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瑶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漾正倚在她的设计台前翻看样稿，听到声响立即抬头，目光落在温月瑶的手提包上。
“已经离婚了。”苏漾放下样稿，声音很轻。
温月瑶点点头，将包放到办公桌上，“嗯，三十天后就可以拿离婚证了。”
苏漾咬紧下唇，想要抑制自己的笑声，但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上扬。
她快步走到温月瑶面前，一把抱住好友：“终于！”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雀跃。
温月瑶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撞得后退半步，鼻尖萦绕着苏漾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她这才发现，苏漾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红裙，还喷了不常用的香水，精心打扮一番，似乎是为了庆祝她离婚特意换了装扮。
“我订了香槟。”苏漾松开她，眼睛亮晶晶的，“就放在我家，晚上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温月瑶笑了笑，“可以，不过不能喝太醉。明天沈斯年要带人来谈海外合作的事，喝多了第二天状态会不好。”
苏漾连连点头，“好好好，我知道。”，拿出手机，“今天开心，给公司所有人发红包。”
温月瑶挑眉，“我还以为你要请他们喝下午茶。”
苏漾侧目微笑，露出一副“这你就不懂了”的样子，说：“下午茶哪有到手的钱实在，而且我们公司有七百多号人，这么大的订单，店铺那边不一定能满足。”
温月瑶长“哦”一声，“恍然大悟”。
看着苏漾的操作，有样学样地设置好红包领取条件，说：“那算我一份。”
公司有一个大群，所有人都在里面。
因为人很多，为了通知的事所有人都能第一时间看到，所以一直都是禁言状态。
通知的也都是一些有关全公司上下的事，比如某某节放假几天。
平时消息极少。
今天，特殊的群消息通知音却连响九次。
一时间，不管员工原本在做什么，全都拿起手机，查看消息。
第一条：【今天开心，给大家发红包，人人有份，限领一次。】
后面接连四个大包。
苏漾发完红包后，温月瑶的红包接上，又是四个大包。
办公区很快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温月瑶透过玻璃窗望出去，看到员工们脸上惊喜的表情，有人甚至激动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你发了多少？”苏漾好奇问。
温月瑶晃了晃手机，“每人888，吉利。”
“天呐！”
苏漾夸张地捂住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温大设计师出手这么阔绰，衬得我这个cEo好穷酸啊！”
她故意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温月瑶：“我这么贫穷，也就只能给每个人发个666了。早知道你这么大方，我刚才就该省着点发......”说着还假装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温月瑶被她逗笑了，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少来，上季度分红刚打进你账户，别以为我不知道。”
苏漾狡黠地眨眨眼，“嘿嘿。”
“行啦，不闹你了，说点正事。”
温月瑶倒杯水，坐到椅子上，“什么事？”
苏漾调出电脑上的画面，转过去给温月瑶看，“有关‘新生’和‘非遗’系列推广的事。”
“自从公布和陆瑾瑜的代言后，‘非遗’市场反响非常好，远超预期。‘新生’略逊一筹，不过也非常不错。”
苏漾指着屏幕上的数据曲线，“所有的珠宝预售订单都已经排到明年第一季度，尤其是陆瑾瑜的联名款，都排到第二年了。”
温月瑶仔细看了看，眉头微挑：“这么多？”
她现在对陆瑾瑜的名气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这还是保守估计。”
苏漾滑动鼠标，调出社交媒体分析图，“陆瑾瑜那条官宣微博转发量破千万，现在还在持续增长，热搜也一直挂在最前面。”她顿了顿，“不过......”
温月瑶问：“不过什么？”
苏漾犹豫了一下：“有部分网友在猜测你们的关系。”
她点开几条热门评论，都是关于温月瑶和陆瑾瑜是否有私交的讨论。
不然为什么一向不怎么代言的陆瑾瑜，会突然选择和“月漾”合作。
温月瑶喝了口水，神色平静：“只是正常的商业合作，不用特别回应。”
“我也是这么想的。”
苏漾划到下一个界面，“这次合作确实给我们带来了不少曝光，市场部建议趁热打铁，再加上之后和沈斯年的合作，我们可以国内外齐头并进。”
温月瑶思索片刻，说：“确实应该如此，那海外交给谁来管理呢？”
“宋琦，她毛遂自荐。”
“宋琦！”温月瑶惊讶，“那国内呢？”
苏漾看着她不语，意义明确。
温月瑶眨眨眼，有些茫然地指指自己，“不会要交给我吧？”
苏漾肯定地点点头，“她在Y国的分公司当执行总裁，负责开拓海外市场，你接替她设计总监的位置。”
温月瑶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瓷器的冰凉触感让她稍稍冷静下来。
“这太突然了。”
她轻声道，“之前怎么都不和我商量？”
苏漾能感受到温月瑶身上的压力，安慰道：“这件事是今天上午开会提到的，目前只有一个大致雏形，还没彻底定下来。”
“不过，你也了解宋琦的性格。她和你一样，一旦认定某件事就很难让她转变态度。”
温月瑶无奈叹气，“我知道。”
苏漾见状，故意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开玩笑说：“怎么？我们温首席也怕担子太重？”
温月瑶坦然承认，“是啊，毕竟设计和管理是两回事，有些担心会做不好。”
“怎么会呢！”苏漾立刻反驳，“之前我出差，你不是暂时接替过我的位置，帮忙处理事情嘛，做得多好啊，难道设计总监的事比我这个总裁还多？”
温月瑶怔了怔，想起那段忙得“天昏地暗”的日子，失笑道：“还是你更忙啊。”
“所以啊，设计总监这点小事对你来说算什么？”她眨眨眼，“再说了，不是还有我给你兜底嘛。”
温月瑶被她逗笑，茶杯里的水面映出自己弯起的嘴角。
窗外阳光正好，将办公室染成温暖的橘色，连带着那些压在心头的不安也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