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操场上,几位学生围成了圈坐着,窃窃私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们眼瞎了?”
“那也不可能所有人都眼瞎吧??”
“我听说学校以前是个古老的修道院,存在了好几百年,但是最后被火烧毁了,死了好多人呢。”
“该不会是有鬼吧??”一个女生瑟瑟发抖,抱紧自己。
“有可能,就算没鬼,肯定也是学校阴气太重,才让我们中邪了,不然学校外的人为什么看不见?”
“呜呜我害怕,我要回家。”
“回家?你胆子也太小了,遇到这种事,就是得一探究竟!而且我听说有的学校那都是建在坟上的,阴气更重,不都没事吗?”
“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而且我都没见过鬼,我很好奇鬼是什么样,真的像鬼片里边那样一头长发,满脸是血......”男生故意做出恐怖表情。
“啊啊啊啊啊你别说了!”女生吓得尖叫起来,对着男生重拳出击。
大多数人被吓得不轻,罗砚自认为温笛肯定也被吓到了,也担心那火的真假,便让他待在操场等他,自己回到教室去把两人的书包拿了下来。
下楼的时候,只见温笛在和一个男生说话。
那男生比温笛高一点,脸上害羞的表情肉眼可见。
罗砚表情倏地一沉。
他单肩背着一个包,手里还提着个包,走到温笛身边,冷厉的眸瞥向那男生:“在说什么?”
在温笛看过来时,他露出了一个看似友好的笑,但直视男生的眼神令人胆寒。
男生被看得害怕,说着“没什么没什么”,转身就跑了。
温笛愣了下。
“温温,以后别人和你搭讪你不要理。”
罗砚低头看向温笛,眸色深沉。
温笛抬头看他,再一想那男生慌乱的样子,一下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在温笛招收罗砚成为仆人之前,罗砚在学校里根本无人敢招惹,谁见了他都是绕道走,甚至话都不敢跟他多说几句,因为他身形高大,成绩很好的同时,打架也很厉害。
学生打不过他就算了,老师也护着他。
温笛刚进入副本的时候,那时候罗砚没这么听话,看似阳光英俊,一旦生气了,仅仅一个眼神就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成为温笛的仆人后,温笛其实想过再招几个小弟,结果罗砚连他和别人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偶尔有人主动来找温笛说话,全都是背着罗砚找他,罗砚一出现那人就跑了。
两人出去玩也是,罗砚几乎是在原地画了个圈,把温笛护在里面,旁人只能在圈外走,无法走进圈内一步。
“还有人敢跟我搭讪吗?现在谁见到我都是绕道走。”温笛有点赌气地说。
一想到他身为主人,竟然被仆人限制住了交际圈,他就有点不高兴。
但罗砚的确对他很好,他也很难找到像罗砚这样对他这么忠心的仆人了,所以仆人的这点小心思,在无关紧要的前提下,他作为主人就勉强满足他吧。
不能太过分了,要是太过分了,他就要生气了。
“那他呢?”罗砚问。
“他说他是转学生,新来的,所以没见过我。”温笛解释道。
“哦,这样啊......回宿舍吧,温温,今天不是一直很困吗?晚上早点睡吧。”
罗砚下意识就牵起温笛的手。
被宽厚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温笛愣了下,耳根子烫了起来,他抽回手,说:“你不许随便牵我的手!”
刚刚下楼的时候情况慌乱,被他牵了手,还算合情合理,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他们怎么能牵手呢?明明只是主人和仆人的关系。
罗砚愣了下,发出一声轻笑:“好,好,那我可以抱温温回宿舍吗?”
温笛一愣,“为什么要抱我?”
罗砚笑了笑:“因为喜欢啊......”
在温笛呆呆的眼神中,他补充道:“我喜欢抱温温啊。”
温笛顿时有些难以言喻的羞耻感,他转身就走,故意不理罗砚。
罗砚追上来,走到他身边,垂头看他:“怎么了?”
温笛想了想说:“是因为你天天抱我,所以腹肌才练得那么好吗?”
罗砚愣了下,一下子笑出声,凑到温笛面前,盯着他粉白的脸颊:“宝贝也想练?”
又被喊宝贝,温笛不满嘟囔:“不许喊宝贝......”
眼睛水亮亮的。
罗砚盯着他,心都要化了。
涌起了一股强烈到身心都克制不住颤抖般的冲动。
他眼神融进了阴影,嗓音低沉许多,像诱惑一般对着温笛说:“让我喊吧?嗯?给我点好处吧,温温?”
温笛看着罗砚,心跳再次加速了起来。
扑通扑通跳得他有点慌乱。
“你、你真会得寸进尺呢......”温笛结结巴巴开口,“你、你想喊就喊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很大的好处......”
在宿舍外的森林小道上,罗砚激动地一下子抱住温笛,嗓音如春风醉酒一般灌进温笛的耳朵里:
“宝贝,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好处了。”
“以后我疼你,好不好?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都想办法给你弄下来。”
“......”
温笛听了这话,身上都烫了起来,身侧的手指微微揪紧,脚趾都抓了地,羞赧地说:“你、你真会胡说八道呢。”
罗砚紧紧抱住他,温柔又认真地说:“宝贝,我没开玩笑。”
......
温笛晕晕乎乎地被他牵着手带回了宿舍。
看着两人牵着的手,温笛心里想,这仆人还真是有手段呢,又被他喊了宝贝,又被他牵了手。
他的脑子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全是不着头脑的事。
他想着,有仆人会喊主人叫宝贝吗?
是因为太喜欢主人,所以才喊宝贝吗?
毕竟、宝贝、宝贝,只有对非常珍视的人才会这么叫吧。
温笛很想当面问一下罗砚,对他这个主人是什么看法......可是他好像从没和罗砚说过他把他当仆人了呢。
罗砚究竟知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