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想让我这个父亲怎么做?”
平静的日子过的很快,半个月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这日,天朗气清,正是长公主前往鞑靼和亲的日子的前一天。鞑靼的三王子亲自迎亲护送她去鞑靼。
陆锦语早就提前住进了皇宫中,跟着长公主祝瑛一起出嫁。
由于陆锦语和祝瑛的计划需要保密,所以外人并不知道她们两个去和亲的真实目的。
这也令原本准备依附他们的一些人产生了一些犹豫的情绪,也有人已经打了退堂鼓。
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思凡等人一直坚定的站在陆锦语这边,一同去编撰《女书》的几个姑娘也是一样。这让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陆锦语有了些许的安慰。
正好住在宫里,祝琮也觉得胜券在握,放松了一些警惕,所以陆锦语能有机会去找祝瑛说说话。
“殿下,你觉得这次和亲的路上能顺利吗?”陆锦语帮祝瑛磨墨。
祝瑛正在绘制一幅山水图,这是鞑靼三王子向她死乞白赖求来的,她实在拗不过,所以答应了下来。
“这不是和尚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吗?”祝瑛笑了一声,“我那位好皇叔已经迫不及待了,最近小动作不断呢。”
“摄政王?”陆锦语磨墨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他还不死心呢?陛下明摆着是不会用他的了,宁愿和亲,也不愿意继续跟鞑靼打仗,他还能做什么呢?”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但是我觉得他是不会放弃的。你想啊,这么多年了,他盯着这个位子这么久,当初有我在的时候,还能和他斡旋一下,现在眼看着我被搞下台了,他可不是觉得自己有机会了?毕竟咱们这位陛下可真算不上明君。”祝瑛笑了一下,是在笑祝琮的平庸。
陆锦语点了点头:“这么说也是,这次和亲是个好机会啊。不管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对于别人来说,这都是一个关键的节点,看来各方势力都要蠢蠢欲动了。”
祝瑛下笔的时候很稳,一边勾勒着山水,一边说道:“不要怕,越是危险的时候,获得的利益就会越大。”
陆锦语道:“有殿下在,我自然是不怕的。”
两人又说了一点别的话,有没有在日后的计划上多说太多,也是担心会走漏风声,影响她们的计划。
过了一会儿,祝瑛画好了,将毛笔搁置在笔山上,喊青黛过来将这幅画烘干,然后送去给三王子。
“殿下的画技越来越好了。”青黛看着那幅气势恢宏的山水画,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陆锦语也顺势看了一眼,立刻被那巍峨连绵的山脉和气势磅礴的瀑布震撼到了。
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有道是画由心生,这幅画算是将长公主心中的蓬勃抱负绘制出来了。
“殿下的雄心壮志是一定会实现的。”陆锦语藏着烘干,夸赞了一句。
祝瑛一边洗手,一边回话:“这算什么?我以后还会画出更好的画来。”
陆锦语和青黛自然是相信的,又说了几句好听的话,气氛变得热络起来。
祝瑛忽然问道:“有没有徐家大小姐的消息?”
陆锦语摇了摇头:“那天徐家大小姐从宫里回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收到消息了。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想了办法联系也没有联系上。”
祝瑛皱起了眉头:“这感觉不妙啊?赶紧找人去打探打探徐家大小姐,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可是徐津渡的亲妹妹,是他挂念在心上的亲人,可不能出什么差错,咱们这马上就要和亲离开了,以后也腾不出手来顾及这边。若是现在不处理好,恐怕后面会有无穷祸患。”
陆锦语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知会思凡一声,让她想办法去接触一下徐家的人,看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祝瑛同意了:“徐津渡现在的身份不方便露面,我们总得帮他照顾好他的妹妹。”
陆锦语道:“我觉得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坏事吧?她可是徐家的大小姐,正经的主子。”
“你可不要忘了,她是选秀失败了的,而想让她选秀的人是徐太傅。”祝瑛提醒道。
陆锦语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非常敏锐而自然地想到了自己家的那对没有良心的父母对子女做下的事情。
“我亲自去!”陆锦语豁然起身。
祝瑛想了一下,便同意了:“你亲自去看看,我把我的腰牌给你。”
陆锦语收拾了一下衣着,立刻出宫直奔徐家。
而徐家,现在正闹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
徐文心绷紧着一张苍白的小脸,两只眼睛直愣愣的,没有神采。她坐在徐太傅的旁边,却好像坐在什么妖魔鬼怪的身边一样,始终保持着板正的坐姿,连头都不敢扭一下。
徐太傅黑沉着一张脸,他下首做的是他堂弟一家人。
再往外一点坐的是一个穿的花红柳绿的媒婆。
小厅中的气氛并不好,只有那个媒婆说的天花乱坠的声音,徐家的其他人都在沉默。
“哎呦,我说徐太傅呀,您可不要老思想了,千万别错过这个村。”媒婆说的唾沫横飞,“咱们这位王员外家呀,可是正经的做珠宝生意的富商,保管您家徐大小姐嫁过去享福。”
徐太傅没有说话,他堂弟抬手点了几下:“别说了,别说了,这什么劳什子王员外,哪里有脸来我们徐家提亲?也不看看我们徐家是什么身份,能不能高攀得起?”
“您这话可就说错了,这王员外家出身是不太好,高攀不上你们徐家。可这不都是老黄历了吗?现在你们徐家这大小姐的名声不大好,也就只有这王员外家的儿子能配得上了。”媒婆还是笑呵呵的模样。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徐太傅的堂弟气得都要蹦起来了,“我家侄女的名声哪里不好了?我告诉你老婆子,你可不要听了外边的一些风言风语,就到我们正主面前来耍威风来了。那都是假的!”
徐太傅还没有发怒,堂弟媳妇就连忙拉了一下堂弟的衣袖:“堂哥,还没有发话呢,你在这说什么?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如今当家理事的都是堂哥,这事儿还是要堂哥来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