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笛吓得差点弹了出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他转头看向墨哲,颤颤巍巍地问:“你为什么要跟我睡?”
对上墨哲那晦暗的似笑非笑的眼睛,他顿时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趁我睡觉......”
墨哲嘴角一弯,愉悦开口:“binggo~猜对咯~”
“没想到你这个小骗子也挺聪明的嘛~”
温笛差点没心梗过去,他感觉孤立无援,身处前后受敌的状态,又要面对诡异的副本,又要面对对他有杀心的玩家。
他觉得自己可太冤了,虽然他来副本就是为了陷害玩家,可他都还没动手,怎么就被盯上了?
他恨不得将墨哲关在门外,可是对方的武力值明显比他高很多,他什么办法也没有。
193忽然开口:【如果你不把那张信封那么随意地用掉,或许现在还有点办法。】
温笛愣了下,不满地撅嘴,他一点也不后悔信封被用掉,只是他现在有点记不清自己为什么用掉了。
但他从来不会去否定自己过去的行为,不会为过去的事而后悔。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现在的事现在想办法就好了。
他在第三个副本也得到了一个奖励,但193说奖励暂时还不能开启,只有特定情况下才会被触发。
在这种状况下,温笛只能求助于最厉害的席渊,他又用这双惹人怜的眼睛望着席渊,然后又看向墨哲,恨恨地说:“我才不和你睡。”
这意思很明显,他想和席渊一起睡。
“要不这样,我们按积分分房间吧,这样安全一点。”
李依婷说道:“两个房间都得有个厉害的人才行,这里面席渊和墨哲的积分最高,你们得分开,其次是我和赵飞......”
她看向温笛:“你呢?你积分多少?”
温笛一下子愣住了,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积分,被数双眼睛盯着,他手心都出了汗,吞吞吐吐地说:“我......我的积分是5.......”
话没说完,李依婷就接道:“5000?那不是新人入场的积分吗?也是,你一看就是新人,胆子真小。新人都像你这样,怕被扔出去当诱饵,都不敢说自己是新人。”
温笛低下头,不敢说话,暗自松了口气。
结果墨哲一下子怼到他脸前,勾着嘴角说:“混过去了?在偷笑吧?”
温笛被吓得差点一巴掌甩他脸上。
立马做出无辜的样子躲到席渊身后。
分好房间后,温笛一进屋就把门锁上,他和席渊、赵飞还有廖媛媛一间房。
虽然他很害怕,但他毕竟是男生,把最里面最安全的位置让给了廖媛媛。
他和席渊睡在了靠门的一张床上。
他根本睡不着觉,黑暗中眼睛紧紧盯着门,生怕那门什么时候就被一把柴刀劈开,那黑皮的墨哲突然就闯进来把他杀死。
他光靠幻想就把自己吓得不轻。
席渊睡眠很浅,温笛稍微一动他就跟着醒来。
不过他也没有想沉睡。
他转头看向身侧只露出一双眼睛在被子外的温笛,对方的瞳孔即便在黑暗中也透露出一丝月光般的明亮,格外清澈。
片刻后,清冷的嗓音低低响起:“你不可能一直不睡。”
谁也不知道会在副本中待多久,这个副本的期限是15天,他不可能在副本里十五天不睡觉。
而且在副本中,精神越薄弱的人越容易被诡异力量入侵,逐渐失去自我,最后自杀或者是被引诱至触犯禁忌而死。
温笛没想到席渊还没睡,他眼睫微垂,看着很可怜了,就像是软绵绵的可爱小猫似的,他蹭着蹭着朝着席渊又靠近了一点。
声音低低软软地开口:“我吵醒你了吗?”
席渊顿了顿,闭上眼,说着:“没,这种环境下一般人都很难睡着吧。”
“但是我觉得你很厉害,你好像一点也不害怕?”温笛没察觉到自己靠得太近了,他的呼吸几乎打在了席渊的脸侧。
席渊眼神暗了暗,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说着:“怕有什么用?越是怕越容易把弱点暴露出来,死得越快。”
几句话的功夫,温笛确定了这席渊真的不是一般人,本就是积分最高的人,也是唯一能和墨哲对抗的人。
辗转间,温笛便决定了,他要和席渊成为好朋友,让席渊信任他!保护他!最后再窝里反,把所有玩家一网打尽!
只不过这想法出来没一会儿他就有点泄气,因为在这副本中,人都是为自己活的,哪有人会特意去保护别人,只有利用才对吧?
利用......
他转身握住席渊的手臂,在他耳边说:“你说墨哲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是玩家呢?他真的很奇怪,我明明就是玩家,他还一直拿着柴刀威胁我。”
温笛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越说底气越足,听不出来一点心虚。
席渊冷淡地开口:“他谁也不信,他只信自己的直觉。”
“直觉?”温笛愣了下,“他是因为直觉才觉得我不是玩家?”
温笛这才想起来那会儿确实听了玩家们说了那家伙直觉很准,杀了很多npc什么的......
“对。”席渊应道,“他的直觉一直很准。”
而且,从来没出错过。
温笛顿时有底气了,原本他还以为墨哲是因为有证据,没想到只是因为直觉!
“他怎么能因为直觉就认定我是玩家呢?这也太不讲理了!”
他气愤地裹紧被子。
他决定明天找墨哲对峙!
他可是坏蛋boss!是恶毒npc!不是谁都能欺负他的!
他才是来整顿玩家的!
一晚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公鸡打鸣没多久后,屋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玩家们被吵醒,陆续起床来到门外。
温笛迷迷糊糊揉着眼睛,把外套穿上,来到门口。
“小骗子,你饿了吗?”一道声音在温笛耳边响起。
温笛顿时身体一僵,转头看去,只见墨哲肩上扛着柴刀,手里提着一只脖子在流血的血淋淋的鸡,勾着嘴角看他。
那血滴在地上,几秒钟就聚成了一滩小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