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举着手机,缓缓向后退了两步,手中手电筒的光芒,如同一把利剑,瞬间扫过那具透着森冷气息的人骨伞。就在这转瞬之间,直播间的弹幕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突然炸出满屏乱码,仿佛是某种神秘力量在干扰着正常的信息传递。
我下意识地朝西北角望去,只见那里的黑影微微动了动。紧接着,人骨伞的伞面之上,那繁复的星图竟缓缓转出一个奎木狼的虚影。这虚影仿佛带着无尽的压迫感,正稳稳地罩住我脚下那一片由货泉铜钱堆积而成的区域。
“老铁们,瞅见没?这他娘的就是《乙巳占》里记载的‘奎星照尸’啊!”我瞪大了眼睛,难掩内心的震惊,一边说着,一边用洛阳铲的尖端轻轻捅了捅那些货泉铜钱。谁能想到,那些被红线串起的方孔,竟像是被唤醒的邪恶之物,缓缓渗出血珠,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惊悚。
就在这时,一条格外醒目的金标弹幕,如同一颗流星般划过混乱的屏幕:“铜钱红斑是朱砂浸的,王莽时期镇尸用!”这突如其来的弹幕,让我心中一凛,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一丝破解谜团的线索。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那具尸首上的傩面残片,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突然飞了起来,在空中打着旋儿,直直地往伞影里钻去。我反应迅速,抄起身边的工兵铲猛地一挡。只听“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好似金属碰撞时发出的尖锐鸣叫。与此同时,铲头上刻着的辟邪符,竟毫无征兆地突然发烫,那滚烫的温度,烫得我差点脱手,仿佛是邪祟对这辟邪之物的反抗。
“感谢‘摸金校尉张起灵’送的火箭……”我匆匆瞄了眼手机屏幕右上角的打赏榜,心中略感欣慰,赶忙说道,“张兄,你是不是看出啥门道了?这伞骨排列的,可是二十八宿逆行阵啊……”然而,我的话还没说完,那伞尖竟如同一把暗器,突然射出一根红线,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躲避,精准地缠住了我的手腕。
刹那间,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顺着我的手臂疯狂往上蹿,仿佛一条冰冷的毒蛇,钻进了我的身体。紧接着,我手中的手机屏幕,瞬间结满了一层厚厚的霜花,屏幕里的画面变得模糊不清,好似被这诡异的寒意冻结。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着,全是“墨爷手变青了”的字样。我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血管,竟全部凸了起来,变成了诡异的紫黑色,仿佛被注入了某种邪恶的毒液。与此同时,那尸首的喉咙里,又冒出了那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袁公镇煞”,这一回,声音带着明显的回声,仿佛是从深深的地底传上来的,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抡起腰间的酒葫芦,狠狠地往红线上浇去。烈酒一接触到红线,“滋啦”一声,瞬间腾起了蓝色的火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头发焦糊的臭味,让人作呕。
“坎水离火,阴阳相冲!”我一边大喊着,一边扯下腰间早已准备好的五帝钱串,用力往地上一摔。只见那些铜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蹦跳着排成了一个先天八卦的形状。其中,乾位的那枚铜钱,更是突然竖了起来,急速地打转,仿佛在与某种神秘力量抗衡。
就在这时,那把人骨伞像是察觉到了威胁,“唰”地一下合拢,二十八根肋骨尖,如同二十八把利刃,正对着我胸口的膻中穴,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刺穿。
突然,弹幕里闪过一张截图,是刚才青铜椁底部的反光。我眯起眼睛,仔细地查看起来。这一看,让我心中一惊,只见在那货泉铜钱堆里,竟混着一枚十分眼熟的青铜钥匙——这不正是之前用来打开太史令手札匣子的那把吗?
还没等我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那尸首的殄文脸,竟毫无征兆地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暗红色的血水缓缓涌出。紧接着,一粒黍米从血水中浮出,不偏不倚,正卡在天枢星的位置,仿佛是被精心安排好的。
“老铁们,礼物刷起来!墨爷今天给你们玩个绝的……”我咬了咬牙,摸出犀角簪,猛地往黍米上一戳。就在簪头接触黍米的瞬间,簪头上原本的包浆突然剥落,露出了底下刻着的“贞观”年款。
这一瞬间,整个钉龙桩阵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突然下沉了三尺。紧接着,青铜椁底部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裂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浓稠的黑水中,漂浮着成卷的帛书,仿佛是从历史的深处涌来的神秘宝藏。
然而,就在这时,直播间的弹幕突然卡顿起来,最后一条“水里有人影”的弹幕,被切成了电子杂音,仿佛是某种未知的力量在阻止我继续探索。我连忙将手电光扫过水面,只见涟漪之中,确实映出了一个撑伞的模糊轮廓,那轮廓若隐若现,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尸首头上的十二旒冕,竟突然飞了起来,玉藻串如同一条条灵动的蛇,缠住了我的脚踝,然后用力地往椁里拖去。我拼命挣扎,却感觉那力量越来越大,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拉扯。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心一横,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血雾一接触到玉藻,玉藻瞬间“噼啪”炸裂,珠子滚落进黑水中,立刻浮起了一层油花,仿佛是对这邪恶之物的净化。
就在弹幕恢复的瞬间,满屏的“小心背后”几乎溢出了屏幕。我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只见那把人骨伞,不知何时已经悬在了我的头顶,伞尖离我的天灵盖,只剩三指宽的距离,仿佛下一秒就要穿透我的头颅。
我来不及多想,顺势往青铜椁里一滚。一股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我眼泪直流。帛书卷轴擦着我的脸颊漂过,最外头的那卷,上面写着“袁天罡地脉手记”。我刚要伸手去够,那尸首的殄文脸,却突然贴了上来,血字笔画像是活物一般蠕动着,往我的眼睛里钻。
“去你大爷的!”我怒不可遏,抡起工兵铲狠狠地拍了过去。只听“噗”的一声,铲刃砍进脖子的手感,像是剁在了冻猪肉上,暗红的冰碴子溅了我满脸,说不出的恶心。
这时,弹幕里突然飘过一串殄文,有个Id叫“观山太保”的留言道:“墨爷,伞柄刻着六壬式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