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同唐雅然退婚！”凌澈直直对上了凌骁的眼睛，这让凌骁的心里还算有了些宽慰。
虽然脑子和眼神不太好，但好歹也是敢作敢当。
“理由呢？”凌骁淡淡开口。
凌骁没有想象中的生气，这让凌澈的胆子又大了几分，“我不爱她！”
凌澈很坚定，腰杆都挺直了。
“我想要和您一样，娶一个相爱一生的人！”
凌骁：？
凌澈从小就没有了母亲，他是怎么会说出这样惊悚的话的？！到底是谁教的！他一定要把人揪出来，免得将这话传到外头去！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就只是凌澈的猜测而已，恋爱脑的脑回路看啥都是爱，凌骁这些年的清心寡欲，在凌澈看来就是为爱拒婚，为爱守身如玉。
自己的父王一定是爱极了母亲！
可事实却是相反的，若不是凌骁足够善，凌澈或许不会出现在这个世上，因为他的存在，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凌骁那件事的发生。
“是谁告诉你的？简直一派胡言！”他一把揪起了凌澈的衣襟，“那个女人只是运气好，若是她还在世，本王恨不得凌迟了她！”
他眼里的恨意，狠狠地刺向了凌澈，他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听着凌骁说出了那件尘封多年的事，整个人登时像个泄了气地皮球，瘫坐在了地上。
见状，凌骁毫不客气地松开了他的衣襟，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重新提及了还没解决的问题。
“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些更是成婚前都互不相识，满朝文武乃至整个大凌，有谁是因为这种理由而退婚的！？”
“你这让唐雅然该如何自处，又把我端王府的脸面放在哪里？！”
凌骁说得话是事实，就连当初他的退婚也是实话实说，只是碍于皇家的名声才没有散播出去，却不想这样会对苏琳琅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如今他自然是不想要唐雅然也遭遇这些，这样会影响他再续前缘。
但他也不希望端王府的面子受损。
“今日若给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本王是不会同意退婚的！”
这件事是同样是凌骁给凌澈的一个选择。
只是凌澈还是让他失望了。
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凌澈心里却是更加坚定了，“父王！儿子是因为爱上了唐雅然的妹妹，唐小小！”
只是这样的亲口承认自己的爱人，还是在自己敬重的父王面前，凌澈竟然没有半点羞涩，反而有了一种羞愧感。
“据我所知，唐夫人只生了一个女儿，如何来的二小姐？”凌骁垂眸看着他。
凌澈身子一颤，他心虚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凌骁的眼神，但依旧支支吾吾道：“小小是、是唐家的妾所生。”
但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他很快便重新抬起头，为她辩解道：“可是出身又不是她能够选择的，小小真的是个好姑娘，父王，你和她接触就会知道……”
“混账！”茶杯被重重地摔在了他的面前，凌骁气得手都在发抖，“一个能勾引姐姐未婚夫的庶女，你还要让本王同她接触？！”
“父王，她没有勾引我，是我先爱上的她！”
“只有她懂我，会关心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凌澈说得很激动，也很大声，既然父王和母亲都不是相爱的，那父王又怎么能理解自己呢，又怎么能知道唐小小对他的意义呢！
凌骁往椅子上一靠，他按了按很久的脑袋，半晌才重新开口：“端王府是何时亏待过你了吗！让你如此缺爱？！”
“您根本就不懂我！”
“您出色优秀，我走到哪里都会被拿来同您年轻时比较，我每天每夜都在学习，从小到大听过最多的话就是如何当好一个小王爷，甚至每次出去都是提心吊胆，就怕丢了端王府的脸面，可您知道我这样有多累吗？！”
凌骁：……
凌骁突然觉得有一点凌澈说的是对的，起码他确实不懂了。
才这点就这样就受不了了？
要知道他从小也是这么过来的，甚至是按照皇室的要求，老皇帝对他们这些皇子甚至更加严格，稍有不慎甚至还要掉脑袋的。
凌澈不知道自己的父王心中的想法，还以为是自己感动到他了。
他眼眶通红，越说越激动，“这些小小她就明白！只有她才是真正只在意我凌澈这个人！而不是端王府的小王爷！”
“父王，我不会放弃唐小小的。”他义正严辞道，“我不想我的孩子像我一样！”
“我会和唐小小一起让我们的孩子在一个爱的环境长大。”
凌骁：……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是突然想笑的。
凌骁就这么莫名其妙笑了出来，只不过是冷笑，“你口口声声说她只在意的是你这个人，但据我所知，这些年你可没少用你小王爷的身份帮过她吧。”
“你身份带来的便利她不是也享受到了吗？”
他的话让凌澈那颗坚定的心有了些许动摇，但也只是一瞬。
“可这些并不是她要求的，是儿子自己……”
凌骁伸手制止了他的话头，“你自愿的？算是占了她便宜的补偿？”
“本王让你和未婚妻培养感情，你就是这样培养的？！培养到了未婚妻庶妹的床上！”
凌澈面色一变，那天晚上的事情原来父王已经知道了，可是那些都是情难自禁，面对自己的爱人，他怎么能控制得了。
“不是的…”他张着嘴想要解释。
凌骁打断他施法，“你敢说你没有做过吗！”
凌澈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再否认，因为他确实是和唐小小行了夫妻之礼。
看着这个从小就让他自豪的儿子，凌骁头一回尝到了失败的滋味，没有担当，没有责任，这样的人难当大任，以后端王府不可能交给这样的人。
凌骁沉吟了一会，道：“本王同意唐小小进府。”
闻言，凌澈面色欣喜起来，只是还没等他说话，却听凌骁再次道：“但只能是妾。”
即便凌澈不再是小王爷了，但好歹也是端王的庶长子，唐小小的身份也不可能做得了正妻的，更何况出了那档子事，能让她当个妾，已经是凌骁最大的让步了，还是看在与凌澈父子一场的份上。
凌澈也知其中道理，便也没在多言，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对小小加倍的好。
他紧了紧拳头，“那唐雅然呢？儿子不想娶她。”
凌骁冷笑，“你想得倒是挺美的！”
“本王会去和唐家退亲的。”
“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这话一出，凌澈急忙叩谢，“儿子绝不后悔！”
此刻的凌澈只以为凌骁说的是唐小小一事，还不知道自己小王爷的身份不保了，这也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即便是得知自己的身世，他也是有恃无恐的，因为他是端王凌骁唯一的子嗣，就算是没有妻家的助力，他也是未来端王府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