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霜听到这里,明白元老太太这是误会了。
一旁的元柔不明真相,误以为这是真的,气得眼眶都发红,元霜这个狐狸精,进展还真快,自己和谢则安成亲这么久了,昨夜可是第一次在同一个房间。
两个人连手都没牵上,元霜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除了元柔,一旁的谢则安也气得目眦欲裂。
岂有此理,自己为了元霜守身如玉这么久,有了娘子都不碰,她竟然和别的男人成亲,还有了肌肤之亲!
谢则安忽然觉得自己头顶戴上了一顶绿帽子。
落座后,霍岐山给元霜夹着菜,有意无意说了句,“老太太说的是,昨夜是我的错。”
这话简直是不打自招,叫元霜有些招架不住,实在不知该如何遮掩。
“砰”的一声,谢则安捏碎了一个杯盏。
一旁元柔尖叫了声,只见那细碎的碎片嵌入谢则安的掌心,鲜血顺着他的掌心流出滴在桌子上,他满眼猩红的望着元霜,愤恨和不甘怨愤缠绕,叫元霜被他这眼神惊到,这么多年,无论是当初选择抛弃谢则安,还是后来再次重逢,谢则安都不曾有过这样的眼神,如此阴毒,叫人不免胆寒。
元霜身子一抖,身侧一只大手牢牢抓住了她。
她听到霍岐山沉稳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别怕。”
霍岐山直视着谢则安的目光,轻笑了声,“看来元家的杯子不太好用,哦不,应该是谢将军整日习武,力气太大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说着招呼那几个丫鬟小厮,“还不给谢公子包扎下!”
身后站着伺候的丫鬟,这才反映过来,忙不迭过去收拾谢则安脚下的碎片,又去拿来医药箱给他包扎手上的手。
元柔见那丫鬟握着谢则安的手,莫名有些刺眼,冷了脸一把将谢则安的手夺过来,抢过丫鬟手中的布帛,“我来,你笨手笨脚,哪里会这些!”
那丫鬟被她说得不敢再说,只好老老实实退到后面。
可元柔哪里会包扎,包扎了半天没给谢则安止住血,最后还是谢泽安的掌心的血流够了自己止住,在掌心形成一连串干涸的血痕。
他甩了甩掌心的血迹,抢过元柔手中的布帛,“我自己来。”
元柔略显尴尬,元夫人见此忙打圆场说,“是我们家的酒盏不好,快来人,搀扶谢公子下去看看,找大夫看看仔细瞧瞧有没有事。”
别的先不说就单说他长公主的独子这事,就不容忽视,若是谢则安在元家出了事那最后倒霉的还是她们。
丫鬟将谢则安搀扶下去后,元夫人有些不放心,又跟老太太告别,自己特意去后面看谢则安,见母亲也去了,元柔紧忙跟上,“娘,我们一起。”
一场晚饭,走了三个人,屋内一下子空荡荡的了,老太太吃了口粥,随口道:“咱们吃咱们的,别管他们,不过是破了点皮,算不了什么事,他一个常年习武的人,还怕这点事?”
老太太说得没错,可听到人耳朵里有些不中听,好死不死,元柔还没走远,在门外听到这话,一步冲了进来,“祖母,你也太偏心了!”
“什么叫算不了什么事,他都流血了您没看见?则安流了那么多血,你们还有心思吃得下去?”
元老太太:“我说的有什么错?常年习武的人,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你问霍岐山是不是这个礼?”
“再说,他弄坏了我的杯子,我还没算账了,你现在回来嚷嚷什么?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元柔气急,跑过来一拍桌子,“祖母!”
“你听听你这话,难道不是厚此薄彼吗?”
“我知道你喜欢元霜,是我自小不在你跟前长大,你难免偏心可偏心也没有这么个偏心的法子!”
“您别忘了,谢则安可是长公主的独子,他要是在我们家出了什么事情,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气急之下似乎没了理智,怒指向元霜,“特别是你,若不是因为你,则安他这怎么会受伤?”
元霜一愣,皱眉道:“怎么是……”
没说完,就见一身影挡在自己面前,霍岐山沉着脸,“元柔说话可要讲凭证,红口白牙擅自污蔑,可是要被抓紧北镇抚司的!”
“在场的人不止你一个,老太太和全府的丫鬟都能作证,和元霜没有丁点关系。”
元柔见他维护元霜,愈发气恼,气笑了说,“你可真是喜欢戴绿帽,没看到元霜刚才勾引谢则安?若不是她勾引,则安他怎么会那么生气,连杯子都捏碎了!”
说着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她说的这些话似在控诉元霜,也似在给自己洗脑,试图用这种借口告诉自己,谢则安之所以情绪那样激动,不是因为知道元霜和霍岐山有了肌肤之亲,是因为元霜勾引了他。
没错,就是这样!
这样想着,元柔心里舒坦了不少。
“谢泽,你好些了吗?”
元柔哭哭啼啼地在谢则安床榻边抹泪,一面哭着,一面说着,“元霜真是没良心,知道你受伤连句话都没有,还说不过是受伤而已,以前又不是没受伤过,算不了什么事。”
谢则安被她哭得脑袋大,忽地听她说到元霜,霎时冷下脸来,“她真这么说。”
元柔擦了泪,嗓音无比清晰说,
“自是,还能骗你不成?她就是这样说的,我这妹妹你还不知道,为人冷血冷漠,别说你了,就连我这姐姐,我那母亲,有什么事她都不管不顾,全心全意都是那个霍岐山,也不知道他给元霜灌了什么迷魂药。”
说着觑着谢则安的表情,试探地说,“没准也怪不得霍岐山,她就是这样的人也说不定呢。”
谢则安脸色愈发阴沉了些,一拳打在床上,霎时那刚愈合的伤口顿时又裂开,鲜血污了整个床褥。
“则安!”
元柔惊呼一声,慌乱得不知该怎么办,回头怒气冲冲吼那丫鬟,“你蠢啊?站着做什么不赶紧拿布帛和药来!”
那丫鬟忙不迭地跑了。
元柔紧紧攥着谢则安的手试图给他止血,心中对元霜的怨恨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