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停云榭内,纱帐低垂,烛火摇曳。郭险峰半倚在雕花榻上,身上的伤口虽已妥善包扎,但仍隐隐作痛。秋姨娘如一只慵懒的猫儿,伏在他怀中,指尖轻轻划过他胸前的绷带,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柔情。
经历了方才的激烈缠绵,郭险峰气息尚未完全平稳,他低头看着秋姨娘绯红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今儿个怎么突然来找我,还如此火辣主动?莫不是有什么喜事?”
秋姨娘抬起头,美目流转,眼波中尽是喜悦:“当然是天大的喜事!刚刚青冥派传来消息,自打你把沈千绝押送到青冥派,我父亲,也就是青冥派的掌门人,便感应到局势有变,即刻出关。”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双手不自觉地握紧郭险峰的手臂,“他老人家一出关,便和我四师兄叶云舟等人会合,里应外合,将沈千绝安插在青冥派的爪牙一网打尽,彻底肃清了叛乱!”
郭险峰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这段时间为了对抗沈千绝,他殚精竭虑,如今青冥派的危机得以解除,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头大事。他轻轻抚摸着秋姨娘的长发,问道:“那沈千绝呢?他可还活着?”
秋姨娘的神色微微一黯,随即叹了口气:“他在祖师爷的画像前自裁了。据说,父亲和师兄们本想留他性命,让他接受门派惩处,可他心高气傲,自知罪孽深重,无颜面对,便自行了断了。”
郭险峰沉默片刻,沉声道:“也好,他这一生作恶多端,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只是可惜了青冥派这些日子受的磨难。”
“不过,经此一役,青冥派也算是浴火重生了。” 秋姨娘重新展露笑颜,“父亲还说,等局势彻底稳定,便要亲自来郭府,好好感谢你呢!”
郭险峰笑了笑,将秋姨娘搂得更紧:“谢什么,你我本就是一体,青冥派的事,也就是我的事。只要你安好,青冥派无恙,便胜过一切。”
秋姨娘脸颊绯红,将头埋进郭险峰怀中,喃喃道:“有你在,真好。”
两人正说着情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郭险峰神色一凛,下意识地将秋姨娘护在身后。
“二少爷,是我,贾先生。” 门外传来贾先生恭敬的声音。
郭险峰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进来吧。”
贾先生推门而入,看到郭险峰和秋姨娘亲密的模样,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拱手道:“二少爷,秋姨娘,打扰了。只是有要事禀报,方才接到消息,漕帮和千骢门在得知沈千绝已死,青冥派重归平静后,纷纷表示愿意与郭府和解,不再追究过往恩怨。”
郭险峰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哦?他们倒是识时务。不过,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贾先生,你怎么看?”
贾先生抚着胡须,沉思片刻后道:“依在下之见,漕帮和千骢门见沈千绝已死,青冥派又重回正轨,自知再与郭府为敌讨不到好处,反而会损兵折将。再者,他们内部想必也有不少矛盾,此时和解,不过是权宜之计。”
郭险峰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没错。但不管如何,能暂时平息事端,也算是好事。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不可掉以轻心。同时,准备些厚礼,我要亲自去拜访漕帮和千骢门,探探他们的虚实。”
“是,二少爷。” 贾先生应道,“还有一事,钱富派人送来拜帖,说是明日想登门拜访,不知二少爷是否接见?”
郭险峰眼神一冷,想起玉娇的背叛,心中杀意顿起。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沉声道:“接见,我倒要看看,他钱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贾先生领命而去,房间内再次恢复安静。秋姨娘看着郭险峰阴沉的脸色,轻声问道:“怎么了?钱富是谁?”
郭险峰将玉娇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秋姨娘。秋姨娘听完,怒道:“这个玉娇,竟敢背叛你!还有那钱富,心怀不轨,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郭险峰握住秋姨娘的手,安慰道:“放心,我不会轻易饶过他们。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要让他们自以为得计,再一网打尽。”
夜色渐深,停云榭外,月光如水,洒在郭府的亭台楼阁间。表面上,宝岸城的风波似乎已经平息,但郭险峰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正的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