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古道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过祭祀台残破的石柱,发出低沉的呜咽,仿佛在为刘玄的牺牲默哀。
星光已散,青铜盘上的龙皇精魄静静嵌在中央,幽幽青光映照着团队疲惫的面容。
血蟒退回地裂,鬼鸮鸟群四散,银狐的无人机信号彻底消失,但空气中仍残留着一股不安的余韵。石台四周的地面布满裂痕,干涸的血迹与碎石交织,诉说着刚才的生死搏杀。
董文翊蹲在刘玄身旁,轻轻合上他的双眼,掌心的血誓反噬让他手指微微颤抖。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低沉却坚定:“我们走。刘玄的命,不能白费。”
林瑶小心收起被撕裂的龙脉图,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她低声道:“祭祀台的血星锁已经封住,东汉气运节点稳定,但龙脉图上还有残缺部分……指向咸阳。”她顿了顿,补充道:“天枢和朱凤不会放过始皇地宫。”
徐震背着苏小曼,伤口包扎后的她脸色稍缓,但仍虚弱。他咬牙道:“银狐跑了,朱凤也溜了,这帮孙子肯定在咸阳等着咱们。”他看向小刀,“还能不能追踪他们的信号?”
小刀摇摇头,掌上电脑屏幕一片空白:“银狐的加密太强,刚才黑掉一架无人机已经是极限。她们撤得快,估计已经转场了。”他收起设备,眼神复杂,“刘玄……他不该死的。”
吕伯奢站在石台边缘,捡起被震落的机关钩,语气冷硬:“别在这儿矫情了。刘玄自己选的路,他的血脉救了我们,也救了龙脉。接下来是咸阳,哭丧脸解决不了问题。”他转身检查石台,发现一根石柱底部露出半块青铜碎片,刻着模糊的“秦”字。
“秦?”林瑶走上前,蹲下细看,“这不是东汉的风格……可能是光武帝留下的后手,指向始皇地宫的线索。”
董文翊皱眉,接过碎片,入手冰凉,隐约有星光流转:“光武帝的星宿阵和秦朝龙脉有关?天枢为什么死盯着咸阳?”他看向林瑶,“龙脉图还有多少没破译?”
林瑶翻开龙脉图,指着残缺的角落:“这里提到‘始皇龙脉’和‘天皇秘藏’,但具体位置模糊。咸阳地宫可能是关键,但需要更多线索。”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我们得回上海整理情报,青龙会或许有始皇地宫的资料。”
苏小曼虚弱地开口:“青龙会……小心天枢的线人。上次上海休整,他们就差点渗透进来。”
“对,”董文翊点头,目光沉重,“天枢的影子无处不在。走,先撤回上海,休整后再去咸阳。”
团队借着夜色离开颍川古道,身后祭祀台的青光渐渐暗淡,石柱上的星宿刻痕隐入黑暗。林间小路崎岖,众人沉默前行,只有脚步声和偶尔的风声打破寂静。
徐震背着苏小曼,步伐稳健,却不时回头,似在警惕追兵。小刀低头操作设备,试图捕捉任何残留的无人机信号,吕伯奢则紧握机关钩,眼神扫视四周。
行至半路,一阵低沉的鸟鸣从远处传来,不是鬼鸮鸟的尖厉,而是某种更沉闷的声响。董文翊停下脚步,示意众人隐蔽在树丛后。他低声道:“不对劲,这声音……像是在召唤什么。”
林瑶皱眉,回忆龙脉图的记载:“光武帝的星宿阵有时会引来‘星魂’,一种介于灵异和气运之间的东西。祭祀台封印后,可能会残留影响。”
话音未落,树林深处亮起一团幽蓝光点,飘忽不定,似鬼火般游荡。小刀低呼:“那是啥?信号干扰又来了!”他的掌上电脑屏幕闪烁,信号波纹紊乱。
吕伯奢冷笑:“星魂?不过是光武帝的障眼法。别慌,保持队形。”他挥动机关钩,试探性地扫向光点,光点却骤然散开,化为数十道蓝光,环绕着队伍,发出低吟。
“别碰!”林瑶急喊,“星魂不攻击,但会干扰心智。闭眼,屏息,跟着我走!”她掏出一块从光武陵带出的星宿玉佩,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共鸣。蓝光似乎受其牵引,逐渐散去,鸟鸣也随之消失。
徐震松了口气,低骂:“这鬼地方,机关灵异没完没了。还好有你,林瑶。”
林瑶苦笑:“别高兴太早。星魂散了,但天枢和朱凤肯定在盯着我们。咸阳不会比这儿安全。”
凌晨时分,团队抵达颍川郊外一处青龙会的秘密接应点。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停在路边,青龙会的联络人老陈等候多时。
他是个五十多岁的瘦削男人,眼神锐利,递给董文翊一封加密信件:“青龙会总部来的消息,咸阳有动静。天枢的人已经在活动,银狐和朱凤可能已经到了。”
董文翊拆开信件,迅速扫了一眼,脸色更沉:“天枢知道始皇地宫的入口,还在拉拢新朝遗族。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苏小曼靠在车旁,低声道:“刘玄的死……值吗?我们拿到了精魄,可天枢的网越收越紧。”
董文翊沉默片刻,握紧手中的青铜碎片:“值不值,看咸阳的结果。刘玄的血,换来了东汉龙脉的真相。我们得让它有意义。”
车队启动,朝上海方向驶去。夜色中,颍川古道的祭祀台彻底沉寂,只剩风声低吟,仿佛在诉说未尽的秘密。远处的渭河方向,一抹暗红光芒一闪而逝,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