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城正在分辨面前的人到底是谁,就控不住胃里一阵翻滚,“哇”地吐了出来!
吐了高露一身。
高露瞬间从凳子上跃起!
她没想到照顾病人这样麻烦,正要抱怨。突然又想起自己的目的,便又温柔坐下。
时柒听见傅南城醒了,立马跑过来询问,又看见高露身上的脏东西,“他身子弱,消化不了牛奶,堵在胃里,所以会吐。”
她这么一说,倒成了高露不懂得照顾病人了?
高露顿时内心慌乱,不希望她显得比自己懂得多,更不希望傅南城父母对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瓦解。
于是故意问时柒:“刚刚他有没有吃什么药啊?”
时柒总感觉她有诈,便闷不吭声。
傅筹:“高小姐问你话呢,听不见吗?”
时柒轻哼一声,缓缓抬眼:“吃过一点盘尼西林。”
“那就对了!”高露转身对二老认真‘科普’:“是盘尼西林和牛奶产生了过敏,才造成他呕吐的,根本不是牛奶的原因。”
傅筹和夫人这才松了口气,“我就说嘛,还从来没听过病人不能喝营养品。”
随即她又瞪了时柒一眼:“不懂就不要乱说。”
时柒:“……”
傅南城吐了秽物之后,肚子很快就饿了。精神倒好很多,可以坐起来。
时柒怕他饿着,于是让下人煮了点白粥,端来他面前。
照顾病人时柒还是很在行,毕竟以前外婆长期卧床,时柒总是这样照顾他。
她舀了一勺喂给傅南城,他嫌弃地偏过头去,半点胃口也无。
时柒于是连哄带骗:“多少吃一点嘛!”
见傅南城硬是不吃,时柒有些生气:“要是再不吃东西,不理你了!”
没想这一幕被傅筹看见,他掀开时柒手里的汤匙。
白瓷汤匙瞬间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傅筹愤怒地道:“人都病成这样了,还喂这种不开胃的东西?!”
这个时候。
就看见高露端了碗醪糟荷包蛋过来,她脸上两抹被灶火熏黑的炭团,额上出着汗:“我亲自煮的,还是第一次下厨,手艺不好不要见怪。”
说完蹲在傅南城床边,准备喂他。
老两口看见这么妩媚姣好的女子,打扮得如此光鲜的明星,竟然亲自为自己儿子做荷包蛋,皆露出欣慰的笑。
傅南城喝了一点,甜甜的,立马有了进食的欲望。
老两口更开心了。
高露便又舀起一勺蛋黄送他嘴里。
就被时柒严厉阻止:“他现在不能吃蛋,蛋是高蛋白,胃里没法消化。”
傅筹瞬间怒了,“牛奶你也说不能喝,连荷包蛋都不能吃,干脆喝白水算了。你这是想饿死我儿子吧!”
傅南城见傅筹如此大声批评时柒,刚想辩驳,情绪一激动,一滩血吐了出来。
傅筹立马吓得手足无措。
半晌,才对时柒抱怨道:“都怪你!”
高露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深笑,“伯父,别怪时柒,她只是不懂得照顾病人……”
时柒睨了高露一眼,心里闷闷地痛。
眼下看着傅南城一家人这么不会照顾人,现在又来个更离谱的高露。她想离开傅家,也走不了了。
更何况,傅南城看向自己的眼神,愧疚又疼惜,搞得她进退两难。
她咬咬牙,不搭理傅筹。
眼看着高露笑呵呵地一勺一勺喂完整碗老早荷包蛋。
傅南城父母见儿子食欲这样好,瞬间眉眼弯弯。
可不过几分钟时间,就看见傅南城皱着眉腹部难受,手臂上还起了一些密密的细小颗粒。
时柒将他衣袖挽到最高:“哎呀,他过敏了!”
紧接着,傅南城又吐了一摊。
这下,高露、傅筹和傅夫人都傻眼了,支支吾吾:“难道……真没法吃荷包蛋。”
双双用怪罪的目光瞅着高露!
高露一脸焦急:“不可能啊,不可能连荷包蛋都不能吃。”
时柒闻了闻碗底:“你刚给他吃的荷包蛋里加了什么?”
高露连忙解释:“就是一点醪糟啊!”
时柒真是恨不得将她掐死:“他病都没好,你一次性给他吃这么多东西已是不好,何况还是醪糟。鸡蛋本就不易消化,他又是过敏体质,现在还吃了醪糟,能不这样吗?”
“可是、可是,我小姑产后就吃的醪糟啊,不照样没事!”
“能一样吗?她那是催产。”时柒白了她一眼。
这下,老两口彻底不说话了!
面面相觑。
傅南城支起上半身,对时柒招了招手,时柒走过去,以为他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刚一走近,傅南城一把扣住时柒的后脑勺,深切地亲吻起来。
老两口瞬间咂大嘴!
高露又尴尬又气愤,犹如百爪挠心!
时柒没想到傅南城竟然当着他父母面……于是一把推开他。
高露更是恨得牙痒痒——这不是欲拒还迎是什么!这个贱人就是善于用这一套来迷惑男人。
傅筹咳嗽了一声:“成何体统。”
就听见傅南城说:“爸、妈,我有话给你们说。”
时柒和高露知趣地退出房门,高露则站在门口偷听。
傅南城:“高露怎么在这?”
“你还别说。”傅筹语重心长地拉着儿子:“高露这姑娘可真好,亲自留下来照顾你。这姑娘我和你娘看着挺合眼缘,我看,要不你们俩接交往下试试。”
“那个时柒就是个荡妇,儿子你可要清醒啊!”
傅南城此刻真的很想将佘山会馆时柒救他的事告诉父母,帮时柒说说好话,可此时他实在没精力管,便没再说话。
门外,高露听到这一切,心里犹如春笋发芽:这几天我一定要好好利用机会,让他父母更信赖我,让他依赖我!
时柒在厨房看傅南城的药熬好了没有。她知道高露信不过,所以只敢亲力亲为,并且只要自己经手的东西都会用嘴巴尝一尝,确保无事才喂给傅南城。
过了两天。
傅南城明显好了很多。
这天半夜,高露经过傅南城的房间,看到时柒正趴在他床沿上睡得正香,傅南城也没醒。旁边的凳子上放着一杯清水,想必是时柒喝的。
高露灵机一动!想整整她。
便轻轻脱下鞋,将脚趾放进杯子水里搅拌摩挲,很快上面就飘着一层死皮和秽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