
景瑜并没有追击,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消失在雨幕中。
钟无阳走到曹谨淳的尸体旁,默默站立了片刻,仿佛在告慰着什么。然后,他转身看向景瑜,眼神中似乎少了几分寒意。
“嘉州城不能再待了。”钟无阳道:“皇帝损失了曹谨淳这条老狗,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恐怕会是雷霆之怒。”
景瑜点了点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我知道。裴世渊和玄珩去了哪里?”
钟无阳望向嘉州城的方向,目光深邃:“他们带走了火麒麟,方向是……牙门山。”
“牙门山……”景瑜心中一动,想起了那个被镇压在山下的天璇宫主,相术。“看来,他们是打算在那里,做个了断了。”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一点红和水衔杯也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站在钟无阳身后。
景瑜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内力和那蠢蠢欲动的《长生诀》隐患,目光变得坚定:“去牙门山!这场延续了数十年的棋局,是时候掀棋盘了!”
……
雨势渐歇,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漫长而混乱的一夜终于过去。
凌云山脚下,景瑜、钟无阳、一点红、水衔杯四人短暂会合。血雨楼在嘉州城的其他力量已经开始按照计划撤离,他们这几个核心人物,则需要尽快赶往牙门山。
“牙门山距离嘉州不算太远,以我们的脚程,大半日便可抵达。”钟无阳摊开一张简陋的地图,指着上面一个标记点:“根据最后的情报,裴世渊驾驭着火麒麟,以及玄珩,都是朝着这个方向去的。牙门山下的莲花宗,恐怕已经不再平静。”
景瑜看着地图,眉头微蹙。
莲花宗,空了大师……上一周目,这里便是故事的最后之地,也是相术被“镇压”之处。这一世,因为自己的干预和玄珩的提前行动,一切都加快了进程。
“莲花宗内情况不明,莲花宗立场难测,我们不宜贸然闯入。”钟无阳沉吟道:“而且,皇帝那边损失了曹谨淳,必定震怒,后续的追兵恐怕很快就会到。”
“我们需要尽快与裴世渊、玄珩汇合,弄清楚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景瑜冷静的道:“三奇物,他们握着‘祥瑞’,我身上带着‘长生’,唯一的目的应该就是‘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