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瑶在秦景的软磨硬泡下，还是同意了。
现在，两个人正站在逐鹿餐厅的门口。
“我们先进去，别在这站着了，门口的服务员在偷看我们。”秦景看着温月瑶说道。
温月瑶看了一眼他说的服务员，那人似乎意识到自己被发现，连忙摆正身体和视线，保证目不斜视。
她叹口气，“走吧。”
逐鹿餐厅某一包间。
秦景推开门，让温月瑶先进。
顾星澜和顾雪柔听到声音，同时转头看向门口。
顾星澜的视线在温月瑶身上停顿片刻，又迅速扫向秦景，见两人一前一后进来，神色竟无一丝变动。
倒是顾雪柔眨巴着眼睛，带着些许思索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笑着问：“景哥怎么和月瑶姐一起来了？”
秦景拉开椅子，示意温月瑶坐下，他坐在旁边，回：“路过她的公司，顺道一起来。”
顾雪柔垂眸轻笑，“是嘛，那还真是巧。”，转而看向温月瑶，“月瑶姐，好久不见，最近在忙什么。”
温月瑶面色冷淡，“公司的事。”
顾雪柔边说话边和秦景一样，用余光观察顾星澜，发现他除了温月瑶进门的时候看过一眼，现在竟然连看都不看。
距离两人上次见面才过去一个多月，如果是正常情况下，顾星澜会是现在这个表现吗？
在李医生治疗顾星澜“后遗症”的时段里，她曾有意或无意地提起温月瑶，但顾星澜的反应一次比一次平淡。
仅仅一个多月，他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顾雪柔放在腿上的手握紧成拳，心底发寒。
趁桌上两人不注意，她和秦景交换一个眼神，面带微笑，站起身，“先失陪，我去趟洗手间。”
等顾雪柔走后三分钟，秦景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句失陪，起身离开。
包间内，只剩下温月瑶和顾星澜。
温月瑶看着秦景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端起桌上的水杯喝口水。
“人都走远了，还看。”一道平静且冰冷的声音从她对面响起。
温月瑶放下水杯，不想跟他说话，看向屋内的盆栽。
顾星澜见状，眉眼微沉，握住杯沿的手微微用力。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温月瑶刚刚的神情时，心底会有一阵刺痛，令他不适。
一定是因为身为丈夫的尊严被人践踏，顾星澜在心底自我解释。
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也没说出口。
包间外不远处，秦景在和顾雪柔聊天。
“你有看出顾星澜有什么不一样吗？”顾雪柔手扶栏杆，望着窗外夜景，问秦景。
秦景想好措辞，说：“对温月瑶更冷淡了。”，接着说，“之前温月瑶说顾星澜喜欢你，你觉得他喜欢你吗？”
顾雪柔听到这话，眼神一凝。
她在发现顾星澜回来治疗“后遗症”后，就一直悄悄观察他，在发现他有些不一样时，联系了秦景。
让她没想到的是，秦景和她有一样的顾虑，两人达成无声的合作。
今天的聚会也是他们安排好的。
至于秦景说的喜欢，顾雪柔都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喜欢。
“我不知道。”她说。
秦景问：“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顾雪柔皱眉，“那种感觉很奇怪，我说不上来。”
秦景直接说，“那就不是喜欢。”
顾雪柔一顿，看向秦景。
秦景回视，重复一遍，又说：“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一个人喜不喜欢你，我觉得你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顾雪柔喉间泛起苦涩，她心底不愿承认的事被秦景无情揭穿。
即便她现在已经认清她对顾星澜的喜欢发生了变质，掺杂了太多求而不得的不甘和对温月瑶的嫉妒，但那些年的付出也不是假的。
在顾星澜对她展现出“喜欢”的情感的时候，她真的很开心。
那种终于能赢温月瑶一次的感觉，让她很开心。
但如今的种种情况，都在用无法驳辩的事实告诉她，喜欢是假的，她从来都没赢过温月瑶，从来都没有！
顾雪柔转过身，背对秦景。
在她转身的瞬间，秦景似乎见到有水珠从她的眼角滑落。
他好像又惹人生气了，“抱歉。”
顾雪柔没说话，秦景接着说，“既然喜欢是假的，顾星澜能对你产生这种情感的原因......”
“因为那个心理医生。”顾雪柔没等秦景说完，直接接上他的话。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都觉得为顾星澜治疗的心理医生才是一切的元凶。
秦景抱臂思索，“没错。”，他又摇头叹气，“可惜，现在没证据证明他有问题。”
顾雪柔皱眉沉思，缓缓道：“他的疗程快结束了，也许我可以悄悄放下录音器，录下他们之间的谈话。”
她看向秦景，“你觉得呢？”
秦景手指轻敲臂膀，心里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行性，“可以，但你要怎么保证不被发现。”
顾雪柔：“这你就不用管了，等我消息就行。”
秦景放下手臂，“行。”，看看腕表，“我们出来挺久了，差不多该回去了。”
“你先走，我一会再进去。”
秦景闻言，没多停留，回了包间。
顾雪柔看着窗户上隐隐倒映的身影，自嘲一笑。
“真是一个小丑，一个一败涂地的小丑。”
她为什么就是赢不了温月瑶，自从进入大学，她的一切光辉都不复存在，因为永远有一个人比她更耀眼、更夺目。
不论是平时测试还是大赛，温月瑶永远都是第一，而她永远都要屈居其下。
“真是让人嫉妒。”
顾雪柔深吸一口气，再吐出。
整理好心情的她，迈步回到包间。
由于四人心情各异，都没有聊天的心思，导致包间内一时间极其安静。
来送菜的服务员大气都不敢出，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出点动静，打扰了客人的心情。
等摆好所有餐品，服务员长舒一口气，安静地退出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