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沉答非所问:“还有吗?”
他替她擦了手臂上的水,没开灯,不知道哪里还湿了。
蓝婪:“赔我水。”
许沉安静的起身,去给她接了一杯新的热水过来。
然后才又抽了纸巾擦了沙发边、地毯。
“胃不舒服吗?”他又冷不丁的问了句。
蓝婪准备喝水的动作顿了顿。
她下来之后一句都没有提过自己不舒服,而且她只是接了水,还没去找胃药,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会儿客厅虽然没有开灯,但眼睛已经适应了光线,隐约能看到他的脸部轮廓。
还是没什么表情,寡冷寡冷的,除了帅真是一无是处!
蓝婪没想说话,抿了一口水。
许沉竟然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暖手宝,已经放在了蓝婪腿上。
平平无奇的说了句:“喝了酒最好别吃胃药,除非已经吐干净了,影响药效,或者反而伤胃。”
蓝婪摸着那个暖手宝,突然心脏不舒服。
家里暖气这么足,他居然有个热着的暖手宝放在沙发上?
所以回来的路上他就知道她喝过酒了,知道她会不舒服?
所以,他故意睡沙发,就是算好了在这儿等她。
然后呢博取好感,好让她答应把他留下是不是?
野狗的性子,这么贴心干什么。
她反手把东西扔他腿上,嘴上也没饶人:“也不知道给谁用过。”
蓝婪当然知道这玩意是许沉来这里之后新买的。
结果他竟然也不反驳,只是淡得白开水似的一句:“那就多喝水。”
蓝婪想上楼,但身体又没站起来。
最终她放下了水杯,侧过身,颇有意味的盯着许沉的冷淡又晦暗的脸,“你刚刚不是问我还有哪湿着?”
她低了一下头,用下巴指了指腿,“裙摆,腿上,一整杯都倒了。”
湿也是湿了的,不过睡裙不厚,穿着也不算难受,只是能感觉到。
这会儿她又故意把裙摆往上撩了撩,“擦吧。”
蓝婪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看他是不是还跟之前一样一身正气,宁折不弯,就是不愿意给她碰。
结果许沉还真改了。
没怎么犹豫,不声不响的帮她擦了裙摆,连腿上也擦了擦。
当然了,除此之外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说到底还是规规矩矩的。
蓝婪哪能作罢?稍微歪过脑袋,“腿上还没擦完呢。”
许沉大概也感觉到她故意的了,终于有所犹豫,但也只是一两秒,重新帮她擦水。
“好了么?”他的声线倒也还是不温不移。
“往上。”蓝婪变本加厉。
再往上就到腿根了。
果然,许沉没动。
她转过脸,在昏暗里明目张胆的跟他对视,“怎么了?这就不乐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这可是你自己回来的。”
“本来我都打算重新找个保镖了,物色好了,还带回来了一趟,调戏起来可比你有意思多了……啊!”
蓝婪喋喋不休的声音突然被自己的低叫打断,明知道许沉看不见,还是本能的睁大眼瞪他,“你干什么?”
许沉趁她说话的时候,居然把她刚放下的水杯端起来,然后真的往她腿根从上往下倒了水。
这会儿就算被她质问,他都毫无波动,还特别理直气壮,有条不紊,的放回杯子。
再回答她的话:“现在可以给你擦了。”
蓝婪:“……”
她瞬间就被弄无语了。
平时只有她把别人弄得没辙的份儿,在许沉这儿真的是被他弄得一次比一次无语。
那意思就是他也知道她在调戏,可是不湿怎么擦?于是就让她名副其实一下,浇湿了他就能帮忙擦。
就这脑回路,除了他,谁能干得出来!!
不愧是能去自首想进去蹲监狱的男人。
蓝婪一把拍开他的手,上楼。
身后许沉还低缓的声音问她:“不擦了?”
明明没什么起伏,但蓝婪总觉得他很得意,没忍住,折回去在他腹肌上拧了一把,听到许沉倒吸气,终于心满意足的回去睡了。
第二天。
姜凛冬算是起来早了,因为他要做早餐,却发现厨房被人占了。
“起这么早?”他意外的看着许沉,今天只能没跑?
许沉回头打了个照面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端起做好的一份早餐往外走,跟姜凛冬说:“你做吧。”
姜凛冬看了看他手里的早餐,又看了看干干净净的厨房,并没有第二份早餐。
“你只做了一份?”姜凛冬还是问了句。
许沉的表情一成不变,“不然?”
就好像在反问姜凛冬:你是大小姐吗?
姜凛冬挑眉,行吧,他以为自己能偷懒一天呢。
其他人还没来,许沉在餐厅呆了会儿,又进来给姜凛冬打下手了。
平时没怎么听许沉说话,聊天是不可能的。
所以姜凛冬有点意外他居然会进来打下手和闲聊。
话题倒也没什么,问了问别墅最近招新保镖或者保姆了没。
姜凛冬笑笑,“你来之前,大小姐已经好多年没招过新保镖了,更别说带回春山居。”
不管是保镖还是保姆,其实还是旧人相处和使唤着舒服,新聘来的有磨合期,能让大小姐满意的很少。
许沉随口说了句:“我住过的房间像有人待过。”
姜凛冬不明所以,“没有啊,都没人进去过。”
许沉这才淡淡一句:“可能是我记错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厨房。
蓝婪起床了,看到了桌上的早餐,可能是昨晚喝了酒的缘故,今早正好想吃一小碗面来着,居然真有?
正好姜凛冬端着煎好的肠和娇嫩的生菜出来,蓝婪满意的抬眸:“好吃,可以考虑给你涨奖金了!”
姜凛冬也不邀功,“大小姐那份是许沉做的。”
蓝婪刚吃到嘴里的那一口立马吐回碗里。
许沉刚好进餐厅来,她脸不红心不跳,翻脸堪比变天,“我说怎么这么难吃,一股面粉味儿!”
进来的姜与南探头看了看那碗面。
面条难道还想吃出米饭味儿?
许沉听见了,什么也不狡辩,走过去直接端走了她的面,坐在一旁,拿了自己的筷子就准备吃她剩下的。